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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入宮闈(3)

武媚看著李世民的樣子,這位在她的父親眼里無比神圣的帝王,此刻卻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陛下何必憂擾呢?因為您的許多不得已,卻可以讓天下臣民的有所依,此不正是明君所為嗎?”李世民聽得心頭一亮,李世民端坐起來,凝視著她,問到:“可曾在家讀過什么書嗎?”武媚乖巧地說:“臣妾愚鈍,認得幾個字而已,只有讀過長孫皇后的《女則》。”

“好!《女則》,朕就喜歡像長孫皇后那樣德才兼備的女子。不過,朕有些頭痛了,你給朕揉一下吧。”

“是,臣妾一定要以長孫皇后為榜樣。”武媚弓著身子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用手輕輕按摩皇帝的頭部的穴位。

“好些了。”皇帝李世民連連稱贊。

“在家時,臣妾也時常給父親這樣按摩。”

“武士彟當年與朕一起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不想,竟已仙去。”又說,“汝父母還是朕作的媒。現在,她可安好?”“蒙陛下牽掛,母親安好。”武媚拜謝道。武媚知道母親的日子并不好過。這一夜,皇帝并沒讓武媚侍寢。武媚有些失落有些困困惑,“難道是我自個兒哪里做得不好嗎?”從此以后,武媚只是給皇帝更衣,或者是鋪紙研墨,或者伴皇帝讀書,作他身邊的一名貼身女官。

又一日早朝后,楊妃來給皇帝請安。“聽說陛下頭風發作,臣妾特進獻烏鳳當參安神湯。”她命隨身的彩女獻上。

楊妃問起李世民:“陛下可是為立皇后之事煩惱嗎?”皇帝李世民說:“愛妃此事不易再提了!”“陛下,為何?”“堂上諸大臣反對。”“陛下,立皇后是皇之家事。外臣豈能干涉!”“冊立皇后看似是朕的家事,更是朕的國事!先長孫皇后雖薨,但深受萬人敬仰,諸大臣多反對再立新后。朕也無可奈何!”

楊妃一臉凄然,哭得傷心之極。“想我當初為前隋公主,君為將軍之子。我父王曾多次要加害李家。我對君一見傾心,對君家多有庇佑。竟舍棄父母,擔上不肖之名,與君私奔。”皇帝李世民也一臉凄然。“后來,君登上大寶,君即為長孫賢德,又為取得關中群豪的支持,立她為后。我支持君意,毫無怨言。可現在長孫已逝,但我夢猶碎。”

“當年,漢高祖之戚夫人與呂雉斗爭后位,呂雉得群臣支持,戚夫人雖得獨寵,仍敗于呂后。劉邦也無可奈何。”“我雖為前朝公主,現為您的妻子,李恪更是您的兒子。大臣為何還要猜忌于我?”皇帝李世民安撫說,“現在,愛妃雖貴妃之位,但位居后宮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通領六宮。雖無皇后之名,確有皇后之實。”楊妃與皇帝李世民相擁而泣。武媚這才發現原來楊妃才是皇帝真正最愛的人。皇帝可以愛長孫皇后,愛楊妃,愛徐婕妤,愛千千萬萬的女人;而這些女人包括自己卻只能愛他一個。這就是千百年宮中女人的宿命。

皇帝李世民又立楊妃之子李恪為吳王,以安她的心。“宣吳王覲見。”

“父皇萬安。”李恪身體高大帥氣,骨子里透著高貴。李世民讓李恪平身。

“朕今日冊封恪兒為吳王。希望恪兒更要恪守本分,對東宮之事不能有絲毫僭越之份非分之想;否則,朕決不輕饒。”李世民在敲山震虎。他最擔心藩王欲圖太子之位,骨肉相殘。李世民為此專門為楊妃所生之子名恪,大有恪盡職守不越雷池半部的用意。

李恪有些心灰意冷了,“兒臣遵命。”雖然,李恪自認為比起長孫皇后的那些嫡親兒子,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他的身上卻流淌著隋煬帝的血統,那也是他命中的魔咒。“我雖然是隋煬帝的外孫,但我更是大唐的王子!為什么你們要冷落我敵視我?”李恪心中不平。

武媚第一次見到李恪,皇帝李世民第三子,文武兼備,善騎射,他長得既有皇帝李世民的英武,又有其母楊妃的聰明睿智。其一人身有楊隋,李唐,和獨孤氏三豪門之血脈,可謂天下第一。“這個吳王真是氣宇非凡。”武媚贊嘆著心想:“吳王遠比太子與魏王強出百倍,他才是真正的男兒。”武媚欣賞的看著李恪,卻又不敢太放肆,李恪熟視無睹。或許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吧。武媚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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