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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寒夜暖心

【魔都靈犀谷】

陰暗潮濕的水牢是最折磨人的地方,短短幾日,忘憂已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了。盡管她披頭散發、臉色蒼白、渾身沾滿鮮血只剩一口氣,她也絕不能認輸,她還想再見一次靈隱。

水牢的鐵門被從外打開,墨巖走了進來,忘憂已經連抬頭望他一眼的余力都沒有了。只能任憑他處置,無力反抗。

“怎么樣?天雷的滋味好受嗎?在這受了幾天的罪,想清楚了嗎?對靈隱的情誼當真雖死不悔嗎?”墨巖冰冷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又一次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中響起,忘憂的倔強已經讓他失去了耐心,可他又不得不忍,他還不能殺她。

“怎么不說話?你不打算求我嗎?求我放了你?讓你去找靈隱。”墨巖冷哼道,忘憂一直垂下頭,早已無力掙扎。

安靜的水牢中只有水滴在石板上輕微的聲音,過了許久,才回蕩起忘憂冰冷又微弱的冷笑聲:“求你有用嗎?你要罰就罰,要殺就殺,我又怎能奈何得了玄尊您?”早知有今日的下場,活著倒不如死了。

“看來你是一點也不關心靈隱了。”墨巖假笑道,像是故意要將靈隱的近況告知忘憂,故作感慨,“可惜啊!他現在恐怕只剩下一口氣了吧!就像你現在一樣。你真的不打算求我讓你去看他最后一眼?”

“你說什么?”忘憂聽了語氣瞬間憤怒了,她怎么可能不在乎靈隱,他可是她的命啊!即便是在自己奄奄一息之時也要用剩下的一口氣做最后的掙扎。此時此刻,她想要知道他的情況。

“你想知道?”墨巖早料到忘憂會是這個反應,她向來把靈隱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越是這樣,他偏要賣關子不告訴她。

忘憂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還要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好,我求你,告訴我···”她迫切的想知道。

“你對靈隱的情誼,當真不淺啊!”墨巖很滿意地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這出乎忘憂的意外。好像他并不意外忘憂對他的背叛,“我可以告訴你。他新的玄者忤逆他,背叛他,他因此遭受了重創,后又為他涉險于未央宮,現在恐怕···”

“放我出去!讓我見他!”忘憂掙扎著,她的手腕已經被鐵鏈磨出了深深地血痕,白皙的手腕沾滿了鮮紅的血已經凝固了。但她卻一直掙扎,比起她最在乎的人的安危,她傷處的疼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掙扎了半天,墨巖并未有放了她的意思,她只能放棄掙扎,卑微的哀求道:“我求你···讓我去見他···”

“你放心,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讓你去見他的。”墨巖已經有所安排了,他仔細打量著忘憂,感嘆道,“看看你現在這副遍體鱗傷楚楚可憐的樣子,就算是無心無情的靈隱看了都不忍心將你拒之于門外吧?獲得他的信任,將他置于萬劫不復之地,本尊要取而代之。”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讓她去靈隱身邊當臥底。哼!墨巖,你休想!

墨巖解開束縛著忘憂的鐵鏈,她從空中墜落摔在地上,無力爬起來逃出去,只剩下滿心對墨巖的怨恨。

“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說完,墨巖拂袖轉身離去。

忘憂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爬向水牢的門口,堅定著心里的信念:冰雪玄者,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帝都冰雪王宮】

慕歌在大殿中急得走來走去,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怎么樣了。直到王宮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她立刻迎上去,連忙問:“天尋,你們回來了?沒事吧?”

天尋見到慕歌,也連忙跑向她,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慕歌,你昨天跑去哪兒了?可擔心死我了,為了你,我還和靈隱吵架了呢!”

“啊?不會吧?”慕歌驚訝道,見他們沒事,她笑笑岔開了話題,“玄尊才不是那種和你吵架的人呢!”

“你!”天尋一時氣憤得說不出話來,真拿慕歌沒辦法,“我到處找你,擔心你,你還損我!”

見慕歌還有些不依不饒的和天尋玩鬧,許久沒有言語的靈隱冷聲管束道:“別鬧了,都回去休息吧!”

他們二人這才安靜下來,剛走出大殿,只見靈隱忽然被神力反噬,吐出一口鮮血。

寒朔見狀緊張道:“玄尊!玄尊您怎么了?”

