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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壁咚的滋味

我腦海里閃過他面無表情的臉,一想到季留白對我有多冷漠淡然,以及他對我的態(tài)度。

我就小心眼了,不想理他了,管他發(fā)生什么事呢,反正又不關我的事。

可是,我望著他精美絕倫的臉,就像奄奄一息的小狼崽似的,我就于心不忍了。

哼!我是看在那天晚上你對我百般忍讓,陪我一起睡同一個房間我才救你的,不是因為你生病了才可憐你的。

我把季留白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看見扶著昏迷不醒的他一起身,就踉蹌了幾步,真沒想到,這家伙還挺重的。

姑娘我都使出了吃奶的勁,才勉強扶穩(wěn)他走。我扶著季留白慢吞吞的進了醫(yī)務室,已經(jīng)滿頭大汗,快要喘不過氣了。

我簡單粗暴的將他直接扔在病床上。

喘著氣哽咽著聲音,大喊醫(yī)生,緊張的要死:“醫(yī)生,你快來,這里有病人,你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嗚嗚嗚。”

醫(yī)生聞言趕了過來,蹙著眉問:“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昏厥過去了,你快看看他怎么樣了,千萬要沒事呵。”

醫(yī)生走到他的面前觀察了一下,瞬間舒展眉眼,語調(diào)輕松的說:“沒事的,姑娘你也別擔心,就是低血糖,打兩針葡萄糖就好了。”

我瞬間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守在季留白的面前照看他,話說,還是第一次那么近距離,看著這個家伙啦。

閉著眼睛,讓他顯得很恬靜,好像感覺整張輪廓柔和了不少。他的睫毛好長,好濃密,讓漂亮的眼窩覆蓋上一層淡淡的陰影。

在往下是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嘴唇,完美的下顎線條……

長得太實在是太讓人垂延三尺了,難怪追他的姑娘,可以排到朝陽街。

要是季留白是美味的提拉米蘇就好了,我一定要一口把他吞掉。

一邊的醫(yī)生囑咐我說:“記得讓他醒了之后再喝杯糖水。”說完醫(yī)生又遞給我?guī)最w棒棒糖說:“隨身備著吧,會有需要的。”

“謝謝醫(yī)生。”我接過棒棒糖,看了季留白一眼收進了口袋。

我覺得有些困了,直接趴在病床上就睡著了。

期間,我似乎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季留白,果真變成了松軟可口的提拉米蘇,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我連刀叉都不用,直接捧著提拉米蘇的碟子,就拿嘴巴舔。

可是,這個提拉米蘇好奇怪哦,每次我一張開嘴巴,想要一口吃掉的時候,他就跟腳底抹了油似的就跑了。

這感覺太特么不爽了。連做夢都不能讓我好好吃一頓好吃的,憑什么啊!

我不服輸,兩手緊緊抓住提拉米蘇,大聲嚷嚷著:“跑什么跑,你也太不乖了。姑娘我今天一要把你吃掉,看你還怎么囂張。”

于是我舔著舔著,一口咬了下去,我聽到了一聲沉重的悶哼聲:“你想吃的想瘋了吧……”

這聲音化成灰我也記得,蹭的一下,從夢中清醒,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緊緊攥著季留白的手掌。

手背上布滿了水漬,更尷尬的是,上面還有我的深陷的牙印。

我抱著他的手,緊縮眉眼,腦袋都快低到胸口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還要抱到什么時候?”季留白清冷的聲音,如同往我頭頂上潑了一通冷水,讓我瞬間清醒,趕緊撒手。

“給你三十秒,把我手上的口水給擦干凈。”

我不敢直視季留白,面對他命令一樣的霸道口吻,更加不敢有絲毫的怒言語。伸手從桌面上抽了兩張餐巾紙,小心謹慎的替他擦干凈。

我掀起眼簾,偷偷的瞄了一眼季留白,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要動怒的表情,我才暗自放心。

我微微低著腦袋,可是我總是覺得他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身上停留。

我不自在地起身,從醫(yī)生那邊端來一杯糖水,遞到他的手上,輕聲說:“喝點糖水吧。”

我見他遲遲沒有伸手的跡象,手都有著輕微的顫抖,我撇開眼趕緊補充了一句:“是醫(yī)生囑咐的。”

季留白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微光,纖長漂亮的手指,接過我手里的水杯。

季留白喝了一口水,嘴角微動,用挑剔的語調(diào)說:“太甜了,倒掉。水要七分滿。”

