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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夢憶初心

【帝都凝霜洞】

寒朔肩處的血已經被凝霜洞周圍的冷氣凝結了,他的臉色十分蒼白憔悴。盡管如此,他仍在硬撐著試圖打開洞口的封印,他的冰凌掉落在地上的碎冰渣越來越多,他的神力也在慢慢減少、消退。

“寒朔,別再白費力了。這洞口是以血封印的,神力是沒用的。”靈隱已經放棄了,雖然擔心寒朔的傷,卻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想讓寒朔白白浪費自己的神力。

“玄尊,到底怎么樣才可以救您?”寒朔已經要崩潰了,右手用力的拍打洞口的封印。

“哼!做夢!”魂羽依然氣憤,“就算我手上沒有慕歌作為要挾,你們也休想救靈隱!”

天尋突發奇想,嘲笑魂羽:“如果靈隱出不來,那你不是也進不去了嗎?自己的家都回不了,困住了靈隱又有什么用?”

魂羽一臉得意,露出他最邪惡的一面,告訴他們實情:“你們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困住靈隱的嗎?我進不去又如何?就算凝霜洞毀了又如何?靈隱休想活著出去!實話告訴你們吧!這洞口是以血封印的,我用的是慕歌的血,想要打開洞門救出靈隱,只有慕歌的血才能解除封印。否則······”魂羽繼續發笑,“你們現在無論做什么都是白費力!”

“魂羽!你卑鄙!你居然傷害慕歌!”天尋氣得忍無可忍了,大怒道,“你快放了靈隱!不然,等靈隱出來,你的下場會很慘!”

“我不是告訴你們解除封印的辦法了嗎?你們想救靈隱,就自己去想辦法吧!”魂羽笑得更邪惡了,“我在以慕歌的血作為封印的時候,已經用了她身體里大半的血。你們想解除封印,也同樣需要她大半的血,這等同于要她的命,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若要救靈隱,慕歌還是非死不可。這可不是我害死她的,而是你們!”魂羽說完就消失在了風雪中。

“太可惡了!”天尋怒罵道,“怎么會有這么卑鄙的人?他分明是要慕歌的命!”

“不!他的目的是玄尊!”寒朔此刻又氣憤又心急,“他犧牲慕歌困住玄尊,要我們在慕歌和玄尊之間只能救一個。倘若我們犧牲慕歌,就毀了玄尊的一生清譽,我們該如何向慕城的百姓交代?該如何向在天之靈的慕霖交代?倘若保全慕歌,玄尊將永遠被困,帝都不能一日沒有玄尊,風云帝國也不能沒有玄尊!我們該怎么辦?”

“不能犧牲慕歌!絕對不能!”天尋堅決反對,可又望向靈隱,他剛才的堅決瞬間變成了擔憂,“可是,靈隱······我不想你死!我不能沒有你!帝都也不能沒有你······整個風云帝國都不能沒有你······”

靈隱心里明白,也能理解天尋和寒朔的擔心,寬慰道:“你們別擔心,先回去吧!”

“你讓我們回哪去啊?我們哪也不去!就在這里陪著你!如果你永遠也出不來,我們就永遠不會離開!”天尋就一直受在洞外,不肯丟下靈隱離開。

“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靈隱無論如何都要以大局為重,“寒朔,帶他回去。王宮不能無人打理,我不在的時候,只能交給你了。”

“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在擔心王宮的瑣事?”寒朔強調道,“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我在這里不會有危險。”靈隱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擔心的是他們和慕歌,“聽話,你們先回去。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先保全慕歌,我的安危不重要。”

“靈隱!”天尋大叫了一聲,著急道,“你都被困住了,哪也去不了,這么嚴重的事,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啊?”

“我不急!”

“你不急,我都急死了!”天尋都要急哭了,靈隱無奈道:“急也沒用!你聽不聽我的話?聽就給我回去!寒朔!帶他走!”

“天尋,走吧!不要違抗玄尊的命令!”寒朔不敢違抗靈隱,只能拉著天尋將他帶離洞口,回望道,“玄尊,您等我,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回來救您的!”

盡管百般的不舍,萬般的放心不下,可他們又能如何呢?

天尋和寒朔剛離開凝霜洞境內,就遇到了回程的忘憂。她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急忙迎上來,詢問道:“寒朔,天尋,玄尊怎么樣?”

寒朔回答:“還在凝霜洞,讓我們先回去。”

“你們怎么能把他一個人留下呢?”忘憂一時心急,語氣中不免帶了些斥責。

“我們也不想啊!”天尋無奈道,“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救不了他!對了,忘憂姐姐,慕歌呢?”

