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圍繞著車檢查了一圈車內和車外,確認沒人后韓黎便轉身繼續呼喚趙葉楓和上官雨馨,沒有猶豫向來時黑暗走去。
面包車車上的那層漆身,在失去光芒后逐漸黯淡下來,不久便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
“趙葉楓!上官雨馨!趙葉楓!上官雨馨!……”在這條路泥路上找人本該是沒什么困難,況且路只有腳下這一條,沒其他什么岔路。可一路下來韓黎也沒看到人,理應早該找到,這讓韓黎疑惑不已。
黑燈瞎火也就罷了,喊了半天又未見兩人回應,韓黎心中感情頗為復雜。他只能仔細思考兩人,并得出個自己認可的結論,其實他們在前面而不是后面。
馬路兩三人寬,雖要顧及到左右兩面,但韓黎從來沒有只看另一面??慈?,但任然毫無收獲,這兩人就像突然蒸發,消失了在這茫茫的大千世界中。
剛起腳還沒幾步,周圍忽然發出一些類似動物的聲音,要不是四周靜悄悄的,韓黎可能永遠也察覺不到。他的左手邊有些淅淅索索的聲音蛇吐信子一般的聲音,極其微小讓人不易察覺。
“蛇?”他尋著聲音來源,把手電筒一點一點的轉移到了左邊的懸崖上,正對著懸崖的邊上有一團黑色的影子,待燈光完全照亮后方才發現是個人形,“什么人!?”。
夜幕中一團黑色的影子,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崖邊上,手電筒里昏暗的燈光照量了她烏黑秀麗的頭發。在那女人前邊一望無際的黑暗所籠罩的未知里,韓黎不敢相信竟憑空多出個人!
對方沒回話,還是癡呆呆的看著懸崖對岸的大山深處,伸出白皙并且彎曲著的手臂,像是要去擁抱天地一般。
這人初看時,讓韓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冷靜下來后一張冷漠的臉上略微帶上了一點怒氣,眼里多了絲難以隱喻的東西:“裝神弄鬼!”
整條淤泥路最多見的就是小石子,俯下身子骨韓黎隨手一抓抓起一把來。
他決定來個投石問路,探探對方是人是鬼。
早在東漢時期,許慎便注有一書《說問解字》,既后世人所簡稱的《說文》,也為世界上最早的字典之一。
“賊,敗也?!?
最早在先秦時期就曾出現過一批賊人,后延續為盜賊一行。
這些盜賊平些日子里,離不開個盜字,吃飯也就指望著偷盜的本事。
功夫深的賊可不抵一般的毛頭小賊,伸手很是了得,探他人囊取他人物品時,猶如拿取自己的東西一般。
可大多數賊,縱然沒那般身手可依舊要去潛入人戶作案,雖說有成功的但也只是少數,其中不乏吃了苦頭的。
為了少受這種既沒有偷到東西又吃了苦的行為,便想出了投石問路的法子。
全因小石子易攜帶,放在布袋里又不礙事,關鍵時刻能夠吸引注意力,主要是用于探查。
韓黎俯身從地上隨意抓起一枚小石子,把石子拿捏在手后,便用手電對準白影后背。
顫抖的伸出手把手中石子輕彈了過去,石子在碰到白色影子后如韓黎料想般的被彈開了。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裝神弄鬼!?”石子被彈開了,說明對方是實體不是虛幻的。一開始韓黎認為自己眼花了,這下徹徹底底的摸清了對方的底細。
韓黎扔過去的小石子,石子接觸到其后背被彈了開,這期間都沒見那人有過什么反應和動靜,樹樁子般直立在懸崖邊上。
“哈哈……”對方的沉默不語,勾起了韓黎內心深處的記憶,那扇關著記憶血跡斑斑的大門,此刻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
勝怒當頭的韓黎抑制不住那股長期被埋壓在心底里的情緒,此刻的他就像一個沒有引子的油燈,一但插上燈芯立馬就會掀起一場滔天的波瀾。
“給我……”韓黎正怒氣沖沖的說著話,不過這話還沒說到一半,忽然就感覺自己的右肩膀被一雙冰冷的手掌給按住了。他眼神里不帶一絲恐懼,慢慢的把頭一點一點的往自己右下移。
那只從黑暗中伸出來的手,沒有韓黎預計中的真的恐怖,反倒是個很正常的人手,全然是個活生生的人。
韓黎深呼吸了一口氣,正打算開口說話來著,身后的人卻比他更早開口道:“韓黎,我說你在這干嘛呢?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在這比劃了半天,手電筒都快沒電了?!?
黑暗里的人被他微弱的手電筒燈光進了眼里:“你是,趙葉楓?”
趙葉楓飄了一眼韓黎,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以為還有誰?”
站在韓黎面前的人,雖姿容略帶疲倦,話語語氣十分沉重,但來者不是正是趙葉楓!
“你不是和……在這里有……”韓黎欲言又止,雖然他心里有萬般言語可到嘴的說卻道不明了。
“我說韓黎,你怎么自己一個人在這自言自語的比劃了半天?”趙葉楓下意識摸了摸后腦勺笑著繼續說道,“找到余明后,我忽然發現你不在了,我這不找你來了嗎?手機是余明的,你這手電筒快沒光了,關了吧,跟我走,真是,上官雨馨吵著要來找你,但我沒同意,我走這泥路又嫌麻煩,本該是余明來找你來著,可這家伙竟然走遠了,回來時不小心把腳踝給扭傷了,你說搞笑不?哦,對了,你剛才說在這里有什么?”
韓黎沒有回趙葉楓的話,緩緩的抬手把自己的手指向路邊的懸崖邊上。
那里有什么,韓黎認為還是等趙葉楓看了以后再說,他認為這東西趙葉楓應該已經見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