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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啟程

趙不就前來就是代表了熊大壯的意思,而且表達的很清楚!所有東城和王陵有關的人都必須離開,城防軍里面,和樊噲關系最密切的幾個人也會被調整。

熊大壯要完成對沛縣的控制,以面對接下來的大秦局勢。

劉小布也是感受到了這里面的暗潮,所以才會來到東城,去找王陵一行人。

兩個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相向而行。

……

有劉小布撮合,王陵和趙不就的這次會面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王陵這邊,他帶著自己的十個兄弟,加上劉小布和樊噲,以及樊噲手下的七人,負責押送這次的徭役。

秋,多雨,三四點雨生涼。

整個沛縣此次被征召的征夫有三四百人,東城這邊的三四十人看似不起眼,卻是這三四百人里面最兇殘的一波。樊噲把自家妹子寄養在了蕭老夫人那里,便上了路。

臨走前,蕭老婦人還給二人送了些盤纏,這一切都是在蕭何的一封書信之后轉變的。沛縣將變,大秦也恐生變故,蕭何讓自己的母親要多結交善緣。

……

天明起來,打點些段匹釵環,還有些金錠,算是囡囡的寄身之物,送到蕭家。蕭老婦人再三推辭,還是受了。

隨著劉小布等人的離去,沛縣又恢復了安寧,貢女的事情并沒有人上心。熊大壯的本意就是驅逐沛縣的不安分人口,這些女人如果在被帶走,那沛縣現在就要出亂子了,熊大壯就得不到所謂的機會了。

遠去的路似乎并不那么好走,尤其是在這種陰雨天,道路格外艱難。一去數千里,這群人中的十之三四可能都要死在路上,成為路邊野鬼。剩下的人到了咸陽,在一番折騰,恐怕又要折去十之三四,剩下的人,如果恰好熬過了這些,獲得了解脫的機會,能再回到沛縣的,恐怕就不足一成了。

王陵等人走在隊伍的前方,樊噲和劉小布走在隊伍的中后,三百人的隊伍里面籠罩著一種末日的氣氛。道阻且長啊。

沒出走兩日,便出現了逃跑的人。

王陵等人來找劉小布商議,

“這么多人的隊伍,在這種天氣下,就算走到咸陽恐怕也來不及了。畢竟有定下的日子,不如……”王陵和劉小布商量,卻注意著樊噲的表情,畢竟樊噲這些手下的家人還在沛縣的水牢之中“養著”呢。

樊噲悶聲不說話。反倒是劉小布先開了口。

“王大哥,為今之計,前去咸陽的也不只是我們這一支隊伍,其他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更何況……”劉小布故意拖著長腔,有些吊王陵的胃口。

“有什么辦法,你說說看,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一直以來,王陵對于劉小布來說,都是一個非常模糊的人。身為沛縣的游俠頭領,王陵一直以來似乎都有些單薄,難以讓人把他和沛縣的東城之王聯系起來,但事實就是如此。

所以,劉小布自然不會用對待樊噲的方式對待他。

“臨來之前,我仔細看了一下當前大秦的律令,如果征期遇到大雨阻礙,是可以免去責罰的。所以,我們當前的重中之重還是如何帶著大家活著走到咸陽。”

征夫們的雙手被繩索捆綁著,身著單薄的號衣,所以王陵和劉小布這不到二十號的人就能維持三百多人隊伍的行進。

……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有些人借著吃東西的時間,還有些人借著尿遁的機會,成功溜號。另一方面,劉小布和王陵等人并沒有對這種現象采取強有力的措施。

很快,原本三百多人的隊伍,在四五天的功夫里就還剩下了二百人露頭。

王陵再次找到了劉小布,

“咱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押送剩下的人到咸陽,就算再跑一百人,剩下這一百號人的吃喝也是個問題。更何況,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行進,真正有點經驗都知道要跟著隊伍一起走反而更安全些。那些逃走的人本來就是難以存活的人,倒也沒什么。可剩下的路咱們該怎么走?”

上次前面,劉小布出的主意就是讓一部分離開隊伍,當然不是劉小布等人強制離開,而是讓他們自愿離開,節省隊伍的物資。

“解開他們的繩索,我相信會有更多人想要逃跑的。”劉小布看著王陵,很認真的說到。

王陵沉默了半晌,“那好,我去吩咐兄弟。”

樊噲等到王陵走后,有些不解的問劉小布,“這樣下去,如果到了咸陽只剩咱們兄弟這些人,和失敗也沒什么區別啊。”

劉小布有更多的打算,所以只是朝著樊噲笑笑,樊噲也不惱,繼續跟在劉小布的身后。

雨漸漸大了,單薄的號衣被冰涼的雨水打濕在身上,讓一部分太弱多病的人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食物也漸漸不夠了,哪怕在這兩天內又離開了很多人,但是也有個壞消息。

剩下的這一百多號人,既然放開了繩索他們也不走了。

狗子是樊噲從小玩到大的伙伴,體格要比樊噲大一號,但是看起來沒有樊噲那么結實。在知道劉小布和樊噲結拜后,也是拿劉小布當自家兄弟來看的。

食物越來越少,王陵卻沒有再來找劉小布。

……

沛縣。

“大人,萬事俱備了。”

熊大壯可不會像自己的手下這樣樂觀,他知道接下來面對的可是大秦這個龐然巨獸。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沛縣在巨浪之中,就像暴風雨中舢板,本身就岌岌可危。

“去告訴趙不就,把蕭何放了吧。”

“大人,會不會太冒險了呢。蕭何背后的沛縣蕭家雖然看起來暫時屈服了,但是隨時都有可能反撲一口的。”

“我講要做的事情,不只是一個沛縣能夠完成的,我需要更多的人才,就比如你,比如趙不就,還比如蕭何。”

“明白了,大人。”黑衣人轉身離開。

子嬰既然要這樣胡來,那就說明他一定準備好了后手,這個后手是什么呢?

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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