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軍醫南弦
- 一朵萬芙蕖
- 郭郭a
- 2307字
- 2019-05-28 21:34:18
賀南弦將李太醫扶到馬背上,將包裹遞到他的手中,有些擔憂,“師父,陛下的旨意真的是讓徒兒我留在這里嗎?”李太醫將包裹掛在馬背上,安撫的拍了拍南弦的肩膀,“南弦,你如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陛下這是看重你呢!”說完,抬頭看了看天,“回吧,如今天色尚早,師父這就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軍營之中更要小心。我給你叮囑的那幾個傷患,你得多留意······”李太醫覺得自己還有好多沒有叮囑完呢,越說越傷心,苦澀的笑了笑,“這十年我倒是和這軍營處出感情來了。”說完,擺了擺手,“南弦,回吧。”
賀南弦恭敬的向李太醫行了一禮,目送著李太醫驅馬遠去,直至再也看不見,他才轉身離去。
已是卯時,軍營的人們陸續續起來了,見賀南弦走過來,紛紛打招呼,“賀大夫早啊!”
“賀大夫這么早啊!”
賀南弦雙手背后,一一笑著回應,“早!”“早啊,晨練去啊?”
人們點點頭,“沈將軍讓我們今日一早去校場訓練呢!”
賀南弦含笑,“諸位辛苦了。”
人們沖他施了一禮,便紛紛拿著饅頭往校場跑去。
賀南弦見時間還早,便打算回去看會兒醫書,近日他在書中意外得到一個古方,只是書中所記某些藥材卻并不明了,因此,他打算再仔細研究研究。
他的軍帳并不是很遠,走了幾十步就走到了,他掀起帳簾,就走了進去。賬內安置十分整潔,角落里放了一個木簍,里面還有幾株藥材沒來得及拿出來。賀南弦從架上取出醫書,側坐在靠椅上,是不是拿起毛筆在上面做些標記。
他身邊并沒有服侍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照顧自己,李太醫雖然把他當徒弟,卻不會讓他仆從隨身,因此,李太醫把賀南弦教的很是特別。
半個時辰后,南弦聽到賬外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便放下醫書走了出去,一個小兵正站在賬外張望。南弦笑了笑,他是認得這個小兵的,這個小兵的手臂,還是他親手接上的呢,不過幾個月不見,這個小兵的膚色便黑了不少,“小兄弟,不知你喚我何事啊?”
小兵笑了笑,很是靦腆,露出一口白牙,“賀大夫,俺謝謝您當日的救命之恩!”說著,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要行大禮,嚇了南弦一套,于是他趕緊附身去扶,“小兄弟,別呀,我救你是應該的,你不必記在心上的。”
小兵實實在在的搶在南弦之前給他行了大禮,南弦把他扶起,幫他撣去塵土,關切道,“小兄弟,你的手臂如今如何了?”
小兵伸手一拉,指著手臂說,“賀大夫,您看!如今已無大礙了。”
賀南弦仔細看了看,欣慰道,“小兄弟恢復的真好!”
小兵嘿嘿一笑,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遞給賀南弦,“賀大夫,這是我在戰場上繳獲的匕首,您留著防身吧!”說著,就把匕首塞在了賀南弦的手中,把他弄得哭笑不得。賀南弦推辭道,“小兄弟,多謝你的好意了。只是,這匕首留在我這里,毫無用武之地啊!還是留在你手中這匕首才能更有價值。”他把匕首塞回小兵手中,笑道,“我如今也在軍營里習了些許防身之術,不打緊的。”
小兵紅了臉,把匕首放在地上,扭頭就跑,邊跑邊喊,“您快收下吧!我···我自己有!”
賀南弦啞然失笑,蹲下去拿起匕首,放在手中仔細看了看,有點不可置信,驚嘆道,“居然是把女子用的匕首!”賀南弦把匕首別在腰上,見已經辰時了,就返回營帳中取出藥箱,往傷患住的營帳走去。
他給傷患仔細檢查后,問過話后,又為他們添了幾味藥,因是夏季,氣候炎熱,為了避免他們的傷口發炎,賀南弦又把簾子全部支起,命人將他們分散,風一吹進來,果然涼爽了許多。
他陪傷患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去隔壁幫忙抓藥了。人吶,是不能閑下來的。這是李太醫的話,賀南弦深以為然。
自從小時候被父親輸給李太醫‘十四年’,他接觸最多的人就是他的師父——李太醫,對于他說的話,也一直奉為圭臬。
如今期限早已過去,家中不斷寄信催他回去,賀南弦都一一回信以‘軍中繁忙’‘人手不夠’‘還需一些時日’這樣的話搪塞了過去,當今圣上的一道旨意,讓他心口一松。
賀南弦忙完手中的活兒,已經中午了,校場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南弦!”
他循聲望去,見是自己的好友沈嘉,沈小將軍,不由一笑,“你不是還在受罰嗎?”
此事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沈嘉小將軍聽從他祖父沈老將軍的吩咐,帶著一隊人馬從南突襲了敵國,俘虜了百名敵國將士,卻因大意,讓敵國將領差點逃走,這次大意,害的一名小將腰腹各中一刀,沈將軍大怒,把沈嘉小將軍趕去校場喂馬,這一罰,半個月就過去了。
沈嘉小將軍心中有愧,這半個月來,更是兩點一線的來往校場和營帳之間,因此,賀南弦算是有半個月沒見他了。
沈嘉遞出個油紙包,“喏,我從別人那里打劫出來的。算是給你賠罪。”
賀南弦打開一看,嚯!好家伙!這要說不是從別人嘴里奪下來的,他都不信!上面都能看到齒印!他趕緊扔回沈嘉懷中,“心意到了就成!心意到了就成!至于這······這烤雞,沈小將軍還是自己吃吧!我近日吃不得油膩的東西······”
沈嘉疑惑的看來他一眼,從燒雞上撕下一個雞腿,塞進嘴里,“你師父呢?走了?”
賀南弦看了一眼沈嘉的吃相,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今天一早就走了。你找我師父有事啊?”
沈嘉笑了笑,“也沒啥事,就是想他了唄!”賀南弦翻了個白眼,無語道,“說吧,你又哪里有傷了?”沈嘉搖了搖頭。賀南弦就又問,“還是你認識的某個人有傷了?”
沈嘉都搖了搖頭。
賀南弦瞪大了眼睛,“師父和我都是醫者,沒有你要的那種藥!”賀南弦好憂傷啊,這位沈小將軍為何總覺得他們能制出那種可以讓人‘吐真言’的藥呢?
沈嘉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兄弟欺我!”
賀南弦:“······”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賀南弦問道,“是不是你們又審不出東西來了?”
沈嘉點了點頭。賀南弦想了想,從藥箱拿出一個小木瓶,遞給了沈嘉,囑咐道,“這是一種可以讓人昏過去的藥,我師父常把它用來······”話還沒說完,沈嘉就接過小木瓶跑了。
還未說完話的賀南弦張著嘴道,“······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