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冢】
靈隱向冰原冢深處走去,來到下一個關卡,人間煉獄。
滿是巖漿的石階,共有九十九塊,比未央宮的巖石更多,也更炙熱。靈隱走在這巖石上,承受著熱度,不禁想起天尋被幽媚抓走的時候,他跑過巖石階去救他的情景。
此時此刻,他有多希望,天尋仍然在巖石的另一頭等他。若無天尋,他又能為誰冒險?
經歷了上一個關卡,走到這里,靈隱的神力正在迅速消耗,他走過石階,已經被炙烤得難以呼吸。
“不愧是冰雪玄尊,水屬性的神力遇到炙熱的巖漿,居然還能撐到現在?你的神力到底是有多深厚?”巖漿的另一頭,等候已久的是墨巖,他像是看戲般的打量著靈隱,滿是對他的冷嘲熱諷。
“少廢話,動手吧!”靈隱平復著呼吸,直截了當的說。
墨巖也就不跟他拐彎抹角了,開門見山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來此的目的,我好心提醒你,這里你是過不去的。”
靈隱蔑視道:“過不過得去,不由你說了算。”
墨巖長嘆了一口氣,好言相勸道:“冰雪玄尊是何等的高明?應該早知女君想殺你的心思吧?那又何必自討苦吃呢?明知這是個過不去的難關,何苦賭上自己的性命呢?你就算回古墓,向女君低個頭認個錯,想必女君也不會忍心讓你死。”
“你不是也一心想要本尊的命嗎?”靈隱知道墨巖打得是什么主意,“無論本尊是選擇硬闖,還是退縮著去見女君,結局都是一樣的。不然,你也不會這么安然自得的說話了。”
“好!既然你有骨氣,不怕死,那你就自行解決你面前的這頭魔獸吧!”墨巖笑著退到了一旁,釋放出一頭巨大的魔獸怒視著靈隱。
靈隱感覺到體內的神力已經流失過半了,不禁渾身冒出一絲冷汗。面前這只龐然大物的魔獸瞪著燈籠大的眼睛,露出鋒利的牙齒直撲向靈隱。張開大口噴出炙熱的巖漿攻擊靈隱,靈隱一直閃躲,神力維持不了太久,一個不小心沒躲過,肩膀處被巖漿灼傷。
靈隱摔倒在地上,看著正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魔獸,閃躲的那一瞬間,魔獸兇猛的撲了上去,靈隱的手臂被它咬傷,留下了深深的血痕。靈隱用最后的神力拼命抵擋,魔獸也因此重創,一直追趕靈隱。眼看魔獸離靈隱越來越近,靈隱捂著傷處一直跑,躲開魔獸的攻擊,縱身一躍,混亂中,摔下了一片深谷。
【帝都鄰鎮】
落塵居無定所,經常出沒在帝都附近的鄰鎮,為確保自身安全,她隱藏神力讓人看不出她玄尊的身份。鄰鎮上到處都是驛站,她暫時只能找一家地處偏僻鮮少有人的驛站定所。
魂羽在帝都的鄰鎮巡視了幾天,才發現落塵的蹤影,突然現身在落塵的窗外,讓落塵甚感驚訝。
“你就住在這地方?”魂羽不屑地看了一眼屋內的陳設。
“這地方怎么了?”落塵環顧了一下周圍環境,輕蔑道,“你又比我好多少?很快,那座富麗堂皇的冰雪王宮就會是我的了,而你呢?不過是個一輩子躲在荒涼的山洞里無人問津的玄尊罷了,有什么資格嘲諷我?”
“我來不是為了口舌之爭。”魂羽不想動怒,也不想與她爭執,而是善意提醒,“我是想告訴你,靈隱一死,他那兩個玄者也就沒什么用了,你想要取代靈隱,天尋和寒朔始終是個禍患。”
落塵似乎對他的好意并不領情,仍語氣高傲道:“寒朔不足以構成我的威脅,不過天尋嘛······據說深藏不露,我倒是有興趣和他較量一番。”
魂羽冷哼一聲,笑她太過自信,不得不再說多幾句:“他是玄帝的化身,體內蘊藏著風云神力,那可是風云帝國最高的神力,就像個無窮無盡的寶藏一樣,神秘而誘人。他的存在,將是風云帝國所有玄尊的威脅。”
落塵知道魂羽打得是什么主意,不過是想利用她,她怎么可能讓他得逞。于是句句帶刺:“你這招借刀殺人計用的一點也不高明,想借我的手除掉你恨的人,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
“因為這也關系到你的利益。”魂羽再次提醒,“不除掉天尋這個心腹大患,帝都還不知道是誰的。你不過也是仰仗著女君的信任辦事,而天尋,是風云帝國上唯一一個敢與女君抗衡的人。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地位。”
仔細想來,這話也不無道理。但落塵向來不與人為伍,只輕蔑道:“這是我的事,不勞皓月玄尊費心,多謝提醒。”
“但愿你是個聰明人,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魂羽說完,轉身消失在落塵的窗外。
落塵心里有數,自然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
【帝都冰雪王宮】
落塵紗布蒙面,突然現身在冰雪王宮門前,只見大門緊閉,想來也進不去,便從王宮的外圍繞到銀湖邊。
“來者何人?”寒朔突然出現阻攔。靈隱不在,這王宮的防御措施就沒有了,為防止有外人闖入,寒朔日夜巡視,嚴加看守,以防患外人有機可乘。
落塵仔細打量了一番寒朔,不屑道:“你就是靈隱的玄者,寒朔對吧?”
“你是何人?”寒朔詫異道,“怎敢直呼玄尊名諱?”
