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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命運的邂逅

當天夜里,黃管家在阿云和一川吃過飯之后,便安排家仆將阿云和一川連夜送往鎖夷關。

上了馬車之后,阿云這才發現,原來黃大商救下的不僅僅是自己和一川二人,在這碩大的馬車當中,還零零散散地坐了七八個少年,因為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再加上這馬車里全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所以一群人閑得無聊,便開始天南地北地胡扯了起來。

聆聽著他們的聊天,阿云這才明白,像他們乘坐的這樣的馬車,同行的還有十來個,而在這同行的幾百號人里,只有阿云他們這一車是由黃大商親自挑選,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一技之長的,屬于自由人,不算賣身給黃大商的奴仆。

至于剩下的馬車,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剩下的都是黃管家或者黃大商家中的家丁去買來的,全都是吃不下飯了,愿意賣身給黃大商的窮人,所以那些馬車里面的人,一輛馬車要擠上十多個人,還有的馬車裝不下了,只能跟著馬車慢慢行走。

有人開了話匣子,阿云和一川也跟著加入了他們的對話當中。

首先,圍坐在一起的少年當中,阿云身邊的少年一臉文靜,看起來身體并不如其他少年那般強壯,相比之下,這個少年還給人一種瘦弱的感覺。

他與阿云他們不同,他們或是披頭散發,或是簡單地將頭發扎起,這個少年卻頭戴混元巾,身著麻布衣,雖然衣服并不是什么名貴的料子,但是這少年和阿云一樣,身上的衣服都十分的干凈整潔。

“你好,我叫阿云?!?

阿云對面著身旁的這個少年抱了抱拳,莫名的對他多出一分好感來,或許是因為這個少年和自己一樣干凈整潔吧。

那少年聽到阿云的問候,轉過頭來對著阿云善意的笑了一下,也抱了抱拳:“在下姓荀名澤秋,幸會幸會?!?

“咦?”

聽到荀澤秋的話,一旁的一川感到十分驚訝,他扭頭湊到了阿云身邊,一臉驚奇地對荀澤秋問道:“你有姓氏?”

荀澤秋似乎早已料到一川會這么問,他微微一笑,正要開口,突然身邊的另外一個少年對著一川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兄弟,你等下不要被這個小滑頭騙了!”

那少年一開口,車子里面的少年除了阿云和一川,全都哄堂大笑起來。聽到眾人的笑聲,荀澤秋臉色一紅:“姓薛的,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哪里騙人?”

“那好,”那位薛姓少年一臉戲謔地望著荀澤秋,:“你敢不敢把之前和我們說的話說給云兄弟聽?”

“怎么不敢!”

荀澤秋的臉龐因嘲笑而漲得通紅:“我曾在南煌山中遇到高人,被收為義子,他傳授我領軍打仗之道,看到我聰明,一高興,又教我太雅劍法!”

說到這里,荀澤秋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自豪的表情來:“師父他老人家說過,這太雅劍法只要學成,能以一敵百!”

“噗嗤!”

這一次,就連一川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但說話卻這么大言不慚,吹牛也不考慮一下,這世上哪里有什么以一敵百的功法?要是真有,鎖夷軍人手一本,豈不是天下無敵?”

一川的這番話再次引發了一陣哄堂大笑,所有人都以為荀澤秋是在吹牛,眼看荀澤秋臉色越來越難看,阿云急忙開口道:“一川不要嘲笑別人,我看澤秋兄一表人才,不像是說謊之人,我們還是把這件事揭過吧。”

見阿云給自己解圍,荀澤秋一臉感激地對阿云抱了抱拳,眾人也意識到再繼續嘲笑下去恐怕會引起荀澤秋的不滿,這才停止了嘲弄的聲音。

“兩位兄弟,我叫林染?!?

眾人停止嘲笑荀澤秋之后,之前開口的少年這才對著阿云和一川抱拳說道:“我祖上曾是車騎將軍薛立,因為家道中落,到了我祖父那一輩就淪落為普通百姓,成為一個賣布小販,后因為父親病逝,自己年少將家境敗光,又與人爭斗,失手將人給打死了,最后只能逃到煌州城,幸虧黃老爺仁慈,不僅沒有將我扭去見官,而且送我前往鎖夷關從軍,所以來到這馬車之上了?!?

聽到林染的話,荀澤秋在一旁不屑地哼唧了一聲,表示自己并不相信林染的這些鬼話,以報之前被林染嘲笑之仇。

聽林染這么一說,一川不禁在一旁小聲嘀咕起來:“他奶奶的熊,沒想到這個小子來歷這么大,不過比起我來,還是差了很多嘛。畢竟我祖上可是大燕開國將軍蒙綱!一個小小的車騎將軍,和我家祖宗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聽到一川的嘀咕,阿云輕輕一笑,這個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這么一個臭脾氣,只要別人一說到家世,這小子就會在心里和人比較一番,然后得出別人家世不如自己的結果,然后就開始自我滿足起來。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蒙綱后人,畢竟當年蒙綱可是被誅九族了。

林染說完之后,一車之內的少年一個一個的介紹起自己的名字來,只是除了一開始的荀澤秋和林染,眾人再也沒有誰名字當中帶有姓氏,而且名字大多是什么老九,小四,重三等等。

之后阿云和一川也對眾人自報了家門,在聽到一川的名字之后,一直冷著臉的荀澤秋和林染都十分好奇地看向一川,再聽到一川自稱蒙綱將軍后人的消息,眾人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說一川吹牛比林染還要厲害。

因為一川早就習慣被人嘲笑,自己只是無力地爭執了幾句,也就隨他們了。

經過幾個時辰的交流,阿云他們一群少年都熟悉了彼此,當第三天晚上的時候,眾人已經是勾肩搭背的兄弟,吃飯撒尿都要結伴而行。

經過這幾天的了解,阿云才明白這一車子的少年都不簡單,其中雖然荀澤秋的話眾人不信,但是不可否認,這小子的確讀了很多的書,無論天時地理,這小子都能和你聊上幾句,再加上只要沒人提起他師父傳授的太雅劍法,荀澤秋也是十分平易近人,算得上是博學多才了。

至于林染,這小子上車第二天就和一川勾到了一塊,兩人十分投緣,再加上他鬼點子特別多,每次休整的時候,這小子都能帶著一眾兄弟去街上走點野路子,搞點酒水肉食回來,只是每次荀澤秋都以不穩當為理由,拒絕了一川的邀請。

其余眾人,例如老九會觀察飛禽走獸,知道什么地方有猛獸,什么地方有人,據他所說,老九家里是獵戶,從小生活在山林當中,對飛禽走獸的氣味痕跡十分了解,對于地上遺留的痕跡,老九能從中了解到很多的信息,雖然其中大部分并沒有什么用。

還有小四,他在家里是最小的一個,因為家里是給大戶人家養馬的,所以小四對于馬畜了如指掌,就連馬兒打了的響鼻,小四也知道這馬兒是不是生病了,又或者看一眼馬兒,小四就知道這馬兒能不能算上好馬。

再說重三,因為他是家里的第十三個孩子,從小混跡于賭場酒坊,擅長察言觀色,只要他盯著你的眼睛看上一會,你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知道真假,對于人心的琢磨,已經到了一般的成年男子都難以趕上的境界。

剩下幾個,要么擅長快跑,身輕如燕,要么眼力極佳,能在百步之外用彈弓打中飛鳥,或者會一手神乎其技的屏息法,能在你不知不覺之間就潛入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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