“跑的比劉翔還快。”

這是形容當時警察速度的最佳寫照。

馬隊十分好奇，眼前這小子一臉無辜，無論是眼神和神態，都是可憐兮兮的模樣。

而面對馬隊詢問，趙葉楓心中升起一個念頭。

“不做出頭鳥?！?

長期和余明混在一起，在課堂上或出去玩都深得余明真傳，余明的丟鍋能力他是見過的，總結起來就是不做出頭鳥。

和前面排成一排的那堆人無二，馬隊盯著趙葉楓看了許久，也沒見趙葉楓有說話的跡象，久而久之不得不放棄了。

“呦！不得了，不得了，我是眼花了吧，這么一個破村子，怎么來這么一個仙女？不過這大衣的品味還真是夠土的?！?

繞到上官雨馨面前時，馬隊整個人都變得儒雅起來。不過他說的話卻像刀子樣，刺得趙葉楓胸口一陣陣疼痛。

出于需要讓自己做個紳士的考慮，馬隊直接放棄詢問女孩。緊接著，他把頭上的警帽拿下來抖了抖灰塵，拿上一個加大號的喇叭，試音后確認沒壞。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應該知道，我就不說了，但現在我在加上一個條件，誰率先說出來，誰就不用被帶回警局了！”

黃綠色的大喇叭里傳來馬隊嘶啞的聲音。

辦案這么多年，馬隊知道這是一個十分管用的辦法。

有罪的人涌上來解釋再互相吵起來，從他們的解釋和爭吵中推敲出事情的經過，這樣一來不用找目擊者，還省下了一堆麻煩的問話。

馬隊用大喇叭喊外話后，除戰術手電筒光的亮光外，周圍全是靜悄悄的一片，散出一種沒有活人凄慘之感的氛圍。

馬隊依舊相信自己的方法可行，坐在高副隊從余家大院里搬來的椅子上，意氣風發的等著他們上前來吵起來，無事可做點上一支香煙也當做安慰。

然而事情的進展并非預想的那般順利，馬隊的辦法也不是一如既往般有效。

“我說你們到底是嘛想的？站在這里吹冷風有意思？咱們現場處理完該抓抓起來，剩下的就可以回去了！我問了刑偵隊槍不能射擊，就為了那5日拘留，500元的罰款，你們就在這里給我扛冷風？”馬隊看起來是不耐煩了，說話時沒有再用放置在椅子上的喇叭，左手拍著大腿右手從右到左指了一圈。

家輩還是有家輩一代的風范。

余老爺子不論年齡還是閱歷，都是這里面最老道和最豐富的，仙風道骨的他第一個開口了：“你是為國家依法依規辦事的，我們也不難為你，就讓我這老骨頭來說說發生了什么?！庇嗬蠣斪影阉麖某鲩T到后面回家的事一一說了遍，趙葉楓也算是理解其中發生了什么了。

事件的起初點。

那讓人覺得暖和的太陽，還沒落入群山之前。

在這座人跡罕至的大山村落里，平些日子里不常見除三河壩鎮賣菜人和外歸人以外的人，今天突然出現兩個陌生面孔。

因為村里的消息人們大多都聽膩了，這新信息很快就在人群中傳了開。

當傳進自來和余家人交好的胡家人耳朵時，胡思梅的娘聽到了一些人的流言蜚語，怕余家人變卦的她趕忙帶上胡思梅，直奔余家大院。

這才有了他們之前看到的一幕。

胡思梅的娘就地請了余家人吃飯，余老爺子也因這事是家里事，不便和外人打招呼也就沒說什么。

臨走前吩咐余母后也就跟余明一起上了路，對于這件雙方家長一廂情愿的事，余明也不想告知趙葉楓了。

到了胡家，胡家人又是請喝酒又是請吃肉。

胡汗特意叮囑吳媽把家里的土雞宰殺一只，讓正長身子的余明補補身子，在找些天麻來燉上一鍋上好的肉湯。酒自然也是放在菜窖里珍藏好的，香味欲濃的正牌包谷酒。

一桌菜品齊全的宴席很快就新鮮出爐了。

至于堂屋墻上的窗戶玻璃是怎么破的，和去山廟以及之后為什么一起來到余家大院這件事，余老子爺是閉口不談，直接說到了李成抬著棺材來家里鬧事。

“你看，你看看，這不就結案啦？藏著掖著有什么？來，請胡先生來我們警局喝茶，這茶還在爐子上熱乎著呢?！?

馬隊伸手示意表示撤隊了，戰術手電的光已經換成了普通手電的光束，布滿了這條充滿歷史和歲月的胡同巷子。

很快那美麗的漆黑夜色又重新占據了巷子。

熱鬧不可能永遠存在，天下也沒有一場不散的宴席。余家大門的門口只剩下了趙葉楓和余明還有上官雨馨。

胡汗為了保全余老爺子被警察逮捕，余老爺子讓處開余明外的自家人隨同胡家人，一同下山去當地的警察局，看能不能求求情把胡汗放了。

“唉，這一出一出的可算是結束了……”

經歷了這一切的余明，坐在剛才馬隊長坐過的地方。不過不同于剛才那位馬隊長，余明的耐寒程度可比他好得多。

三人走進寬敞無人的大院。

院里除了依舊亮著的大紅燈籠外，不見曾在這路面行走過的人。

行走至偏房，燈火稍微充裕點的地方時，余明透過趙葉楓背影那暗淡的燈光，偶然看見和想起他穿的稀罕：“哥們，穿這么點，你丫身體可真好?！?

趙葉楓疲倦的臉上早已沒了表情，他此刻只想進去烤火去暖：“你就別秀你那五音不全的BJ腔了，快點開門進去?！?

沒有哪一戶人家的偏房會比堂屋設計還大，余家人自然也不列外。

而相比只有兩大紅燈籠掛著的堂屋，偏房的水電可謂是一應俱全。

正中擺著一張可供烤火的八仙桌，正對面是一臺寬厚的老式全彩電視機，上面正播放著中央電視臺六臺的老電影。

只想烤火無心去看電影的趙葉楓，兩手一伸一坐便不再考慮任何事了。

生活就像演戲，人人都是舞臺上的表演家，但劇本遠沒有生活那般精彩，生活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充滿各種各樣的變數，劇本很固定也是提前可知的。

經歷了這么多，到最后只剩下三個人圍坐在火邊，趙葉楓這才意識到什么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