落塵冷笑,自詡道:“我是未來的冰雪玄尊啊!”
“休要胡言!”寒朔怒斥。
“你不信?”落塵冷哼一聲,似乎見怪不怪,“女君要殺靈隱的心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以為靈隱這次還能活著走出冰原冢嗎?”
寒朔不以為然,也不予理會:“玄尊能否安好,與你無關!”
落塵對于寒朔這種態度,并為動怒,反而好聲好氣道:“那你和天尋是否安好,與我有直接的關系。”
“你恐怕來意不善吧?”寒朔打量一番此人,從她話語間就能感覺到有股敵意。
落塵理所當然道:“既然靈隱都有去無回了,那么他的玄者也就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你是想取我的命?”寒朔看穿了落塵的動機,靈光一閃,挑釁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從指縫間射出一根冰凌刺向落塵。
落塵一個閃身躲開了,不屑道:“就憑你也能傷到我?”落塵手持一把折扇,打開之后從扇中發射出隱藏的利刃刺了過去。寒朔險些沒傷到,二人打斗起來,無奈對方神力太強,寒朔不是她的對手,處于下風。
天尋在王宮里都聽到了不遠處的銀湖邊傳來打斗的聲音,猜測寒朔遇險,及時趕來相救。
“寒朔!”一根細長的冰刃從寒朔身后刺去,天尋及時過來替他擋去了危機,冰刃墜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天尋才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不礙事。”寒朔搖頭,緩過神道。
天尋一抬頭,望著面前的女子,驚訝道:“是你?”
寒朔側首道:“你認識她?”
“那天在帝都鄰鎮上救我的人。”天尋欣喜地叫著,“你怎么會在這里?”
落塵冷哼一聲,一臉的殺氣:“當然是來殺你們的!”
“可你那天明明救了我!”天尋一臉不解的樣子,本來對她印象挺好的,為什么她總是滿身戾氣呢?
落塵上揚著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笑:“那是因為,我還不想讓你死的那么容易。”說完,落塵一個閃身,從她的折扇中射出一根利刃,天尋快速躲開,那根鋒利的刀刃險些劃過天尋脖子上的皮肉。
天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詫異道:“喂!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招招致命?非要置我們于死地?”
“我只管做我想做的事,你們的死活與我無關。”落塵一臉的不屑,面對天尋毫不手軟,接連射出利刃向他們刺去。天尋本不想與她為敵,沒想到她下手如此狠毒,他也沒必要再對她手下留情了。拉開冰弓,冷眼看著落塵,指尖一松,一只離弦的弓箭射了出去。落塵愣了一下,那支箭正巧挑下了落塵的面紗,隨風飄落在地上。
“忘憂姐姐······”天尋脫口叫出,呆愣在那里許久。
寒朔也震驚了一下,驚恐的望著落塵,驚嘆這女子的容貌竟神似忘憂?這太不可思議了!
“忘憂?是何人?”落塵輕蔑道。
天尋一步一步靠近她,扔下了手中的冰弓,想伸手觸碰,卻被落塵躲開了。天尋愣在原地,驚嘆道:“你真的是忘憂姐姐?這怎么可能?”
“少廢話!”落塵一副兇悍的樣子,不耐煩道,“你以為裝傻,就能逃過我的冰刃嗎?”落塵指縫中藏著幾根冰刃,近距離的刺向天尋。
寒朔反應快,上前一把拉過天尋,讓他清醒:“不!她不是忘憂!出手如此狠毒,天尋不要受她蒙騙!”寒朔對面前的落塵充滿了敵意,怒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會有著與忘憂一般無二的容貌?”
“我不是什么忘憂!”落塵厲聲強調,自詡道,“我是落塵!帝都未來的冰雪玄尊!你們兩個,今日是逃不掉了,若能乖乖聽話,我不會讓你們死得太痛苦!”
早知道來者不善,寒朔也有所防備:“想要我們的命,恐怕沒那么容易!”說完,從神器中釋放出數萬支冰凌,想來她一時半刻也無法抵擋,趁此機會,將天尋放走。
可誰知,寒朔的神力遠不及落塵,那數萬支冰凌,在落塵面前悉數折斷。趁寒朔不備之時,手持一柄長劍,直刺向天尋。
“天尋!小心!”寒朔一把將天尋拉到身后,為他擋下了那一劍,長劍直刺至寒朔胸口,頓時血流如注。
“寒朔!”天尋驚恐萬分,連忙扶他,“你怎么樣?”
寒朔支撐不住,抓著天尋的手,囑咐道:“天尋,你快走!別管我了!她神力深厚,非你我二人足以抵擋。”
天尋搖頭,擔心道:“我怎么可能丟下你呢?”
寒朔明知逃不掉,只想拼命保全天尋。他知道,只有天尋活著,靈隱才能有走出冰原冢的機會。寒朔那只沾滿血跡的手,緊緊握著靈隱留給他的神器,是時候拿出來保護天尋了。
“你們一個也別想逃!”落塵冷哼一聲,欲殺之。
危急之下,寒朔釋放出神器中的神力,一瞬間,地面出現一道金光,天尋所站的位置突然下陷,掉入了一片黑暗中。
“寒朔!寒朔!”天尋焦急地叫著,可還是控制不住正在下墜的身體,直到落到了地面上。周圍一片漆黑,他站起身,面前是一條狹窄的秘密通道。這是冰雪王宮用來在危難時自保的機關?寒朔!你真傻!若我丟下你,靈隱是不會原諒我的!
天尋急得一直跑一直跑,拼命跑向通道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