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空氣寧靜了一會，這是維斯曼第一次和何晴想到了一塊去，他頓了頓，隨后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不錯，在我看來那孩子有無盡的可能，他所表現出來的天賦前所未聞。”

“不過關于昨天的事情有太多疑點了。”何晴將副駕駛上的資料扔給了維斯曼，“我查了所有相關資料，他叫秋滿，是華嵐中學的學生，下半年準備上高三。”

維斯曼接過資料，從厚重的A4紙中抽出了一部分閱覽。何晴給出的資料很詳細，從出生到現在，幾乎關于秋滿的事情全都被記錄在了上面，但大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若單從紙張上的資料顯示，秋滿僅僅只是個普通人。

“這資料未免也太寒酸了一點吧，普普通通的毫無特點啊。”維斯曼皺起眉頭，“這不像我們同類的處事風格啊，不應該更...高調一點的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我了解過他平日的生活，為人低調向來不與人主動說話，但是由于某些原因總會被混混們找茬，關于他的傳聞其實還挺多，不過大都是負面的。”

“果然，特殊的人總會被孤立，這無論在人類世界中還是在我們世界中都一樣。”維斯曼嘆了一口氣，連連咋舌。

“他沒有什么朋友，大多數人都怕他。”何晴語氣陡然一轉，“我理解那種感受，被人忽視遠離，遭眾人排擠的生活真的不好受。”

“我會帶他加入我們的。”維斯曼說，“他不會再有這種顧慮和感受了，他會是大家的寵兒。”

“你怎么覺得他會同意加入我們。”何晴說，“被一個陌生人突然找上門來邀請加入一個莫名組織誰會答應啊。”

“這你就不懂了，身處黑暗的人對光明異常敏感，無論他看見的光明是否是幻覺，他都會毫無疑問地擁抱過去。”維斯曼說，“這是元靈眷屬的通病，沒人喜歡獨居，只有和同類生活才是最開心的，只有同類才能包納同類。”

“你不怕你的光明太過閃耀，把他的黑暗給燃盡了嗎？”

“這...我會注意的保持微笑和慷慨，老者的風范能給少男少女一些安全感。”維斯曼笑了笑，“去完酒店之后再去哪？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了。”

“有這么催促人的嗎，我調查了這么久，可是連他在哪都不知道，我調取了他家附近的監控，很可惜這孩子這幾天都沒回過家。”何晴說，“那天晚上之后他好像就消失了，會不會遇上了什么不測？”

“呸呸呸，你嘴巴真喪！為什么不去學校找他？”

“我去過了，但是沒有正當理由我可不能在那么大的學院里搜人。”何晴說，“我又不是警察，元靈眷屬在社會上是隱蔽的存在，我可沒有那么大的權力。”

語罷，何晴特意瞥了一眼維斯曼，維斯曼瞬間就會出來她的意思，連連點頭，“懂懂懂，又要麻煩我了是吧，辦法我還真有，確實可以正大光明把他從學校拉走。”

“什么辦法？”

“在那之前我們還得準備準備。”維斯曼露出一臉壞笑，“先去偽造一些東西。”

……

清淡的香味在鼻尖縈繞，秋滿閉著眼睛都聞到了可口的飯菜味。除此之外，他還聽到了鳥鳴聲和車聲，就在身邊的不遠處。

緩緩睜開眼，出現在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有些破舊。秋滿竭力挺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旁邊是一堵墻，墻上有個小窗，可以窺見外面的街道。

這里是一間單身公寓，處于鬧市的一側，房間略小，但是卻有種溫暖的感覺。秋滿有些納悶，這里是哪里？

發愣的期間，秋滿瞥見了廚房里的身影，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背影，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忙活著什么。

“咳咳咳…”秋滿咳嗽幾聲，胸肺舒坦不少。

“嗯？”廚房里的人聽到了異響，走了出來，那是一個英俊的大叔，見到秋滿的第一眼，他就像是松了一口氣，“你終于醒了。”

“終于？我睡了多久？”秋滿問。

“自己看手機唄，就在你旁邊。”大叔說完就回到廚房，“還好你醒了，繼續睡下去我的錢包可吃不消。”

秋滿在床邊摸索，終于摸索出了自己的手機，他摁了摁開機鍵，順帶著看了看日期和時間。

“早上…7點36”秋滿喃喃自語，“日期是…”

下一個瞬間，秋滿瞳孔瞬間無限縮小，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三天？！我睡了三天？”

“嚷什么嚷。”大叔又一次走了出來，這一次端上了早飯，“我是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睡這么久，要不是你路上遇到了我，可能現在已經在看守所了。”

“三天…三天…”秋滿不停自喃，“完了完了…”

“別慌張，你家人那邊問候過了。”大叔說，“在你睡著的時候你妹妹打電話過來，我和她說你暫時住在了朋友家。”

秋滿愣了愣，問，“大叔，為什么要這么幫我，叫我妹妹過來不是更好嗎。”

“你可是元靈眷屬，把你搬過來的時候滿身都是傷，我哪會叫你的家人啊。”大叔聳聳肩，“不過你可真厲害，傷口竟然全部復原了。”

“元靈眷屬...”秋滿錯愕了一會，“那不是夢...等等，大叔你知道元靈眷屬？！”

“元靈眷屬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大叔把蛋粥遞給秋滿，“快吃吧，我還要去上班。”

秋滿頓了頓，晃過神來。

這大叔，莫非也是...

“元靈眷屬還要上班？”

“當然了，元靈眷屬也是人啊，不上班哪能養活自己。”大叔沖著秋滿抱怨，點上一根煙，“每天都要坐在枯燥的辦公室打字，做文件搞檔案，還有可能被老板罵，哎，上班真難。”

“這，不就是普通的上班族嗎？”秋滿說，“元靈眷屬的工作就不能有些夢想嗎，比如拯救世界啥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大叔瞥了瞥秋滿，不屑地呼出一口煙，然后打開了電視機。電視里正播放著早間新聞，內容正是幾天前海天大廈的事故。

事到如今還被大肆宣揚，秋滿緊盯著電視屏幕，心里說不出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