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火車站的人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余明提起自己的背包,和趙葉楓及上官雨馨站在火車進站口等火車,想起自己的遭遇,余明現在還一個勁后怕:“媽蛋,想當年只有我弄人的份,今天怎么在這里吃了虧?”
因為要買票余明先一步和趙葉楓倆人分開,費了力氣才排到了人不多的隊伍,原本想著很快就能拿到火車站票的他,突然發現前面有人插隊,原本想著一個人插隊就插隊吧,莫名之間又多了幾個人。
“哼,素質有問題唄,有些人總不顧他人的眼光,我行我素的干著一些自認為可以做的事?!鄙瞎儆贶奥犞魳?,余明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后,還沒等趙葉楓幸災樂禍,上官雨馨便搶在趙葉楓前面繼續道:“這世界上啊,沒素質的人非常多的,所以說不必太過在意哦?!?
自哪天酒宴完畢上山之后,一場令眾人猝不及防的大雨,頃刻間突然毫無防備的從天而降,被雨水打濕衣服和頭發的上官雨馨,全身無力的轉身望著哥哥趙葉楓,視線還在余三叔和余老爺子身上的趙葉楓,壓根就沒注意上官雨馨,可余明卻頂著雨,搖搖晃晃的來到她面前。
從那一刻起,上官雨馨對余明的態度轉變了,用熟悉的陌生人來形容這倆人,也不為過,可更多時候上官雨馨開始對余明抱有笑意,那種朋友之間的互動,也從某刻起開始逐漸變的多起來,所以理所當然的回了余明的話。
本該說話的趙葉楓卻罕見的沉默了。
“嗯,說的對,咦?哥們,見我吃虧你怎么不說幾句?在這搞什么沉默是金了?”在學校的時候,余明知道趙葉楓平生吃盡了自己的虧,今天的事不講出來他自己心里不好受,講出來又怕趙葉楓笑話,畢竟社會環境比不了學校環境。
相比起余明的高興,趙葉楓依舊默不作聲,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余明和自己妹妹的關系突然間這么親密?按照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上官雨馨只和班上的女同學有來往,除非有事情,否則絕不會輕易搭理男孩子。
“得,你丫自個悶著。”余明納了悶,自己什么事也沒做,為什么哥們趙葉楓對自己意見這么大?這都快落得藺相如回車避廉頗——冤家路窄了,當真像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一樣。
這幾天,滇就像是被火爐光顧了一樣,灼熱的陽光炙烤在每一寸土地上,偶爾吹過的涼風才能體現出秋的意味。
脫離了有制冷氣的候車大廳,在站臺上等著火車進站的人,就像是被放在大蒸籠箱里一樣,大部分人實在堅持不了,只能圍坐在保護植被搭建起來的土墻上,不過脫離了遮陽的陰影,還是沒好到哪去。
“我去,火車怎么還沒來?這鬼天氣,一會晴,一會雨,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大自然對人類無情的懲罰嗎?”余明喝著剛買來的冷凍礦泉水,一邊喝著一邊還不忘思考人類的生存環境。
這不說還好,一說曹操,曹操立馬就到。
幾聲火車的鳴笛聲,從遠處而來劃破了天際,人們歡呼雀躍著,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就像沙漠里的人,看到了可以喝水的綠洲,仿佛一切的等待,在這刻無論如何都值了。
擁擠、嘈雜、混亂等,是趙葉楓上火車之后的唯一感受,他也辛虧余明買到了三張坐票,要不然這幾天的火車之旅,會讓他站得是異常難受,然而想起上次經歷,趙葉楓再次拿出票看了眼,之后十分確定及肯定的放松了口氣。
三人隨后艱難的穿過人群,來到了8號車廂。
“8號車廂822,這次我們三個坐一排,趙葉楓坐中間,我坐靠外那張,上官則坐在靠窗那邊?!庇嗝髟俅沃貜椭种械淖碧?,確認就是腳下這張長椅后,啥也沒管,一股腦便把自己的東西全丟在了,火車貨架可以放行李的地方。
等人們上完后,火車在停止了幾分鐘緩緩開動了起來,上官雨馨和余明則趁此機會補起覺來,而趙葉楓則隨著火車的行駛軌跡,默默欣賞起沿途風景。
不論在候車大廳還是在火車上,自然都是有冷氣循環的,可始終抵擋不了太過多的人,一股股悶熱氣讓火車上的人們睡意漸濃,隨著時間的邁步人們三三兩兩睡了起來,無論哪節車箱都充斥著人們酣睡的聲音。
看著一整車幾乎都快要睡下去的人,趙葉楓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并不想把別人給吵醒。
“看樣子,是時候面對自己了。”用別人聽不到的音量,趙葉楓輕聲說了一句。
這次回去,是選擇回到平常的那個自己?還是回到那個迷一般的自己?趙葉楓并不知道,也不想要去面對,然而,他再也找不到任何逃避的理由了,這次滇之行對于趙葉楓來說,已經算是留給他的最后時間了。
從來到滇的第一天起,過往的一切似乎在趙葉楓腦海里重現著,而淚水也開始在他眼里打轉,回想起別人父親的話語,自己也多么想擁抱一下自己的父母。
“那邊那位小哥,你好像很苦惱啊?”
一個口音里帶有滄桑的男音,從趙葉楓側邊的座位上響起,趙葉楓連忙抬起頭去看,又在心里猛的回想自己剛才是什么表情,怎么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別人給看到?
趙葉楓連忙回到:“哈哈,最近有點麻煩事,可能臉上是難看了一點?!痹谒闹艿亩际潜趋那闆r下竟還有人沒睡?這是趙葉楓怎么都沒料到的,原本想輕聲哭出來緩解一下壓力的他,瞬間就把眼淚硬生生塞了回去。
“我看得出來,小哥你是有些解不開的心事吧?關于家人方面的?!?
趙葉楓愣了一下,這人是什么來頭?自己還什么都沒說,這么快就被他給猜到了,或許,他也只是靠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