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雄渾，做過特殊處理，像是在隱瞞著什么。

秋滿好奇地向前看去，前方有一臺雕花紅木方桌，桌子上放著一個長方形木盒，精致的包裝與紋路讓人對里面的東西浮想聯翩，量里面也不是什么普通物。

而桌子另一邊的椅子背對著秋滿，似乎有誰坐在上面，秋滿格外確定，聲音正是從那里傳來的。

“End？”

秋滿試探性地問道，一步步靠近方桌，桌子的這一邊也有個一樣的椅子，似乎專門為秋滿準備的。

“是的。”End輕語，聲音渾濁地不像人類，“坐下吧，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秋滿點點頭，坐在了椅子上，如坐針氈地環顧周圍，渾身不自在。

“要不我還是站著吧，怪不舒服的。”秋滿搔了搔臉頰。

“不用緊張。”End笑道，“沒必要拘束自己，把這里當自己家，我又不是奇怪的人。”

秋滿干干地笑了笑，還是選擇坐在上面。

“怎么樣，這里的環境不錯吧。”End說，“舞廳盛宴，由木夜景，這個位置有錢也不一定能訂到。”

“是不錯，這種機會可能一生只有一次了吧。”秋滿回答，“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哈哈哈，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帶你去更多的地方。”End說，“我說過，我們是同類，我會處處幫助你的。”

同類，秋滿聽到這個詞，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他猛地想起自己此次來的目的，不由得興奮起來。

對于自己的身份，以及End口中的元靈眷屬，他要挨個弄清楚。

“你說的同類到底是什么意思。”秋滿說，“還有那個...元靈眷屬，你說我不是人類，說實話，我一點也沒有實際感。”

“哎呀，先不用急嘛，我們慢慢說。”End說，“我先問你個問題，秋滿，你知道人類是怎么演變過來的嗎？”

“這不簡單，慢慢從單細胞開始演變，直到成猿類，然后出現人類，這些不都是常識嗎。”

“嗯…確實，一般人的認知確實是這樣。”End說，“如果我說，這些都是錯的呢？”

錯的？秋滿霎時驚愕了，這些知識從初中就開始教了，幾乎大部分人都知道這些事情，居然會是錯的？

End似乎是察覺到了秋滿的驚訝，先是一頓，而后慢慢道來。

“真相有時候往往是被掩埋了起來，有太多東西是一般人不清楚的。”

“元靈眷屬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你只說對了一部分。”End侃侃而談，“我從最開始講起吧，你有權知道這些。”

秋滿吞了吞口水，做好了心理準備，沉沉地點頭。

“你聽過地心空洞學說嗎？”

“稍有耳聞。”秋滿撓了撓頭，“大概講的就是我們所在的星球沒有所謂的地核，地心部分是一個空洞區域，那里是另一個世界。可是，這跟你要和我講的有關系嗎。”

“當然有，很久以前，恐龍時代的滅絕使世界迎來了一片空白期，那時候，所謂的人類文明并不存在，世界只有動植物。直到有一天，隕石墜落太平洋，海面形成一個巨大的空洞，這導致地心世界和我們所在的地表世界產生了鏈接，源源不斷的光芒從其中散發，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不屬于地表世界的能量。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開始發生了變化，那是一切的開端，我們稱那一天為開門之日，而地心世界，我們則稱它為彼間。”

“開門之日…彼間。”

秋滿嘀咕著，他目視前方，椅背和之前一樣紋絲不動地對著秋滿，不為所動。

“開門之日以后，地心世界所散發的能量與地表世界的自然元素相互反應，孕育出了超越自然與認知的七個生靈，他們是人類的起源，擁有掌握生死自然等意想不到的能力，是起始的神，被后人冠以元靈的美譽。”

“等等等等！你要是扯地心空洞學我還能理解，那好歹有些許科學依據。”秋滿聽不下去了，連忙打斷，“可是你現在說的是這什么跟什么啊，太胡來了，什么神啊，什么擁有無與倫比力量的元靈，還有這個開門之日，這…這太不正常了！”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我可以理解。畢竟你常年淹埋在普通人中，有了普通人的世界觀，當然難以接受我們的世界。”