頓了頓,他又理所當然的說:“再倒一杯白開水過來,別加糖。”

這人怎么這樣子啊!我那么不勞辛苦,把他當大少爺一樣照顧的服服貼貼的,他怎么好意思這樣子把我當傭人使喚。

真的是受夠了好不好,他還一副理所應當?shù)臉幼樱屨l看了不生氣。

我怒氣騰騰的指著他,底氣比誰都足的說:“哼!季留白,我是看在你昏倒才照顧你的,你一句感謝的話沒有就算了。你自己低血糖本來就是要喝糖水的,你還好意思挑剔,不喝你就倒掉啊。”

我轉身作勢就要走,想起什么似的,把醫(yī)生給我的糖果粗魯?shù)膩G在他的身上說:“吶,愛吃不吃,死了也和我沒有一毛錢關系。”

他大抵沒想到,我平時一個見了他就跟見了鬼一樣躲著,還不敢正面直視他的女孩,會指著他大罵。

忽然漂亮的眸子一沉,直直的看向我。

我心里想,反正他都病慘了,也沒本事站起來打我,我就不爽了怎么滴,還不準我發(fā)泄一回啊。我當時特別帥氣的摔門走了。

我出了醫(yī)務室,漫無目的的繞著校園到處亂逛。

路過某一個地方的草叢,忽然蹦出兩個女孩子,阻擋了我的去路,對著我和藹可親的笑。

說實在的,我挺驚嚇的,連連后退了好幾步,看住那兩個女生,然后打算繞開她們而行。

“嗨,同學,可以幫我們從樹上把卡住的羽毛球給砸下來嗎?我們兩個弄不下來。”

說話的是瓜子臉的女孩,笑容可掬,很有說話很有禮貌,還有一頭長長的蜂蜜色頭發(fā),散落在肩上。

不會叫男生去幫忙嗎?我心底雖然覺得疑惑,但也沒有多想,跟著他們的步伐就走了。

繞過戶外排球場地,才到了羽毛球場地。

她們的腳步?jīng)]有停下來,穿過了羽毛球場地,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小樹林。

我覺得奇怪,就問她們說:“過了羽毛球場地好遠了吧!球怎么會在這里?”

“嗯,我們兩個覺得場地太吵了,就跑到安靜的小樹林來打球了呀。”另外一個長相可愛,有點圓嘟嘟的女孩子解釋著。

這個解釋確實是合理,以至于我相信了,發(fā)生了一件慘絕人寰的事情。

兩個女生把我?guī)У侥愁w高大的大樹下。

宋丹丹指著枝繁葉茂的一縷白色對著我說:“你看,羽毛球就掛在上面。”

說完,宋丹丹手里遞來一顆排球,給我打氣:“加油,你把羽毛球砸下來就可以了。謝謝哦。”

我覺著這倒不是一件難事,力氣嘛,我有的。我點點頭,拍著胸脯胸有成竹的說:“那還不簡單,你就等著撿球吧。”

那兩個女孩相互對望了一眼,挑著眉笑了,緊接著退到了好遠的地方。

我捧著球,微微瞇眼,聚焦尋找羽毛球的位置,確定好方位之后。

我退了好幾步,一個助力輕跳,球以完美的拋物線砸中羽毛球,排球連同羽毛球一起迅速落地。

我跑過去興高采烈的撿球。

然而,剛才排球砸中的羽毛球邊上,剛好就有一個馬蜂窩,很不幸的就是排球龐大的面積,擦過馬蜂窩,讓馬蜂窩搖搖欲墜的掛在樹枝上。

就在我為了砸落球興奮之余,頭頂上的馬蜂窩,好巧不巧的掉落在我的身側。

我聽到耳邊一陣嗡嗡作響,腦子里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擰頭一看竟然是馬蜂窩。

我起身拔腿就跑,然而我已經(jīng)被一群馬蜂包圍了。

一大群馬蜂飛游在上空,亂做一團的馬蜂,霎時間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向著我攻擊。

我一邊跑,抬起手緊緊的捂住臉,卻還是無法避及的身上到處被叮咬的無一處像樣。

疼痛,腫脹在體內(nèi)迸發(fā)。

于此同時,我聽到了剛才那兩個女生,肆無忌憚的譏笑聲。

我覺得奇怪,可是此刻深陷水火之中的我,壓根沒法子,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努力的起身奔跑,逃到了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躲著。

我的身體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我渾身難受的要緊,就感覺一陣接著一陣的酸麻襲遍全身。

那兩個女生面帶譏笑,跑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笑話,與剛才那兩個乖巧溫順的模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楊揚揚伸出她骯臟的腳底,一腳把我給踹倒在地上,狂狷放言:“呦呵,知道我們?yōu)槭裁创蚰銌幔俊?

