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宋欽抱著小猿猴走到修煉場。昨晚想了很多,這大半年以來所見所聞完全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當然,想得最多的還是回去。一想到就要回去了,心里不免有些激動。就好像外出游歷的游子就要回到闊別的家鄉一樣,還有對這里的不舍。
宋欽今天也無心修煉,徑直走向兩位太上長老。在這玉虛門可能也就只有他才能這樣吧,其他人對兩位太上長老都是一種敬畏。在其面前說話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放肆。
兩位太上長老還是喝茶下棋,見宋欽過來。看了看旁邊的石凳,示意他坐。
宋欽對兩位太上長老躬身行禮,然后就在石凳上坐下??粗灞P上的縱橫線,宋欽只覺一陣頭大。姬太上長老落下手里的棋子,呡了口茶,對宋欽說道:“修煉一途要張馳有道,一味的修煉也不一定就完全是好事。”
宋欽今天本來就無心修煉,只是下意識的往這里走來。一聽此話,覺得很有道理。完全符合他現在的心理。雙手撐著下巴,眼睛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子。至于其中奧妙他完全不懂,也不想去懂。
無聊的四處觀望一番,正好看見水靜和昨天一起的青年正往這邊走來。宋欽不想跟他有所交集,將小猿猴往肩上一放,起身就走。
“宋兄請留步,我表兄與你有事商議。”水靜如黃鶯啼鳴的聲音傳來。
宋欽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水靜表兄。開口說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不知找我何事???”
青年一拱手,面露微笑說道:“我叫水翎,乃云霧城水家少主。昨日匆忙見得兄臺一面,只覺兄臺身形威猛,器宇不凡。”宋欽只覺奇怪,這水家少主不可能一大早就專門跑過來說些恭維的話吧。只聽水翎一頓,看了看宋欽接著說道:“我身邊正缺一個像兄臺這樣威猛的侍衛,今日想請兄臺屈駕隨侍左右。不知可好?”
宋欽一聽,這火一下就上來了:原來是想讓我給他做傭人。
宋欽臉色驟變,冷笑道:“我這人骨頭不會彎,不是做奴才的料,你另請他人吧!”說完轉身就走。
不料剛走幾步,一只手從后面搭上他的肩膀。宋欽一沉肩,一個后跨,雙手閃電般的抓住搭在肩上的手。腰一用力,就要將其甩過來。
怎奈,對方如生根一般任由宋欽使勁也無法將其撼動。宋欽心里一驚,這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歷害的對手。
只聽水翎幽幽的說道:“兄臺別急著走,聽我把話說完。我向來都是想要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不管使用什么方法。”
宋欽一聽對方如此說道,就知他今日有備而來。只見水靜在一旁嘴角輕笑,緩緩開口說道:“宋兄,與我表兄做個侍衛有何不可???以他水族支脈少主的身份也不算辱沒了你。日后你若忠心護主的話,賜你個水族族人的身份,你也算光宗耀祖了,到時候豈不高人一等?!?
經過剛才這一短暫的交手,修煉場上的人都慢慢向這里靠近。
宋欽一見今天不能善了,將小家伙放在地上,小家伙甚是聰明。知道宋欽現在顧不上它,徑直往人群而去。待到蕓兒跟前,抱著腿就往上爬。蕓兒被它一抓,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伸手將它抱了起來。
宋欽回過頭對水靜說道:“我不管你水族不水族,我也沒聽過,我也不屑依附于人以提高自己?!?
水翎一聽,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臉瞬間變得無比陰沉,說道:“宋兄,這可是你的不是了,我好意請你做我的侍衛,你不僅不肯,還出言辱我母族。今日說不得要出手將你拿下,帶回云霧城,交由我族長老處置?!?
