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尊?”冷月與鬼宗弟子大驚,誰都不敢相信素來威嚴不可一世的魔族圣使竟會對青虹如此恭敬,更稱其“少尊”。
“青虹,你……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冷月低聲問青虹道。
“她就是當世魔尊的親外甥女,魔都嶺的少尊!”紅玉正色道。
“什么?她……她是……”冷月大驚失色,忽地又看向青虹。
“冷月,關于我的身世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曉,日后我自會細說于你。”青虹低聲道。
“是啊,倘若早知,在妖仙島之時,我哪敢那般失禮,嘿嘿!”紅玉說著,不覺臉色一變,笑出聲來。
“好了好了,你們不必這般神情,這次若不是少尊替你們求情,魔尊怎會恕你等私據無稽山之罪。”紅玉又道。
“好了,紅玉,不要再說這些。你怎么來了?”青虹問道。
“魔尊怕你獨自前往妖仙島有所閃失,特派我相隨。看來,我們已不必遠途勞苦了!”紅玉說著,不禁笑望著百里陌。
“不錯,如今妖族之皇與神弓靈箭俱在面前,又何必他往?”青虹道。
“你說什么?神弓靈箭?”紅玉一怔。
“寒生已將神弓靈箭帶出昆侖,它現在又重回妖族手中。”青虹道。
“果真如此?”紅玉又是一怔,她奪目向百里陌望去,不知為何卻絲毫感受不到神弓靈箭的半點靈力。
紅玉恍然明白,不是她感受不到神弓靈箭的靈力,而是百里陌的靈力已將其全然壓制。
“你們要去我妖仙島到底有何目的?”端木春一橫劍道。
紅玉微微一笑,望著空中人首蛇身圖案,道:“哼哼!想必你們早已知道道宗的情勢,否則怎會在此時發出媧皇令。”
百里陌面冷如冰,沉沉向前走出,衣袂無風自起。
“你以為我會懼怕道宗嗎?”
百里陌話似無力,但誰都可以聽出他的怒意,就算聽不出,也可以看到他手中那把狂風咆哮的風靈妖刀。
“哈哈!戰意恢宏,殺伐無懼,好,百里陌,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確有我妖族先祖之風。”紅玉目光一震道。
“哼,虧你還知道自己是妖族。”端木春蔑聲道。
“我雖身居魔族圣使,但我體內的古妖熱血一刻也沒有停止過沸騰。”紅玉的表情倏地變得嚴肅異常,“在這茫茫東海之濱,還有誰比我更想重塑古妖榮威。”
“上古一戰,妖族遠避孤島,唯赤狐一族寧死不退,的確令我敬佩……”百里陌余光掠過紅玉,低沉道。
“哼!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紅玉頓聲道。
青虹道:“你們放心,待滅了道宗,我魔教絕不相涉古妖屬地,永遠履行先約。”
紅玉點了點頭道:“不錯,魔尊亦是此意。”
“好,既如此,我鬼宗現在就撤出無稽山。”冷月上前道。
“嗯!”紅玉點了點頭,道:“你們先走,這里就交于我。”
接著又向青虹道:“少尊,可否讓我單獨與妖皇說幾句話?”
“嗯。”青虹應道。
未出片刻功夫,青虹與冷月,以及數千鬼宗弟子便離開了無稽山,直向魔都嶺而去。
“你怎么不走?”眼見紅玉遲遲未動腳步,端木春疑聲問道。
紅玉遙遙望了一眼無稽山,緩步走到百里陌的面前,低聲問道:“此邪陣與戾淵相連,如若結界破裂,這方圓千里將寸草不生。”
“哼,這都怪那什么鬼宗。”端木春憤然道。
“我絕不會讓古妖之地出現半寸死域。”百里陌目光堅毅道。
“難道你是想去那妖冥深淵,截取神木靈根?”紅玉佯問道。
“這絕對不行!慕容谷主曾經說過,那妖冥深淵任誰都無法進入,否則必遭魂魄盡散……”端木春急呼道。
“有一個人可以。”百里陌沉聲道。
“什么?誰?”端木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
“你說的莫非是自號秋水無痕的桃花仙翁鳳鳴秋。”紅玉問道。
“不錯,正是此人。”百里陌道。
“可此人數百年前就已離開妖仙島,形跡全無,據傳他早已死于西北蠻荒。就算他沒死,天下之大又何處覓得?”紅玉道。
“他的身上所流淌的是與你我一樣的古妖之血,我相信他一定會出現。”百里陌道。
“可你怎知他是生是死?”紅玉又道。
百里陌緩緩伸出手,指尖一縷靈光閃爍。在那靈光之中,竟似漂浮著一片殷紅的花瓣。
“這是神桃樹的花魂?”紅玉望著百里陌指尖之物。
“不錯,但它卻不是來自妖仙島。”百里陌道。
“不是妖仙島?怎么可能?”紅玉一怔,思忖之下忽又驚問道:“莫非你已知道鳳鳴秋的下落?”
百里陌頓了頓,道:“花魂在,他即未死。這縷花魂由西飄至,靈力微存,他必未出百里之外!”
此言一出,紅玉不禁心中一凜,她著實沒有想到自上次神祭之戰過后,百里陌竟像是變了一個人,由莽撞沖動變得心思縝密。
然而,最令她驚愕的是,此時百里陌的修為竟似已遠遠超出自己。因為,那空氣中的微弱花魂,以她的修為是絕對感應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