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姬沐扶起來，呵斥瓊姐，

“你怎能欺辱同門！你師傅怎么教你的！你可知被師門知道打壓同門是要受罰的！”

“我師傅是教過我不能欺負同門，可她、不過是個卑賤的下人！我難道不能打么！”瓊姐并不怕他，因為她的師傅也是她的娘親是——睿玉殿殿主。從小被嬌慣的目中無人，自大蠻橫。

臣霽少年義氣，最看不慣欺軟怕硬之人。他也不管瓊姐的話，直接以暴制暴。拿起手中瓊姐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瓊姐毫無還手之力，嬌嫩的皮膚上被打的紅腫不堪。

姬沐楞楞的，呆在那，心里只有一句話。

“他是在這，第一個幫助自己的人。”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以英雄的樣貌出現，

帶給她片刻溫暖與庇佑。

姬沐后來聽說，臣霽因為這件事要被他父親罰在睿雨殿前跪三天，不許吃飯，讓瓊姐消氣。姬沐從廚房里偷了幾個白饃饃，在晚上送給臣霽。

少年背挺的筆直，在夜里像是一尊石像。姬沐悄悄的過去，拿出白膜，臣霽眼神目視前方，沒有絲毫波動。

“小哥哥，他們說你已經跪了兩天了，還沒吃飯，我在廚房里偷了幾個白饃饃你吃點兒吧！”

女孩聲音弱弱的，說不出的膽怯，臣霽眼中毫無波瀾。

“我不吃，你快回去吧。若讓人發現，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姬沐眼睛濕濕的，像小鹿一樣，瘦小的身子也跪在了地上。哽咽著說

“哥哥是因為我才被罰的，都是我不好……”

臣霽最怕女生哭，也不知怎么哄，正經的臉色也一下糾結起來。

“你不要哭，這不關你的事。而且我也沒有錯，不要哭了…”

姬沐將手中的饃饃遞給了臣霽

“那你把饃饃吃了，我就不哭了。”

臣霽看著小丫頭威脅人的手段，失笑。接過那白膜，臣霽三下兩下就吃完了，這其實算是他吃過最差的伙食，卻也是今生最難忘的伙食。

在那個夜晚，他們知道了彼此的名字。知道了彼此的生活。

姬沐停下回想，見子書溪已經睡著了。想她的瞌睡，真是說來就來。將被子給她蓋好悄悄的關上了門。

已經半夜了。姬沐看向絕壁涯的方向。

心里幾番猶豫，最終還是決定去找他說清楚。有始有終也算是對這段朦朧的愛戀一個結束。

姬沐有時候在想，可能自己還是不夠喜歡臣霽，至少在夢想與追求面前，他沒有絲毫位置。她對他有感激，有虧欠，卻少了一份情愛。姬沐很清楚的知道這份感情，不能再這么錯下去了。

帶著這個想法，姬沐去了絕壁涯。

夜里的風有點涼，全然不像白日里那么炎熱。姬沐越過叢生的雜草。荒涼的木屋破舊不堪，昏暗的燭光透過殘缺的窗戶在夜里顯得黯淡，十分朦朧。

“誰？！”

臣霽的聲音從里面穿來。

“是我。”

姬沐推開門，看見臣霽在燭光下寫著什么。

臣霽聽的姬沐的聲音時，就以為是幻聽，現在看她站在面前，狂喜萬分。

“是夢么……”

姬沐看臣霽一向俊朗的容顏，現在有些頹廢，胡茬估計已經許多天沒有修剪了。

“不是夢，我來看看你。”

“聽說你又惹了師叔不快，被罰在絕壁涯醒過。”

姬沐想找個凳子坐，可環顧了四周，卻最終只能站在那。這里連床都沒有，不知道他怎么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