秋滿眉頭凝成一團，他覺得自己被糊弄了，End哪是來告訴他真相的啊，明明就是來給秋滿灌輸奇怪的世界觀罷了。

“你不信嗎？”

秋滿點點頭。

“可是秋滿，如果我說的不是正確的，那你又該怎么解釋自己身上的特殊呢。”End說，“你拒絕真相，但是你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天生怪力以及可怕的恢復力，真的是常人所擁有的嗎？”

“這……”

秋滿怔住了，他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End，End所說的雖然很離譜，幾乎打破了秋滿之前對世界的認知，但是他的話又有一定的道理，自己身上的這份力量，本來就過于離譜。

“認清現況吧，我沒理由騙你。”

“好吧，你繼續說。”秋滿無力地嘆了口氣。

“七個元靈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End繼續說，“他們分別掌控著世界的五行和兩儀。”

“金木水火土和光暗嗎。”

“是的。”

“這就是元靈眷屬？”

“不是，元靈眷屬是元靈眷屬，元靈是元靈。”End嘆了一口氣，“元靈誕生之初，世界只有他們七個非人非物的存在，慢慢的，等待人類出現之后，部分人類崇尚元靈的力量，成為了他們的追隨者，而元靈也會回應這些人類，賦予其超越人類極限的能力，而這些人類，便是元靈眷屬。”

“那照你這么說，一開始的人類其實就是元靈眷屬？擁有著特殊能力？”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會盲目去崇尚未知的力量，大部分的人類其實根本得不到元靈的賜福。”

“那，你的意思是，只有少部分的接受了賜福的人類才會變成元靈眷屬？”秋滿稍作思考，“倘若如此，那縱使過了成千上萬年，現在的世界中也應該滿大街都是那些元靈眷屬的后裔才對啊。”

“可以這么說，但是不嚴謹，千萬年的演變使得他們的血脈得以絕跡，如今人類體內的力量過于弱小，大部分的人類都只不過是被稱為無能力者的普通人罷了。”

“什么意思？”秋滿企圖代入End的世界觀，“絕跡？為什么會這樣？”

“至于為什么，原因很簡單。”End說的很慢，一字一頓的，聲音富有力量，“元靈眷屬滅跡了，他們的文明也毀滅了。”

“怎…怎么會。”

“力量會讓人所向披靡，同時也會讓人忘乎所以。在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后，總有些人會利用這份力量走入歧途，挑起爭斗。”End說，“斗爭慢慢變大，最后醞釀成戰爭，當力量能夠變成利益，有多少人能夠忍住不去使用它呢，說到底這就是人類啊，元靈眷屬也只不過是得到了元靈部分力量的人類而已，終究保持著身為人類的貪婪、自私與愚鈍。”

“......”

“最初一批的元靈眷屬甚至存在幾個能夠匹敵元靈的特殊個體，只不過他們自相殘殺，相互毀滅，以至于現在的元靈眷屬少之又少，茍活于世上罷了。”

“人類…元靈眷屬…”秋滿深思，“那元靈呢，他們最后去哪了？自己的追隨者成了這幅樣子，不可能不管吧。”

“很遺憾，元靈就是這么樣的存在，他們是早期人類供侍的神，元靈眷屬在元靈面前只不過是螞蟻一樣的存在，誰會關乎他們的死活。”End說，“沒有人知道七個元靈最后去了哪，也許是死了，也許現在還活著，總而言之，他們就像是惡趣味的藝術家，喜好觀察人類世界的一舉一動。”

“這太不正常了。”

“是嗎，我倒覺得挺正常的。”End笑了笑，“你不覺得很令人神往嗎，在這個元靈眷屬幾乎絕跡的時代，在這個幾千人中或許才有一個元靈眷屬的時代。你，秋滿，脫穎而出，不覺得很開心？”

秋滿沉默，不僅僅是因為End的話讓人驚嘆，更主要的還是自己完全沒有理清思路，大腦一直混亂，就連看東西都是花花的。

“怎么樣，聽了這些有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