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霽把老舊的書桌上的宣紙收了起來，將自己的木椅搬給了她。

“我父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容不得人忤逆他。我正好犯了大忌。不過，這絕壁涯的景色，還真是讓人驚喜。”

臣霽不在意被罰，這只是讓自己與外界斷了聯系。讓自己一個人在這崖間，吃的差點兒，活的差點兒而已。

姬沐看他苦笑，絕壁涯荒草叢生，能有什么景色？晚間還得注意猛獸的襲擊，最是枯燥無味。

“我來是想給你說一件事。”

“我準備搬離神宮了。”

臣霽似是沒聽清。也可能是不想聽清。

“你說什么？”

一向風淡云輕的臉龐，出現了絲絲裂痕。

“我一個月后搬走。”

姬沐并沒有重復之前的話，而是順著往下說。

“什么時候決定的?”

臣霽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但是，還是有那么一點不甘心。打小呵護著的姑娘，終于，要離自己遠去了么。

“不久前決定的。”

“那你師傅呢?他能讓你走？”

看來臣霽還不知道公孫欲棋將要病逝的消息，姬沐心里暗想，師傅病重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師傅他老人家同意了。”

“嗯……”

臣霽還想問很多東西，想知道她離開神宮后，要去做什么；想知道她還回來么；想知道她，到底愛不愛自己……

可是最終都無法問出口，他知道她的性子，若是深愛，哪怕是付出生命，她都會去擁護著。可若是不愛，在她眼前，就像一個笑話。

他怕答案太難堪，所以就直接放棄。

曾經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兩人，終究要成過客。

臣霽是知道早會有這么一天的，只要他的父親是臣峰浩，只要姬沐對權利的欲望大于情感，那么兩人就不可能在一起。

但是，自己是不會放手的。她若想要神宮，那么他便從父親手中奪回，等到父親離去那天，他就和她能在一起了。

“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走了。”

姬沐見話已說出口，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

“以后……若無什么重要的事，我們就不在見面了。”

姬沐停在門沿，一字一句的將訣別的話敲打在臣霽的心上。

臣霽看著姬沐的身影在夜色里漸漸遠去。

他轉身把一開始放起來的宣紙又拿出來。

上面畫的是姬沐，旁邊幾個小字“吾心悅之”。

一疊紙，上面美人神態各異，或嬌笑、或羞憤、或哭泣。但上面都有那么一句“吾心悅之”

臣霽一張一張的都將其放在燭火之上，任它燃盡。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呵，怎么可能……你是我的。不管你去了哪……你都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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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陰冷的牢房里，男人慘烈

叫喊聲傳過層層石壁。

“子書淵在哪？！”

一個人拿著細長的鐵鉤，逼問著渾身鮮血手腳被鐵鏈銬住的男人。

“我再問一遍！子書淵在哪！”

渾身是血的男人，抬起頭嘲笑他

“你就這點本事么?想讓我說除非我死！”

“呵，你既然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