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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壞事

晚飯并沒有按時送來,清河心中覺出些許不對,但卻不知這種不對勁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可現在除了等待清河什么都做不了。

從傍晚等出月色再從月色等到日出,清河從來沒有這么迫切的見到柳淑柔,哪怕是她帶給自己一個失望的消息也比這樣的空等要來的讓人好受的多。

清河終于在第二天晌午的時候等來了柳淑柔,可是和柳淑柔一起來的還有黎王和當日的那個啞女。啞女一改當日的怯懦模樣,背著手走在黎王和柳淑柔的身后,扔不說話但和當日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眼前三人黎王噙著笑,柳淑柔面若土色,啞女眼帶得意,清河只消一眼便已將這其中緣由猜出個大概。

大家彼此之間心知肚明,誰還在這時候揣著明白裝糊涂才是落了下成,可清河也不愿先開口,便仍靠墻坐著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黎王。

黎王沒說話,只是沖著身后的啞女揮揮手示意啞女將柳淑柔帶走,知道牢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黎王才從旁邊勾過來一條木凳坐在了清河的對面,“你還真是能處處壞我的事。”

聽見這話,清河反倒是笑了,“那你怎么還不殺了我?”

黎王沒回答反而是說了些別的:“其實今天我沒有必要讓柳淑柔過來的,可是我就是想讓你看看你的希望被我一手捏碎的樣子。”說著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就像你之前處處與我作對一樣。”

“我從沒有想過要壞你的事,只是你違背大義,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

“別人?”黎王冷哼一聲,“別人可沒你這么大的本事,就連柳淑柔恨你入骨也能被你說得動。”

“可是王兄不也是一直派人盯著呢嘛,黎王兄若是還有什么不放心,那為什么不直接對我動手呢?”清河笑,她知道黎王不會輕易的對自己動手,自己活著才是他手上有用的籌碼,若是死了莫說旁人,只要自己身死的消息傳出,清河篤定徐樸會直接領兵將京城翻個個也要找到黎王。

清河的話無疑是在挑釁,但黎王卻不以為意,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前傾,淡淡道:“原本是想用你引江起云回京的,不過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清河心頭一顫,故作鎮定:“你這是什么意思?”

“聽說江起云江起云出城作戰,至今未歸,生死不明。”

清河腦中心中又驚又懼,這消息關系重大,黎王是怎么知道的?徐樸雖然偶有莽撞但在這方面確實謹慎的很,現在唯一的可能……清河想到這大驚道:“你竟在西北軍中安插人手!”

黎王看著清河的反應,突然輕笑了一聲,重新坐正身子,清河話音才落心中暗道不好,果然看見黎王滿意的笑:“看來這是真的了。”

清河閉口不言,腦中卻像煮開了的水,江起云失蹤的消息即便是在西北軍中想必也是極機密的事,能將這消息傳給黎王的人想必是軍中有軍職的,而且職位還不低,最重要的是,此人在軍中想必也有一定的勢力,否則這樣的消息光靠他一人是無論如何也送不回京城的,西北軍中若真的是有這樣的人在,那江起云豈不是有危險?

黎王站起身來,走到清河的身后,清河并沒有看他但卻知道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清河僵硬著脖子不敢回頭,黎王伸出手搭在清河的肩膀上輕聲說道:“江起云自身難保正合我意,清河,我還留你干什么?”

入蛇附背,黎王說話的氣像蛇信子一般噴在清河的脖頸上,清河脊背也變得僵硬,雙手交疊護住自己的小腹,現在的黎王已經被逼在了絕境上,而面對眼前的這一個絕佳的機會,黎王會不惜一切機會抓住,所以他會瘋狂到不計后果。

黎王感覺到清河的恐懼,輕笑一聲松開手:“害怕?”

即便在這種時候,清河也不愿意向他低頭,扯了扯嘴角,雖然笑得勉強但還是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松弛些,忽然鼻尖微聳,清河險些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細細聞去,眉頭稍稍舒展,“怕倒是不怕,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哦?”黎王繞到清河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剛進來的時候,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你是把自己說的清楚了,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清河微微仰頭看著面前的黎王。

黎王像是已經預判了清河的死期,看起來格外的有耐心,恍惚竟讓清河以為這還是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黎王,“人說死也瞑目,說的便是你的這種執念?”

