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看了多少次，現場的狀況都讓人震撼，漆黑的瓦礫，破損的桌椅，以及現場包圍著的警察和圍觀群眾，無不刺激著秋滿的心。

“你說的拯救世界，莫非是這樣？”大叔呼出一口煙，“這個事件，多多少少和你有關系吧。”

秋滿不想撒謊，他輕輕點頭，情緒失落幾分，大叔看著他，神情嚴肅。

“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把你送到警局。”大叔說，“鬧出這么大的亂子，可不是說說就可以過去的。”

秋滿陡然一驚，他渾身一陣顫抖，雙目緊緊盯著大叔，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不…不會吧…”

大叔緊繃的臉忽的松弛了，他呵呵的笑，拍了拍秋滿的肩膀，“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呼…”秋滿松了一口氣，攪了攪蛋粥，吹幾口氣。

“大部分元靈眷屬會選擇從事一些神秘的工作，他們不會和人類混居在一起，血液里的傲氣不允許他們那么做。”

“可是你不是融入社會好好的嗎。”秋滿說，“還當上班族。”

“我？我是特例吧。”

“怎么個特例法。”秋滿好奇地問。

“嗯…怎么說呢。”大叔摸了摸胡渣，思考了片刻，“厭倦了以前的工作吧，偷雞摸狗的，現在的工作雖然枯燥，但也算充實。”

“可大叔你也是元靈眷屬啊。”

“話雖這么說，但并不是所有的元靈眷屬都要一個樣。”大叔說，“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更喜歡把自己當作普通人，一天天的上下班也不賴。”

不知為何，秋滿竟有些羨慕了，他憧憬大叔的處事方式，明明身為異類，卻能夠完美的融入其他群落之中，這是秋滿花了17年也無法做到的事。

“小子，你挺厲害的啊。”大叔將煙抽完，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個物品。

那是一個長條形的器具，是名為烏羅的利器，由煉金術打造，灌輸了千萬元靈眷屬的靈魂，黑色的刀鞘上紋著紅色花紋，整個刀美的不像話，如同一個藝術品。

“心之十一工啊，要是賣給黑市，不知道能賺多少錢呢。”大叔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旋即瞥向了秋滿，“你說它值幾個錢呢？”

“不賣不賣！打死也不賣！”秋滿一把起身奪過烏羅，緊緊地抱在懷里。

“哈哈哈，別激動，我開玩笑的。”大叔撓了撓頭，連連擺手，“這東西如果沒辦法發揮它的功效，連一般的廢鐵都比不上。”

秋滿輕吐一口氣，旋即輕輕地拔出刀，烏羅的刀譚輕巧地移動開來，古黑色的刀刃從刀鞘中緩緩抽出。

秋滿仔仔細細地檢查了烏羅的刀刃，生怕上面出現一絲不屬于它的裂痕，好在這把刀遠比秋滿想的還要厲害，相比于前幾天似乎反而嶄新了不少。

“果然是真貨。”大叔語氣凝重，“小子，你從哪得到的這東西。”

“說來你可能不信，這是一個人送我的。”秋滿說，“而且這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

“別人送的？”大叔撓了撓頭，想了想，“小子，你聽說過Air嗎？”

“Air？天空？”秋滿說。

“不對，Air是一個由元靈眷屬組成的大型組織。”大叔說，“它的規模巨大，資金力量和研究能力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如果說你被他們發現擁有了這把刀，或許沒過多久就會找上門來。”

“你的意思是，Air是元靈眷屬的聚集地？”

“差不多吧，就像是人類世界中的國家一般，元靈眷屬的世界中也有屬于他們自己的法則和規律，他們也會群居，遵守準則，有著屬于自己的職責。”

“那你說…”秋滿吞了吞口水，“他們找上門來...是什么意思。”

“怎么說呢，這就像是人類世界中發現了世外桃源一般，每個國家都想將其占為己有，享受它帶來的好處。”大叔笑了笑，“你既然能夠有資格使用這把刀，那肯定是一個不簡單的小子，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懂的話，很容易就會被邪惡的勢力所利用去，到時候后果可無法想象。”

秋滿吞了吞口水，他看著桌上吃了一半的蛋粥，頓時食欲全無，他給不了大叔回答，只是一個勁的發呆。

“小子，你可別自暴自棄，你的情況我不太懂。”大叔看出一些倪端，“你也放心，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罷了，你接下來該怎么辦？總不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吧。”

“我，我不知道。”秋滿搖搖頭。

大叔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子從衣柜中取出一些衣服，蓋在秋滿腦袋上，“喏，拿去，這是我以前的舊衣服，用不到了。”

秋滿將衣服從腦袋頂上取下來，順勢聞了聞，沒有什么異味，只有一股甘草味。

“既然還沒有想好，那就仔細去考慮考慮。”大叔說，“元靈眷屬的組織也并非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有太多的陳詞舊念罷了，歸不歸順于他們取決你自己。”

大叔將秋滿先前的衣服一把提過，順勢扔進了垃圾桶中，秋滿瞥了一眼，只看到之前那套價值不菲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充滿黑色的污跡。

“大叔，謝謝你。”

“雖然我已經30歲了，但是別老大叔大叔叫我，我有名字，叫古莫。”古莫敲敲秋滿的腦袋，“小子，記住了嗎，還有這個，我的電話號碼，一看你就沒什么朋友，以后出什么事情，找我準沒錯。”

秋滿接過古莫遞來的紙條，上面寫著一長串號碼，秋滿低頭不斷掃視著一個個數字，嘴里嘟囔著，“我也不叫小子，我叫秋滿。”

“小子就是小子，哪來那么多廢話。”古莫一邊說一邊穿上西裝，“我可告訴你，別再叫大叔了，叫莫哥，懂了嗎？”

古莫瀟灑地點上一根煙，整理了東西，順勢扔給秋滿一個劍袋，那是裝烏羅的小袋子。

“古叔…”

“啊？古叔？”古莫驚嘆，“算了算了，隨你吧，我沒時間和你閑扯，快遲到了！”

古莫說完，便是急匆匆的提上公文包離開了公寓，臨走前似乎想起了什么，轉過來對秋滿大喊。

“你離開的時候記得把門反鎖了！鑰匙放在牛奶箱里！”

聲音消失，古莫的便沒了影子，秋滿孤伶伶地坐在床上，看著電視里的早間新聞。

海天大廈的報道還在繼續，似乎有誰刻意隱瞞了事實，將事故原因歸于瓦斯爆炸。

雖然這個事故疑點重重，但沒過多久熱度就會下去吧。

秋滿抱著這個想法起床，穿上了古莫給的衣服，臨別時關上了電視，到廁所里的鏡子洗漱。

“好土…”

秋滿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吐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