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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風滿樓矣

  • 半眠人
  • 灶水水
  • 3617字
  • 2017-12-29 10:49:10

“寅末熊?那是何種生靈?”古今滿心疑惑,撓著頭問道。

古牧遠緩緩定了定神,將思緒理清,長舒一口氣后,緩緩道來:“尋常在深山老林之中,多是猛禽兇獸,此乃世間常理。然而,在天地靈氣匯聚的古森遠林之間,卻偶爾會出現一些野獸,因其血脈特殊,得以踏上修煉之途,世人稱其為靈獸。而大多數靈獸血脈凡俗,靈智欠佳,修煉速度比起人類尚有不及。但其中倘若有血脈優良者,只需每日嬉戲于山水之間,修為也能突飛猛進,這便是人們通常所理解的靈獸。作為靈獸,通常天生神力,擁有碎石斷金之能,專注于體魄肉身的修煉,這是它們與生俱來的優勢。”

言至此處,古牧遠先是頓了一息,隨機繼續道:“而這頭寅末熊,應是來自某片古林的靈獸,其血脈繼承了靈虎。這其中的緣由,或許是得了某些機緣造化,又或許是祖輩血脈遺傳。”古牧遠根據古今的描述,又結合對寅末熊尸體的勘查推測,說道:“這頭寅末熊應是長久饑餓,導致體力不支。雖體質強大,但腑臟空虛,加之腹部本就是獸族的軟肋,這才遭此厄運。”

聽了古今描述的所有細節,盡管心中疑云重重,可眼前的事實卻不容置疑。眾人雖難以置信,卻也只能安慰自己,說古今不過是運氣使然。此事太過離奇,若傳出古今不到九歲便擊殺了寅末熊,只怕連長者都會自愧不如,覺得這簡直是癡人說夢。更何況,此事極有可能引發其他猜疑,也只能將其草草歸結為奇跡。

此外,親眷們都疑惑這寅末熊為何會出現在禁地之中,更何況是存于家族中百年來都未曾有人開啟過的材寶石室。雖然原因不明,甚至可能永遠無法解開,但不難推斷,它絕不可能是從禁地建立之初便存活至今的。且還有一處疑點:家族中有一枚祖傳寶丹,名為龍源丹。(古牧遠向古今解釋,此丹并非傳說中的半圣藥龍元丹,而是以伴生龍源之類的材寶為丹引煉制而成,屬于角品丹藥,即便如此,也不失為家族的重寶。)倘若寅末熊吞吃了龍源丹,理應爆體而亡才對。反之,若發生萬里無一的異變后僥幸存活,那它的修為應會暴漲,力大無窮。以其之威能,莫說擊穿石門,便是毀掉禁地怕也綽綽有余。可為何依舊被困在石室之內?如今這兩個謎團怕是都難以真相大白,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此處暫且按下不表。

古今隨后又將七重勁之秘公開,古牧遠聽聞后恍然大悟。只傳聞先祖創立此功后留有解釋說明,只是近百年來家族中無人再能練成此功,因為全依仗念道修為,七寸拳不過是煉體的過渡之引,古今實為特例。如今真相已明,古牧遠心中的疑惑也隨之解開,此后練成便不再提。

雖說此事只是潦草帶過,但在古牧遠看來,古今私闖禁地,卻又消除了一個隱患,功過相抵。正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家族一致決定讓其面壁七日。古今也坦然接受,畢竟這是父親為寬慰自己而做的一個交代。

當夜,古牧遠將寅末熊的精血采集下來。偌大的一頭靈獸,其精血本應盛滿一爵,可這寅末熊的精血卻僅有蚌珠大小,實在是彌足珍貴。古牧遠將精血交付到古今手中,并囑咐他,日后若培煉念器,可用此祭煉。古今聞言,也不推脫,當即收了起來。

面壁之苦,對他人而言或許倍感乏味,但對古今來說卻猶如厚待。因為面壁期間不允許他人探望打擾,他正好可以靜下心來,沉浸在天渡經之中,凝神靜氣地修行念道。歷經一月的禁地之行,古今的念丹如今已氤氳凝繞,與以往大不相同,沌沌乎近一丈有余。這其中,天渡經功不可沒。此經誠也高深玄奧,助益非凡,讓其在念道一途上高歌猛進。可即便如此迅捷,但古今在研習過程中卻隱隱有種感覺,那便是自己如今念道的修行速度依舊受限。如若舉措能夠更加得當,修行速度定能更上一層樓。可至于該用何法、行何道才能更進一籌,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憑感覺而發。這種感覺一直藏在他心中,因為不說都已被他人當做怪物,若說出來,只怕更會驚世駭俗,遭人非議。畢竟較常人而言,自己在這一月時間所獲得的修為,直抵得上他人數年,甚至數十年的道果。

如今,古今的念丹等級已達到絕大部分修士在一階時的高度,而且隱隱還高出一等。但他卻并不急于跨過凝丹期,直赴念道二階錘煉念力,而是不緊不慢、穩扎穩打。自己并非鼠目寸光之輩,若此時心急進階,一心求成,必定得不償失,抱憾終身。再者,他也不愿辱沒道本源法的名聲,因此依舊循序漸進地穩步修煉。

提及天渡經,便不得不說如今的修行進展。在觀摩合蒼鼎的圖繪時,古今發覺自己每次看到的合蒼鼎不僅愈發清晰,而且每次所抵達的高度也不盡相同。依序從望犼匍匐的鼎足開始,到饕餮虎踞的鼎腹,再升至龍鳳交織的鼎腰,直至貔貅蹲坐的鼎耳,最終由墨色鼎口進入鼎內。如今,他雖才剛剛進入鼎口,可見之處與鼎內的實際容量仍有天壤之別,古今卻也不躁,而是繼續循序漸進地旋凝念丹。三日的面壁時間轉瞬即逝,念丹的圍長較之原來又壯大了不少,凝神內視之后,直叫人喜不自勝。