“我讓她先回王宮,我回來救玄尊。”

寒朔思慮片刻,決定道:“玄尊發話了,讓我們先回去。還是走吧!你去了也無能為力。先確保慕歌平安要緊。”

他們迅速趕回王宮,發現整座王宮上下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他們分頭把所有慕歌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慕歌的蹤影,更無慕歌回來過的痕跡。

“慕歌呢?”寒朔怒聲質問忘憂。

忘憂的心里同樣充滿了疑慮:“我明明讓她回王宮的,難道她沒回來?”

“你到底帶慕歌去哪了?”寒朔焦急道。

忘憂也同樣擔心,她不想讓寒朔再誤會她:“我發誓我不會傷害她,我們只是在雪山上聊了一會,我趕著救玄尊,就沒有送她回來。她沒回這里,她還能去哪?”

天尋想了一下說:“她不會回慕城了吧?”

“不會。”寒朔判斷道,“這么短的時間內,她回不去,應該還在帝都。”

忘憂突然想起原路返回:“我們回雪山上找找。”

雪山上,慕歌躺在雪地上太久,身上已經附上了一層霜。

雪,依然在下。

寒朔、天尋和忘憂趕到雪山,向慕歌跑去:“慕歌!”

“怎么會這樣呢?”忘憂也不知發生了什么,追悔莫及道,“都是我不好,我應該送她回去的。”

天尋安慰道:“忘憂姐姐,你先別自責,救慕歌要緊。”

寒朔仔細診斷了一下,說:“她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之前被魂羽用冰封著,血液已經凝結了。離開凝霜洞,才會繼續失血的。”

“失血過多?怎么回事?”忘憂顯然驚訝,不明白寒朔因何判斷出她失血過多的。

“沒時間解釋這些,先回王宮再說,否則慕歌會有性命之憂。”寒朔背起慕歌,速回冰雪王宮。

【帝都冰雪王宮】

靈隱房間里有一個只有寒朔才知道機關的密室,之前靈隱送天尋神器的時候,帶他進來過一次。這里是帝都的最高機密,除靈隱和他的玄者之外,任何人不得而知。

在這個密室里,不止存放著靈隱這些年所收集的神器,還有一張古老的寒冰床。慕歌失血過多,性命堪憂,寒朔因事急從權帶慕歌到靈隱的冰室,將她放置寒冰床上,待她的血液凝固,才能暫時保全性命。

“寒朔,慕歌的情況怎么樣?”

見忘憂一副迫切關心慕歌的樣子,想必不會有假,寒朔據實以告:“這個千年寒冰床有讓血液凝固的作用,她暫時不會有事。”

“那她什么時候會醒?”天尋連忙問。

寒朔搖頭:“還不確定。”

忘憂現在才問出心中的疑慮:“她為什么會失血過多?魂羽對她做了什么?”

“魂羽為了困住玄尊,不惜犧牲慕歌。凝霜洞是以慕歌的血作為封印的,只有慕歌才能救玄尊。”

“也就是說,要想開啟凝霜洞的封印只能用慕歌的血?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忘憂急忙問。

寒朔無奈,搖搖頭,表示沒有辦法。

“看來我們是無法救玄尊了,只有慕歌······”忘憂萬般無奈,可也不忍心傷害慕歌。

“不行!我們不能犧牲慕歌!絕對不能!”天尋果斷否決這個辦法,“她現在已經失血過多,什么時候會醒?能不能醒都不知道,再讓她用血來解除封印,這不是要她的命嗎?我不能讓慕歌冒險。”

“天尋,你別急,我只是說說。”忘憂剛才一句無心之言,并非出自本意,她只能把這種無奈轉換為對魂羽的恨,“這個辦法行不通的,魂羽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做出最艱難的選擇。慕歌不能犧牲,玄尊也救不出來,這一招,太狠了!”

寒朔也不肯犧牲慕歌,不能讓魂羽的目的得逞:“現在慕歌的安全最重要,倘若犧牲慕歌,玄尊也不會跟我們回來的。保護慕歌是玄尊的責任,也就是我的責任。我要救玄尊,可也不能違抗他之命。”

“我們先出去吧!”忘憂望了一眼慕歌說,“先等慕歌醒了再說,再想想辦法,玄尊暫時不會有危險。”

“嗯!”寒朔和天尋先離開了冰室。

慕歌睡夢中,仿佛出現了靈隱的畫面。她夢到靈隱為了救她被魂羽困在凝霜洞,也得知只有用她的血才能解除凝霜洞的封印。

面對魂羽的步步緊逼,和寒朔天尋的萬般無奈,慕歌突然從夢中驚醒,下意識的叫出:“靈隱!”

慕歌坐起身,發現這個地方她從未來過,四周都是冰,自己躺在一張冰床上。雖然不知道這是哪,但她仿佛能感受到,這里是冰雪王宮。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安寧、甚至溫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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