宋欽聽得此話,怒極反笑道:“哈!哈!你這是何邏輯,只許你強人為奴,卻不許人反抗,稍有頂撞就是辱你了?”宋欽話音剛落,引得周圍的弟子一陣輕聲議論。
水翎一見,臉色更加難看,不由說道:“你又豈能與我相提并論?廢話少說,動手吧!”說完,雙手一抖,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渾身衣袍無風自動。
宋欽突然如驚兔一般,雙腳一跺一蹦丈許高。在空中一個反轉,頭下腳上,雙拳疾揮而下,帶起一陣風雷聲,直奔水翎頭頂而去。水翎一見,輕蔑的笑了笑。雙手握拳迎擊而上。
“嘭”的一聲。兩人雙拳相對,宋欽只覺雙拳擊打在精鋼之上,雙拳發麻,在空中幾個翻滾,落下后且后退幾個大步,宋欽一陣駭然。
抬頭一看,只見水翎原地站立,面色不變。頭顱高高揚起,輕蔑的看了一圈。
宋欽心思急轉,今日如何才能擺脫困局。正思量間,只聽水翎說道:“剛才是你攻,現在該我了,小心了?!闭f完,雙腳齊動,瞬間就到宋欽跟前。
水翎一掌平推,直襲宋欽胸腹,宋欽急忙揮拳格擋??墒牵峥此破狡綗o奇的一掌在到達宋欽身前之時突然變得柔軟無比,繞過宋欽的雙拳直接擊在宋欽的胸腹。
宋欽登時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整個人一下就萎靡不振。水翎嘴見含笑,似乎對這一掌還比較滿意。緩緩走到宋欽跟前輕蔑的說道:“不識抬舉,一個鄉下土苞子修煉幾天就敢和我動手!”說完,雙手再動,掌指齊出,對著宋欽胸腹間一陣猛擊。宋欽被剛才一掌傷得毫無還手之力,現在只能眼睜睜得看到水翎的掌指擊打在胸腹。
再次受到重擊,宋欽整個人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且體內如有寒冰。雙腿一軟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周圍的弟子一見,臉上皆是露出各種的表情,有驚訝,有挽惜,有憤怒也有幸災樂禍。并且不斷的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幾個衣著光鮮的弟子圍在一起,對著宋欽指指點點。
“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敢跟水少爺動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迸赃叺牡茏右宦牻詫ζ渑慷暋?
蕓兒一張臉氣得鐵青,眼里都快急出淚來,轉頭就對幾個紈绔道:“你們還算玉虛門的人嗎?本門弟子被外人在門中被人欺負,你們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紈绔中的胖子一揮折扇道:“你這就說錯了,水翎少爺乃是水靜小皆的表兄,怎么能算外人呢?再說了,這個小子一直都不肯拜入我玉虛門下,怎么能算是本門弟子呢?”這番話一說完,立刻引來旁邊幾人的附和。
“你們……你們……”蕓兒氣得直跺腳,眼淚不聽使喚的往下滴。
另一邊,兩位太上長老自宋欽一動手就站了起來,一直關注著兩人間的交手?,F在一見水翎不肯罷手不由得開口說道:“水翎少爺不辭山間跋涉來我玉虛門所謂何事???該不會是來此呈威風的吧?”
水翎一聽,回轉身說道:“我正好有事路過此地,聽聞我族旁支族人在此,特來看望?!奔祥L老聽他說完道:“你此行目的已達,玉虛門乃山中小派恐招待不周,以至怠慢,請回吧!”
水翎哈哈一笑道:“老人家說笑了,我這次來還有一事,就是要將我表妹水靜帶回云霧城。”姬太上長老面無表情的說道:“是去是留全在于她,我玉虛門從不做強人所難之事?!痹捓镉性挘敝杆釀偛艔娛账螝J做侍衛之事。
“還有,這個人我要帶回云霧城,交由我族長老處置?!彼嵋恢傅厣系乃螝J。
姬太上長老面色一沉,說道:“水翎,你今日三翻兩次仗著勢大欺我玉虛門?,F在說不得我要以大欺小了。”說完,渾身氣勢一放,眾人如在驚濤駭浪中一般,搖搖欲墜站立不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