我身體簡直被馬蜂給蜇麻木了,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更加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思考為什么。在說,我和她們之間才素不相識,哪里來的那么多恩恩怨怨。

兩人看了看周圍,聯(lián)手把此刻虛弱的我,拖到了某人煙稀少的高草叢里。

宋丹丹上來湊熱鬧,一腳直接踩著我的臉上,肆意蹂躪,惡毒的言語層出不窮。

“讓我來告訴你,你這個小賤人,竟然在醫(yī)務室用那么惡劣的態(tài)度對待我們的季少,看我不替季少好好教訓你,讓你吃點苦頭。”

說著,宋丹丹就狠狠的加大力道睬著我。

我去,知道真相的我要欲哭無淚:“放開我,你們兩個花癡女,想男人想瘋了吧……”

“堵住她的嘴巴。”宋丹丹對著楊揚揚抬了抬下巴。

楊揚揚蹲下身,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兩只手緊緊的捂住我的嘴巴。

“……唔……放、放開我……”我的臉被她睬得要變形了,我努力的想要掙扎,呼救。

我發(fā)現(xiàn)我越是掙扎的,她們就著魔似的使勁折磨我,笑得也越開心。

楊揚揚揚起手作勢,就要扇我一巴掌,我眼睛趕緊就給閉上了。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旋:“你們給我住手。”

我頓時感覺到自己得救了。

宋丹丹看向來人之時,趕緊把腳從我的身上抽離。

楊揚揚遁聲望去,一巴掌帶風的在空中停頓了下來,驚慌失措的站起身,磕巴起來:“季、季少。”

“季留白,救我。”我用盡全身力氣喊他的名字。被馬蜂蜇咬了之后,我覺得全身疼痛腫脹,就連呼救,我都覺得這是一件及其費勁的事情。

季留白快步流星的閃到我的面前,直接把那兩個女生給推倒在地上。

臉色暴怒,壓迫感一陣一陣襲來:“滾。”

季留白趕緊把我摟在懷里,一個橫抱起身,以閃電的速度把,我抱到了醫(yī)務室接受治療。

季留白把我輕放在病床上,一度冰冷的聲音,有了些焦灼:“醫(yī)生,你快來!這里有病人。”

醫(yī)生跑過來的時候愣傻住了:“怎么又是你們兩個……”

季留白沒有那么好脾氣,皺眉冷喝:“少廢話,快給她看看。”

我看著鎮(zhèn)定自若的季留白,心里堵的厲害。

我微微把腦袋側到了一邊,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自個傷心,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半睜著跟腫瘤似的腫眼,斜倪了一眼季留白,他姿態(tài)慵懶的靠在墻壁上,望著窗外沉默不言。

醫(yī)生替我檢查之后,我一只手揪著他的衣袖,哭咽著:“嗚嗚嗚……醫(yī)生,我會不會就此走上毀容的道路了……”

醫(yī)生一臉無奈的撇了我一眼:“姑娘,樂觀點。你現(xiàn)在情況還算是輕的。我給你配一些口服藥和涂抹藥,按時服用涂抹,大概一周就好了。”

我淚眼婆娑的點點頭。

季留白從醫(yī)生手里接過一小袋子藥,用他深沉的眸子,望著我久久不言。

我咬著抿著唇,心底越發(fā)的踹踹不安,伴隨著的還有蹭蹭蹭暴漲的怒火。

“我給管家發(fā)了信息,等會兒他會來接你。”

季留白的嗓音冰冷冷的,透著絲絲薄涼,他把藥放在桌面上,淡漠的推門而出。

可惡,竟然就那么平靜的走了。我在他握住門把的那一刻,我不顧一切,泄憤似的叫住他:“喂,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都是因為你······身后的那兩個變態(tài)女。”

好吧,原諒我在最后一刻懦弱了,聲音低了下來,很沒骨氣的借她人來間接罵他。

-

季家別墅。

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一個勁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特別怕我嬌嫩如水的臉,蹭的一下毀容,盡管醫(yī)生說我的臉只是輕度癥狀,沒什么大礙。

