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榮曦的氈房，楚歌深吸了一口氣。瓏月默默的扶著她。

“走吧瓏月，去琪琪格那里。”

琪琪格正在熬煮牛奶，熬出厚厚的奶皮做一種叫做奶皮子的吃食。

“你來了...你坐，等我一等。”

琪琪格面色如常，忙完手上的活計，洗凈了手才來楚歌身邊坐下。

“我知道你來做什么，我也有些事兒想不通。你更聰明，我和你說，你來想。”

琪琪格每日都要早起去跑一圈馬，偶爾也會遇到早起讀書的瑯王。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產生了一點小摩擦。那一日他們約好賽馬，只是剛到校場邊上，卻看到了驪姬一身騎裝的走來說話。

“驪姬夫人是很安靜的人，來到草原上不算太久。雖然也學會了騎馬，但是我記憶中從沒見過她去校場。”琪琪格撇撇嘴，她對她父汗的姬妾一向不怎么在意。

“她走過來與我說話，也問候了你們那個柔弱的王爺。她說的所有話都很正常，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你們那個廢柴王爺突然臉色鐵青，拉著我問關于我庶母們的事情。”

瑯王穆北琛才思聰敏，在軍中也一直是充當著軍師的角色。能讓瑯王在外人面前失態，這個驪姬的話絕對不簡單。

“琪琪格，那一日驪姬夫人都說了些什么？你還能記得么？”

琪琪格搖了搖頭：“我記不全了，只記得她恭維那個廢柴什么英勇善戰，云舍什戰場上一招制勝。”楚歌撇了撇嘴，這是多大仇，王爺都不叫了。

“然后那個廢柴臉色就不對了，等到最后她說她要去找父汗，我的庶母烏蘭夫人的娘家準格爾部要祭敖包了，按照規矩烏蘭庶母是可以回準格爾參加祭祀儀式的。她想一起去，去湊個熱鬧。你們那個廢柴一聽這個突然就炸毛了，抓著驪姬夫人問是哪個烏蘭。”

楚歌回想了好久也沒想起來那日王帳里哪個是特默爾的姬妾烏蘭，這個人好像就沒出現過。

“那驪姬夫人還說過別的么？”

琪琪格搖了搖頭：“沒說了，我對驪姬夫人不熟。這個廢柴炸毛之后，驪姬夫人就被嚇到了，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這個驪姬夫人一定有問題，但是問題出在哪里呢……楚歌覺得這件事兒透著一股詭異，她準備去再問一下老九。

門口有個蒙古侍女進來回稟了一句話，琪琪格表情不愉，也還是點了點頭回了一句話。

轉過頭了沒好氣的說道：“那個廢柴來了。”

穆北琛一襲黑衣，腰上懸著的玉佩因為主人的疾行在腿上撞來撞去。進了氈帳，穆北琛對著琪琪格一揖到底。

“穆北琛行事莽撞，聽信別有用心之人一席話，沖撞了郡主。不敢求郡主恕罪，穆北琛認罰。”

琪琪格擺了擺手，哼了一聲。“我們的事一會再談，你先告訴我為什么你突然變得那么怪異？”

穆北琛直起身子，表情更加嚴肅。轉頭看向楚歌。“皇嫂，你可還記得暮云山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