再說古今面壁這幾日,塵夕鎮連日陰云翻騰,狂風驟起,似有改天換地之變,宛若災難來臨前的不祥之兆。朦朦陰霾籠罩在古家頭頂,仿佛有意針對古家。

某日,塵夕鎮一處豪宅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鬧程度絲毫不亞于高中狀元之喜,或是官遷宰相之悅。鎮中下至無名之輩,上至各方大家,皆匯聚于此恭祝道賀。此處便是熊家府邸。今日之宴,對熊府而言是隆重慶典,旨在慶祝熊家主熊威名成功晉階念道四階,已然邁入此鎮絕頂強者行列,借此設宴款待同鄉。

來往的宴客皆是明白人,雖然宴會表面上瑞氣洋洋,歡天喜地,但對于大小家族的賓客而言,卻如坐針氈,如履薄冰,隱隱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甚至有人大膽臆測,怕是自今日開始,塵夕鎮的格局要改弦更張了。有此想法的,也包括席中落座的古牧遠,此時的他坐立難安,一臉愁容。

要說古熊兩家的淵源,要從兩家的營生說起。熊家壟斷了鎮上的兵器與礦物生意,與古家的武館與藥材本無沖突。但熊家欺行霸市,多次霸凌其他家族,企圖吞并這些家族。而古牧遠向來樂善好助,但凡有家族來懇求,必然出手相助,屢次在無意間得罪熊家,因此兩家逐漸交惡。又因熊家數次欲盤購古家后山被拒,鑒于兩家勢力相當,表面上維持著和氣,實則勢同水火。此番熊威名晉階,對古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今日之事,實在難保事態如何發展。

插言述說,在塵夕鎮上有三家勢力較為雄厚,呈鼎足之勢。古熊兩家自不必說,剩余的則乃是善家。族如其姓,善家在鎮上口碑極佳,主營柴米油鹽、布匹貨品等,但凡商業交易之類,皆有涉足,家底殷實。唯獨在修行之道上,卻是三家之中最末。

“綜合各方勢力而言,三家旗鼓相當,熊家若想獨霸此鎮,倒也不太現實。若其當真故意刁難,一旦勢頭被打破,撕破臉皮,定會遭受眾怒,難以自保。以眾人之力,倒也不懼他。”古牧遠心中如此自我安慰。

思慮間,宴會正式開始,連綿不絕的鞭炮聲終于漸漸停息。只見五丈彩臺之上閃出一個口舌生蓮、能言善道的司儀。一現身便神采飛揚,番番豪言壯語,激昂慷慨,博得眾人陣陣喝彩。這司儀也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待場中笙歌鼎沸,眾人皆注目臺上之時,感覺氛圍恰到好處,便順勢循循善誘,順水推舟引出今日主角——熊家主熊威名。

待熊威名洋洋灑灑地現身臺面,場下之人不約而同地默契噤聲。但見臺上傲立著一名八尺大漢,圓目虬髯,不怒自威,勢如飛瀑,霸氣十足。引得場下一陣竊竊私語,眾人紛紛交口贊譽,不愧是一代梟雄,光這賣相,便足以撐起一個家族。

上臺之后,熊威名也毫不謙虛,俯視群雄,敞懷大笑,聲音如雷霆貫耳,震得普通人的耳膜生疼,眾人卻愈發敬佩不已。客套之言自是不必多說……

與此同時,古牧遠與善家主善濟世卻是心中暗驚,直呼不好。善濟世本是面相友善,和顏悅色,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商業上混得風生水起、游刃有余。可反觀此時,他卻面如蠟像,血色全無,仿佛被熊威名的氣勢嚇得失了三魂。從熊威名的言行之間,便已知其實力提升到了何等可怖的地步。莫說是交手,便是僅憑氣勢,他們便已被其完敗碾壓。好在兩人也非等閑之輩,表面上依舊不露聲色。

席間賓客約莫有數百人。睿智之人皆是面色難堪,不敢動碗筷,只是靜坐思量。即便熊威名躬身客套,請眾人動筷之時,他們也只是強顏歡笑,點頭抱拳稱謝。不多時,現場靜若寒蟬,席間只零星傳來幾處叮叮當當的碗筷輕叩聲。放眼瞧去,盡是些無名之輩,不知是心無掛礙、無所畏懼,還是佯裝鎮定。除此之外,再無半點酣酒動箸之聲,眾人都如熱鍋上的螞蟻,急于脫身,思來想去卻找不到好的借口,只覺度日如年。

終于,待到時辰差不多,筵席將了。還不待慧敏之人借機開脫,熊威名便早已駐臺而立,又是一番客套之辭:“不知諸位對今日薄酒是否滿意,寒食糟酒,還請海涵!”眾人聞言,皆是戰戰兢兢地抱拳道謝,僵硬的臉上不時擠出一絲苦笑。熊威名見眾人如此,不由分說,陡然轉移話題道:“今日是老夫大喜之日,誠邀天下客,歡聚一堂,實乃樂事。各位英雄豪杰能賞臉光臨,著實令寒舍蓬蓽生輝。既然如此,熊某也不能小家子氣,故而備下薄禮,答謝諸位!”

言說之際,他向臺側招手示意,隨即便見一眾禮儀端著方盤上臺。只是聳碩的盤子上用紅綢覆蓋,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這……,看這情形,難不成鐵公雞當真拔毛了?”眾人見此,心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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