清河不理會他話中的隱意,“你身上背著深仇,我可以理解,可是別人呢?比如裘榮,他最大的志向便是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他人不怎么樣,但是對皇帝的忠心卻是有的,你是怎么讓他為你做事的?”

“人最大的志向就是活著,而一個父親最大的志向就是庇護自己的孩子。”黎王說到這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冷笑了一聲,“皇帝卻不是,對皇帝而言,孩子竟是他最大的敵人。”

清河聽得出他話中另有所指,但卻不打算接著黎王的話,而是反問道:“裘仁慶留下的爛攤子裘榮收拾的可勤快呢,能讓你輕易的抓住把柄?再說裘仁慶是什么樣的人,若是尋常的罪過,皇帝都會看在裘榮的份上網開一面,怎么他就會折在你的手里?”

“可不是我去抓的他的把柄,那可是他自己恭恭敬敬的送到我手上來的,不敢讓裘榮知道的把柄。”

清河仔細回想了自己知道的裘仁慶和黎王的交集,“在萬芳樓的那張字據?”

黎王挑眉笑了笑,算是默認了,清河有些哭笑不得,“當日算是為了裘榮設的局,沒成想竟是為你做了嫁衣。”

“買官售爵是皇帝最厭惡的事,而那官印去賭還立了字據這就是在打皇帝的臉,你說裘榮怕不怕?”

清河點頭,“可是,就算裘榮當真怕的要命,也不可能收留你手下的那些死士的。”

黎王搖搖頭,淡淡的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我只是讓他為我置辦宅子,為我找人,為我流通銀票,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身不由己了。”

清河拍手贊道:“高招。可是單憑一個裘榮,你的銀票能流通的這么快?國庫做恒通的靠山難不成也是你謀劃的?”

黎王笑笑,看著清河像是在逗弄一只小貓小狗:“你猜猜?”

“除了裘榮應該還有別人吧,你打的算盤是銀票案發,朝廷威嚴不再,民間生亂你才好趁機奪權辦事,這樣的事事先必得精心籌謀準備,朝中還有人幫你!”清河肯定道。

“那,是誰呢?”許是壓抑的時間久,難得現在有個人可以聽聽自己的所有謀劃心聲,黎王像是在玩一種訓化的游戲一般,引著清河朝向最后的真相。

“是叢鈞吧!”清河想了想道:“叢鈞新官上任,想做些事情出來給眾人看,于是便由你提議以國庫為背景輔以朝廷的支持擴充國庫,想來那時的你是皇帝最寵新的王爺,你的話他自然奉若神明,卻不知道你在背后利用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回輪到黎王拍手,彎下身撫了撫清河的頭頂,像是獎勵學堂里讀書最好的學生一樣,“猜的不錯,在你的安排下現在他以為我已經死了,如果我現在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你覺得他會怎么樣?”

清河強忍住想拍開黎王的手的念頭,鎮定答道:“他一定嚇死了。”

“那如果我要把他做的這些事的證據交出來呢?”

“那他應該難逃一死,即便他是無心,但律法無情。”

“可是,只要他出賣昌平就可以活命,可以繼續安心的做他的戶部尚書,他做過的所有見不得人的事都會永永遠遠的消失,他會不會做?”

清河沒有回答他,清河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是反問道:“你還是要對昌平下手嗎?”

黎王撤回他的手,方才臉上湛起的點點笑意現在已經消失不見:“她會變成第二個你,我真的不想看見那個局面。”

清河冷笑一聲,“你還真是不給大秦留一點余地啊。”

“這大秦不是也沒給我留余地嗎?”

“轟——”黎王的話音未落外面就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

清河心喜:總算來了!

還沒等黎王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牢門外就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啞女滿臉灰黑驚慌的跑進來,跪在黎王的面前:“主人,外面突然有人闖府襲擊,對方來勢洶洶,咱們人手不夠。”

黎王聽到這,滿眼的難以置信,待他消化了這個消息,轉過頭死死的盯著清河,其中的恨意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巨蟒,要將清河一口吞下。

但現在的清河卻不在是方才的那個戰戰兢兢的渾身僵硬的人了,越過黎王看了眼他身后的啞女,戲謔笑道:“原來你會說話啊,難為你之前見我裝的辛苦。”

不顧“啞女”冒火的眼神,清河看著面前的黎王,笑了笑:“抱歉,我好像又壞了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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