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行一步身下就猶如有萬噸石頭般的壓力,就連腳上鞋子的顏色都已經不能在辨認,有的只是渾濁不堪的稀泥。
但對于趙葉楓來說這,些他都不關心,既然選擇要來這里,那他就得準備好萬全的策應,弄臟衣服什么的他也考慮到了。
“還看什么,搞快點,你褲子腿剛才又不提起來,這里這么厚的泥可夠你受的,干脆我先走一步。”見趙葉楓如此吃力的樣子,加上左邊遠去的五個人,余明起身后邊走邊說道。
趙葉楓剛上來沒多久,累的連靠石頭的時間都沒有,見余明往前走去,那還有心思再跟上去。
瞅著余明往前走,他卻沒有向走的意思。
“前面路還長著呢。”余明看似輕快的走在泥地里,動作也要比趙葉楓快許多,腳下的泥基本都是一帶而過,根本不見半點猶豫。大概走出了三四米后,回過頭來看向了趙葉楓道。
“就我現在這樣,你居然認為我還走的動?算了,你先走,我在這休息下,待會過來。”趙葉楓整個人都快要依在石頭上與石頭合二為一了。
余明眼瞅著趙葉楓沒有要走的意思,輕撇著嘴說道:“不走還這么理直氣壯,我余明服啊,你要待在這你待,我可走了。”
說完話余明邁開兩腿,一點一點的摸索著前進。
因為長時間沒人沒車來此地行的緣故,山坡上的泥土被雨水沖刷到了路面上。
前面的泥有多深又有多厚那是完全不得而知的,就連余明也不敢冒然前進。
趙葉楓見眾人走遠,獨自椅在石頭上喘著粗氣。
回想起余明的話,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間的確很傻。
剛才下車忘把褲腿折起來,現在倒好,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稀泥,就是想折也沒辦法折了。
在趙葉楓休息期間,余三叔的五菱車先行了一步,連車帶人消失在了前方轉角下坡的地方。
整條路,前路段主要是向山上走,后路段主要來下坡。所謂的三大拐也就是三個向下的大拐。
這一上一下本該用車來載,可到了三大拐,車就等于沒了用,反而成了威武生命安全的工具。
趙葉楓苦惱的看著腿上沾著的泥巴,不解為什么余三叔要叫眾人這么早下車。
最起碼還要拉過去一點,他可沒想到余三叔會做的這么無情,不免有些抱怨起來。
趙葉楓雖然嘴里嘟嘟嚷嚷,可腳下卻分心不得,無奈之下只能提起左右腳,相互猛的甩了幾下,感覺比剛才輕松多了后,勉強跟了上去。
走在趙葉楓前邊的余明,當看到自己三叔那緊張的神情后,他知道,這里可能真的有什么不干凈得東西。
可他也有疑問,現在在空中掛起的太陽還沒下山臟的東西真的敢出來作亂嗎?
鬼怪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對于余明來說,他是完全不會去相信的,但這也并不代表不值得他去尊敬。
現在要過,恭敬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則是要看“它”讓不讓過。
至于右邊前行的韓黎和上官雨馨有點頭大,因為后面跟著的三個女人不斷鬧騰,導致他們不得不一直向前走。
剛才也試著讓道,但后面三人非但不走,而且還越鬧越厲害,本想等趙葉楓的上官雨馨,不得已繼續(xù)向前走去。
這一幕恰好被趙葉楓不小心看到了,雖然有點煩躁,可當上官雨馨邊走邊回頭時,趙葉楓為了能讓上官雨馨專心走路,只好無奈的大手一揮,讓她不用管自己,繼續(xù)向前走就是。
就這樣他們五人向往前,余明緊跟其后,趙葉楓被遠遠的甩在后面。
下了坡的余三叔來到了坡度極大的三大拐中的第一拐,敢以往人和車趕以往都是直接開走的。
當時還沒有“拐”這個別稱,有的只是一個個用土堆起來的歪歪斜斜的坡。
六十年代沒人修,敢上七十年代轉移工作重心,省里撥專款用來修路。當時負責附近工程人員,因為看出了這條路的價值,首先提出翻修這條土路。
某地要修路開會是必要的,主要是估計價值和利益程度,省里來的錢非常重要,一定要修在主要道路上。
當會議結束后,這條路不出意外的出現在了翻修工程薄上,最后一頁還有個大紅色公章。
直到后來他們才發(fā)現,這條路雖然經過了地質勘探,但并不具備修路的條件,只能在此基礎上簡單翻修。
實際利益大于一切。
一開始人們?yōu)榱斯?jié)省汽油所以都會抄近路,走這條當時經過隨便修整出來的爛石路。
后來走這條路的一個司機偶然發(fā)現了一個廢舊的村子,此后鬧鬼傳聞不斷傳出,人心惶惶之下久而久之這條路也就報廢了。
余三叔哪敢載著一車人從眼前這條路下去,這條百米長的路光是第一個大坡就有整個車沖出去的危險。
要是車輪胎或者別底盤哪里再出點不可修復的問題,危險將會成倍增加。
走在最后的趙葉楓還是在原地站著不動,他決定在自己回復體力前那也不去。
而當他看著漸行漸遠消失在拐角處的余明,趙葉楓知道自己不向前走肯定是不行的了。
趙葉楓拍了拍自己有些昏昏欲睡的臉頰,一路走來都讓他浪費了不少體力。
周圍安靜的環(huán)境,鳥語花香般溫馴的風,搞得他有些想睡覺,不過理智同樣也告訴他,自己不可能睡這。
稀泥路里總歸還是有泥的,這些泥一旦粘上就會難以清洗,時間長還會浮起層厚厚的泥巴。
雖然明白帶泥根本走不了多遠的趙葉楓,但無能讓他感覺到了無力的同時產生了焦慮。
“滴……滴……”不遠處傳來了若大的喇叭聲,驚動了這片安靜祥和的樹林。
“前面怎么了?出事了?”自言自語完后趙葉楓臉上擺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