“靈隱!”天尋和慕歌連忙跑回來,問他的情況。從未央宮一路回來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這么嚴重了呢?

“無礙。”靈隱抬手抹去嘴角邊的血,蒼白的淺笑了一下,正因為不想讓他們擔心自己的情況,才讓他們回去休息的,可不曾想,還是沒能瞞住他們。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留下來照顧靈隱。”天尋扶著靈隱讓他坐到高臺上的冰椅上,在他身邊照顧著。

“你行嗎?”寒朔投去了冰冷的懷疑眼神,他不讓別人操心就不錯了,怎么會照顧人?更何況,玄尊豈是一般人,讓他照顧出別的差錯可怎么好?無論如何,寒朔不放心。

“我怎么不行?”天尋反駁著,“就你是他的玄者,我就不是嗎?我就照顧不好他嗎?”

“好了,都回去吧!”靈隱緩了片刻,示意他們都退下,冷聲說,“天尋留下。”

“聽到了嗎?”靈隱發話,天尋開始得意了,重復一句,“你們都回去吧!”

既然是玄尊的意思,寒朔不敢再多言,拉著同時也想留下的慕歌,走出了大殿。

深夜,整個王宮的燈都熄了,仿佛就這樣安靜的沉睡在了帝都的夜色中。只有冰雪王宮的大殿中,還燃著一盞微弱的燭火,足夠照亮一個面容冰冷的玄尊和一個暖心的少年。

天尋默默地坐在靈隱旁邊的臺階上,靜靜地看著靈隱,他和平時比起來,安靜了不少,一句話也不說。

空蕩的大殿中,靈隱的聲音先回蕩起來,那是冰冷中帶著一絲沉重:“怎么不說話?平時話不是很多的嗎?”

聽到靈隱這句話,天尋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在心底里蔓延著。雖然靈隱的語氣還是和從前一樣冰冷,可話語中帶著滿滿的暖意,他能感受到靈隱對他的關心。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一種突如其來的情愫讓天尋哭了出來:“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如果我不聽你的話,違抗你的命令,就會害你遭到女君的懲罰?”

靈隱見他哭得那么狼狽,有些想笑,又忍住了:“告訴你又如何?你會聽我的話嗎?”

“當然。”天尋站起身,走上一層臺階,蹲在靈隱的冰椅旁邊,“你說過,我是你的玄者,我是值得你用生命去信任的人。我也告訴你,你是我的玄尊,是值得我用生命去尊敬、去守護的人。我以后再也不會任性了···”

能聽到天尋說這番話,靈隱真的很欣慰:“你能明白這一點,我的那些神力就沒有白消耗。”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我說笑!”天尋猛然抬起頭,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今天你在未央宮的時候,差點中了幽媚的計,差點就沒命了,你知道嗎?”

靈隱淡然道:“我沒有那么脆弱。”

“還逞能!”天尋一下子沒忍住,又哭了,“你就是嘴硬,有什么苦,受了什么罪都不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萬一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該怎么辦?靈隱,我不想你死···”

“我沒那么容易死。”靈隱摸了摸天尋的頭,語重心長的說,“我還要守護帝都,守護這個王宮,保護你。”

“以后,我也要保護你。”天尋一臉認真的說。

靈隱笑問:“你有這個能力嗎?”

“我會很努力的,我會刻苦練好冰弓的。我一定會像你一樣,有能力守護這座王宮的,總有一天,我會有能力保護你的。”天尋信誓旦旦的說完,似乎才想起什么,站起身驚慌道,“對了,我的冰弓被我丟在迷霧森林了,我現在就去找回來。”說完,天尋向宮門跑去。

“回來。”靈隱叫住他,然后輕輕攤開手掌,一把晶瑩剔透的冰弓呈現出來,“還給你。”

“你已經找回來了啊?”天尋又跑回來,從靈隱手上拿過冰弓,又蹲回靈隱身邊,把頭埋在靈隱的衣袖上,小聲說,“靈隱,你怎么對我這么好?”