可我總覺得我會走上毀容的道路,一去不復返。

我趕緊拿出拿出一支藥膏擠,出拇指大小的白色乳液,在指腹上,冰涼涼的薄荷氣息,瞬間讓我的臉上再度火辣辣的難以招架。

我感覺我的臉都快要脫皮了。兩只小手猛地往自己的臉上扇風,希望會好受一點。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我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房間,一整天下來被憋的快要瘋掉了。

熬到星耀學院的放學時間,我終于按耐不住給秦果果打電話抱怨。誰知電話剛被接通,話筒那邊傳來秦果果震耳欲聾的罵聲。

“我的長情愛妃,你一聲招呼都不打,滾到哪里去了,趕緊如實報備,朕還能輕點饒你。”

我在電話這頭沉默了好久,努力平復著自己此刻,難以抑制的心情,盡量心平氣和,聲音低低的說。

“皇上,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愛妃被人給打的鼻青眼腫,落花流水,潰不成軍,還容顏盡毀了……現(xiàn)在,還剩一條小命在家……你該如何是好……”

秦果果對我的態(tài)度瞬間發(fā)生逆轉,半質(zhì)疑,半溫柔的對著我說:“你……是在開玩笑?!”

我也想這是開玩笑啊,可偏偏萬分不幸的落在我的身上。這得是多大的一個主角光環(huán)啊!

我對著秦果果唉聲嘆氣,淚光瀲滟的說:“騙你我就自殘。我告訴你,就我現(xiàn)在這丑樣,我現(xiàn)在走在街上,你也不會認識我是哪位!”

“呀哈,發(fā)照片來給小爺我瞧瞧?丑了我也不嫌棄你。”秦果果還以為我開玩笑,滿嘴調(diào)侃,笑得幸災樂禍。

我怒了,她是真的以為我騙她玩呢吧。我覺得我失寵了,難不成我非得眼淚溢滿一大缸,她才會相信嗎,于是我大罵她沒良心。

“秦果果你大爺?shù)模艺f真的,你就不能好好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吶!”說完,我就發(fā)了一張現(xiàn)場照片作為證據(jù),發(fā)送到秦果果的手機。

果然,沒一分鐘,秦果果在電話那頭鬼叫連連,耳膜都快被她給震掉了。

“我嘞個去,顧長情,你還真的毀容了啊!!誰搞得誰搞得?說出來,咱兩把她干翻去。”

說到這個,我就想起那兩個女生拽的不可一世的樣子,憤憤的說:“這個說來話長,回頭在跟你解釋。”

“那我去看看你唄!”秦果果擔心的說道。

我剛想說好,我就聽見隔壁房門開啟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季留白回來了。

要是我告訴秦果果她,我現(xiàn)在的住址,那她不就知道我和季留白同住一屋檐下!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秦果果一定會時時刻刻揪著這個尖銳的問題,就算追到街頭巷尾,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我趕緊擺擺手拒絕,慌不迭的開口說:“不用了,不用了。我現(xiàn)在能給你打電話不是證明我還沒死嘛!所以你就不要跑大老遠的過來了,多累一事情吶。”

“我不就去看看你嘛!再說,叫司機兜一圈過去不就好了,說得多麻煩似的!”秦果果不太愉悅了,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樣。

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轉,頓了頓又說:“干嘛那么緊張,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我覺得我還是不要繼續(xù)和她聊下去了,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我打斷了她的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敷衍著說:“沒有的事啦,我要去洗澡了,拜。”

掛斷電話,我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直接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直到門外傳來傭人的敲門聲:“長情小姐,起來吃飯了。”

我起身,剛想走出房門,路過梳妝臺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那張丑的不可饒恕的花臉,募的停住了腳步。

我這樣子出去會不會太嚇人了?