靈隱輕撫著這個少年的頭,嘴角微揚,低聲說:“因為我是你的玄尊啊···”

因為我是你的玄尊啊···只因這一句話,為他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輪皎潔的月光映著月色灑在王宮門前的臺階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邊。一個面容蒼白,頭發凌亂,渾身沾滿鮮血的少女昏倒在臺階上,用堅定的信念告訴著自己,一定要撐下去。一定要見到她日思夜想以性命為賭注才能見到的人。

第二日清晨,寒朔起身走出王宮,剛一打開王宮的大門,就看見不遠處的臺階上有一個披頭散發白衣染血的女子昏倒在那里。他慌忙跑上前幾步,輕搖那女子:“姑娘,你醒醒!”

待他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時,驚道,“忘憂?”

天尋和靈隱昨晚在大殿中聊了一整夜,直到清晨,天尋還在滔滔不絕的為靈隱講述著他在外流浪十幾年的經歷。寒朔突然闖進來,慌忙稟報:“玄尊,屬下在王宮門前遇到了墨巖的玄者,她已身受重傷,屬下不知該不該救。”

天尋聽后一驚:“那還不快救人?”

“可她畢竟是魔都之人,我覺得事有蹊蹺,還請玄尊定奪。”寒朔拿不定主意了,雖然上次交手,他覺得忘憂是刻意退讓,并無傷他之意。可這一次,她怎會遍體鱗傷的昏倒在王宮門口?這一定又是墨巖的計策,不可輕信,也不得不防。

靈隱起身道:“帶我前去。”

寒朔退出殿外,靈隱跟隨他找到了忘憂,她面容憔悴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身上的傷也不假。靈隱命令道:“寒朔,你將她帶去銀湖中央的小島,先安頓下來,我即刻就趕去。”

“屬下領命!”

【帝都銀湖島】

銀湖位于冰雪王宮外沿,是帝都最大的一片湖泊,水面波光粼粼,即使是白天,也像灑上一層銀白色的月光一樣,故名為銀湖。湖中央有一座小島,遠在王宮之外,平日里甚少有人前往,所以一直荒蕪著。

寒朔將忘憂帶到島上,安頓下來,靈隱將整個小島封鎖,除他們自己人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銀湖島,同時忘憂也出不去。

靈隱坐在忘憂床邊,為她查看了一下傷勢,一旁站著幾個旁觀的人。過了一會,慕歌先猶豫著開口:“玄尊,您真的要救她嗎?”

靈隱毫不猶豫的回答:“見死不救,實非我靈隱所為。”

她身在帝都,還受了那么重的傷,即便她是魔都的人,靈隱也不會見死不救。更何況,這里是他的王宮,讓他遇見了,他就不能不管。

天尋、慕歌、寒朔等人都圍在靈隱身邊,等待忘憂的傷勢情況。靈隱在查出她的傷勢之后,語氣中竟也帶著一絲驚訝:“她是被墨巖的天雷折磨所傷。”

“啊?怎么會這樣呢?”在場的三人都震驚不已,問這話的人是慕歌,“墨巖可是她的玄尊啊!怎么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玄者呢?”

靈隱搖頭冷聲道:“這還不得而知。”

“我就說她是好人,你們還不信。”天尋這下是更相信忘憂的為人了,還分析給他們聽,“如果不是她之前幫了我們,又怎么會被她的玄尊懲罰?我們應該知恩圖報,要收留她,善待她。”

“你怎么這么天真?”寒朔不以為然,“這也許是墨巖精心策劃的苦肉計,若真要懲罰她,還會故意將身受重傷的她送到王宮門口嗎?玄尊,這事必有蹊蹺,要當心。”寒朔做事一向謹慎,即便是忘憂上次沒有出手傷他,他也不可輕信她。這關系到靈隱的安危,他絕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的玄尊。她的出現,一定不簡單。

靈隱考慮再三,囑咐他們:“無論如何,她身受重傷是真的,先救人再說。我會封鎖這座小島,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脫,至于你們,也不要靠近她,更不要輕易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話。先待我調查清楚再說。”

靈隱發話,他們紛紛點頭認同:“嗯!”

當晚,在月色下,寒朔將一把折扇遞給靈隱,如實稟報道:“玄尊,這是我從忘憂身上找到的唯一物件。”

靈隱接過折扇,伸手摸著折扇上的圖案,陷入了沉思···

這折扇確實是他千年前就已贈人的,只是隨著時間的逝去漸漸忘了。他曾經救過什么人的性命,后又將隨身的折扇贈與了她,那個人,竟是忘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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