我的腦海蹭的一下冒出季留白那張不可一世的森冷臉,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直戳心底:“出來影響市容就算了,還敢影響我的食欲。”

如此想著,我摸著我的良心,就覺得不應該出去吃飯。

我又摸了摸有些癟的肚子說:“不用等我了,我不餓,你們開吃吧。”

我以為我會餓著肚子到明天,可是管家不斷的上門催我去吃飯。

最后我頂著一張麻婆臉,尷尬的坐下,一如往常的乖巧懂事,故意微微低著頭打招呼:“季叔叔。”

季叔叔眼角微微上挑,看到我一點都不意外,也不問我為什么,用鼻音輕輕的“嗯”了一聲:“快吃吧,都是你喜歡的菜式。”

我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光看著,就能把肚子里的饞蟲勾出來,筷子就不停的夾菜送往嘴里。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看到一道人影在我的旁邊落座,伴隨著一陣冷風劃過,讓我不寒而栗。

“管家,碗筷。”季留白的眸色依舊森冷陰鶩,可又偏偏一切動作都優(yōu)雅中,透著一絲懶洋洋的落座。

季留白掃蕩過擺在眼前的菜式,眉宇間閃過微微不悅,看向一邊的傭人:“怎么沒有我喜歡的菜?!”

傭人被他看得臉都扭曲了,臉色泛上一層冷汗,正要開口說話。

季然就搶先一步開口說話:“是我吩咐的,不用開口罵人,多吃點其他的菜對身體更好。”

“……呵”季留白冷冷的嗤笑了一聲,看向季然的時候,不改往日嘲諷:“怎么,開始管我了!”

還沒等季然說話,季留白又轉移話題說:“不是說帶今晚情人回家嗎?怎么沒看見,我得好好招待才是――”后面那幾個字,他刻意拉長了聲音,每一個字都是陰陽怪氣的。

季然根本不理會他的表情如何,如實回答:“你阿姨她臨時有事沒空。對了,我明天要去國外出差三個月才能回來。希望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你要學著照顧她,好好學學如何與人相處。別讓她給人欺負了。”

季留白斜了我一眼,沉著俊臉沒好氣的冷眼看住季然說:“你一輩子不回來,我也不會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每頓飯都硝煙彌漫,不得安生!我開始懷疑我美好的人生,要摧毀在餐桌上了。

“叔叔,你要去國外啊,聽說國外好多好吃的我都沒吃過,你給我?guī)Щ貋砗貌缓茫俊?

“當然了,你喜歡什么叔叔都滿足你,你高興就好。”

季然督了一眼季留白,顧忌到我還在餐桌上,便也不和他繼續(xù)一些無謂的爭辯,笑意滿滿的看著我。

晚飯之后,我閑的無聊,一個人溜到別墅外邊的頂級私家園林散步。

來這里那么多天,我還是第一次有閑情逸致去逛那么漂亮怡人,巧奪天工的園林呢。

夜涼如水,緊繃的皮膚被這絲絲縷縷的涼意松懈,讓我無比愜意。

園林里蜿蜒曲折的小道邊上,種植了好多我說不上來的名貴樹木,以及花草。

園林里彌漫著花草樹木的清香,我心無旁鶩的停下腳步,深深的呼吸,享受著。

拐彎抹角的到處逛著,我才發(fā)現(xiàn)在眾多高大樹木的遮掩下,竟然還有一棟浪漫唯美的歐式城堡。

城堡外邊種滿了一大片的嬌紅的玫瑰花,在風中搖曳著她曼妙的身姿,妖艷的綻放。

玫瑰花圃下,鋪滿了柔美的燈光,照亮了整片花圃,縈繞出浪漫的氣氛。這簡直不要太浪漫太少女心了。

哇,好美好美。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讓人驚嘆不已的童話城堡。可為什么建在那么偏僻的園林里?

我沒有多想,蹦噠著輕盈的腳步,竄到玫瑰花圃園里去欣賞一番。

我剛蹲下身想要采摘一朵玫瑰花把玩,就聽見了城堡男人和女人的尖悅的爭執(zhí)聲,以及聽著讓人覺得很病態(tài)的喪心病狂的笑聲。

這男音聽著就很熟,好像是……

我看想要站起身,玫瑰花上就倒映出一道高大的聲音,緊接著肩上就多出了一雙冰涼的大掌,我渾身一個顫栗。

“你在這里干什么?”管家的涼涼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傾斜而下。

我驚恐的轉身看住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著管家幽怨道。

“管家叔叔,你怎么也在這里?走路像鬼一樣,嚇得我嗓子眼都快要蹦出來了。”

管家溫和的笑笑,兩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推出玫瑰花圃:“快回去吧,以后不要來這里。”

干嘛那么著急推著我走嘛,我還想摘一朵花呢。想到剛才的事情,我指了指佇立在玫瑰花圃里的歐式城堡奇怪的說。

“管家叔叔,我……剛剛好像在聽到從城堡里,傳來了很奇怪的笑聲,是不是……”

管家忙不跌的打斷我,隨即怕我會發(fā)現(xiàn)些什么似的,臉色快速回復平靜,細細的斟酌語句。

“哦!……這里是私人影院,專門看恐怖電影的地方,以后你就不要來了。”

我淡淡的“哦”了一聲。原來是私人影院,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奇怪,非得建那么一大棟城堡就為了看驚悚電影!

窮孩子表示十萬個不懂。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管家?guī)е襾y七八糟的拐了一堆彎路回別墅。

我走的小腿都快酸麻了,我記得從別墅到城堡這里,根本就沒那么遠啊!

于是擰頭看住管家一萬個抱怨:“管家叔叔,你是不是帶錯路了,為什么繞了一大圈都沒到別墅啊!累死我了!!”

管家叔叔好笑的拍拍我的肩膀,據(jù)理力爭的說:“我怎么可能帶錯路,那是因為你來來回回走了那么遠的路,能不累嘛!”

管家把我送回別墅,親眼看著我上樓,才肯善罷甘休。

我心里不滿的呢喃著,怎么跟囚犯是的看著我。

我爬上軟軟的大床,舒展我累的麻木的小腿,季家園林也忒大了吧!竟然還有那么浪漫的城堡,居然只是拿來看電影用,會不會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我趴在床上,想起拿回來的一堆數(shù)學破作業(yè)沒做,我就心傷的要死。世界上為什么會有數(shù)學那么變態(tài)的作業(yè)啊!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我就更加寫不下去了,干脆利落的直接把數(shù)學作業(yè)從窗外丟下去了。

可想而知,我的動作到底是有多瀟灑,一般人是難以做到的好不好。

“唔!”

哈?什么聲音,不會砸到人了吧?!我聽到聲響立刻跳下床,探頭出窗外,果不其然。

好巧不巧課本正正好砸到季留白,和夜色融為一體的墨發(fā)上。

四目相對,季留白的眼底波瀾不驚,猶如一顆石子丟進大海,掀不起波浪,得不到回應。

這讓我的心底升起了讓我踹踹不安的后怕感。

季留白隨即低頭把地上的書給撿起來,捧在手心上往別墅里走。

我心一慌,趕緊把腦袋縮了回來。

糟糕了,他這是要上來算賬了。緊張如我,不停的在房間里來來回徘徊,膽戰(zhàn)心驚的拍著胸口使自己鎮(zhèn)定。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季留白腳不怕疼似的,直接一腳踹在門上,暴戾如他,還沒進來,就已經(jīng)要把我給嚇得半身不遂。

“砰”一聲巨響房門打開,直直的撞擊到白花花的墻壁,再次傳來一聲巨響。

我的心咯噔的一下猛跳。終于還是來了,躲也奪不掉的命運。

季留白一手拿書,一手帥氣插兜,身姿挺拔的站在房門前,精致漂亮的如同畫家一筆一畫勾勒的心血之作。

他目不轉盯的一步步向我逼近,帶著怒而自威的氣場碾壓我的所有驚魂未定,就連呼吸都開始紊亂。

我忙亂的退了兩步,抿著唇惶恐的擺擺手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出現(xiàn)在下面!”

季留白一句話不吭聲,直步朝著我逼近,危險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逼近,我不得不小心謹慎的呼吸。

我一直后退,直到隔著單薄的衣衫,觸碰到冰涼的墻壁,我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退,只有等死的份。

季留白把我逼至前腳,一只手直直撐在墻壁,將我圈在他的臂彎之下,讓我逃無可逃。

另外一只冰涼的手,直接扣住我精細的下顎,微微低著頭,眸光猶如洶洶大火,能把我給吞噬。

我心跳猛的露跳半拍,微微別開眼。

“你是故意的?!”季留白扣著我的下顎的力道不斷加大。

那張讓無數(shù)少女為之癲狂的俊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臉幾乎貼近我的臉,低沉的嗓音,咬文嚼字的說出口。

我感覺到臉頰觸碰到一陣酥酥麻麻的溫熱氣息,隨即消失。臉不由自主的開始滾燙,滾燙,在滾燙。

天啊,我竟然離他如此之近,腿很沒出息的快要攤軟下來。

我緊緊閉著眼睛,卷翹的眼睫毛不停的打顫,聲音如同螞蟻般小的可以忽視,急急的說:“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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