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九摸索著瘦瘦小小的狄落的衣服,一邊將手伸到她腰間,將她腰帶解開,一邊碎碎念著:“受了傷了也不知道來跟我說一聲,害得我訓練完了才知道這事,也不知道你上沒上藥,我給你拿的這個是頂好的藥膏,兩三天就能結疤。”
不知道為什么,摸著狄落那軟乎乎的肚子,狄九是罕見的紅了臉,心中還淬了一聲:這臭小子的皮膚咋就這么滑呢?還軟乎乎的,真好捏。
心中默念著,他一把就將狄落的褲子扒了下來。
趙十三看的是幸災樂禍。
你不是不讓別人給你上藥嗎?
不是不讓別人扒你褲子嗎?!
得,這有一個不請自來的,唯一一點不好,就是整個營房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應該給他點點亮,最好把整個營房的伙伴都叫起來,大家一起圍觀一下,看看你的屁股是不是鑲金邊了。
為了晚上的事,趙十三還是郁憤難消。
眼看著狄九剛剛還碎碎念的嘴巴不知道什么時候閉上了,就這么默默的給上著藥。
黑暗之中,沒有人能看見,狄九那一邊上藥一邊哆嗦的手指頭,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狄落的屁股上,那柔軟滑嫩的肌膚讓他的臉‘刷’的一聲就已經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一般,就連耳朵都是鮮艷欲滴的。
這得虧是晚上營房里不讓點燈,否則被人看見自己那紅的仿佛燙著了一般的臉,他還真的是要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的。
......
終于上完藥了。
狄九長松一口氣,這可絕對是他有史以來做的最艱難的一件事了,以前也不是沒給同伙的伙伴們上過藥啊,怎么輪到狄落這里,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呢?
心臟跳得那么歡實干嘛啊。
狄九捏了捏自己的心口,慌里慌張的給狄落的褲子提上,腰帶也沒好好系,就草草的攏了一下,他就已經落荒而逃了。
......
門簾子甩在門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啪’,整個營房里的男人不約而同的睜開眼睛,支起上半身看著營房里的臨時同伙,互相對視著,然后,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狄落那里。
那小孩還在沉沉睡著,就這么折騰都沒醒?!
可真抗嚯嚯。
......
第二天清晨,如同往日一般,天才剛剛透亮,早起起床鍛煉的人剛從營房里出來,打算跑個步什么的,就聽見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一聲尖叫:“啊!!!臥槽,臥槽啊!!!”
那尖細的嗓門有點像姑娘的叫聲,不過他們營房都是大老粗,哪有女人啊。
估計是聽錯了,聽錯了。
眾人呆了一瞬,就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
狄落是羞得滿臉通紅的拽著自己的腰帶,和晃晃悠悠險些因為她從床上爬起來的動作而掉下去的褲子,她是恨不得鉆個地縫進去,沒臉見人了。
昨天晚上,她可是把褲子系的板板整整的才睡的覺,怎么一覺起來,褲子就...就,就跟被人扒下來過一樣。
是誰?!
她自認為,自己可沒有夢游的習慣,也不可能夢游。
昨天晚上屁股還火辣辣的,今天就已經不怎么疼了,要說不是有人扒她褲子,她都不帶信的。
狄落虎視眈眈,一雙紅丹丹的眼珠子是強忍著眼淚,看誰都有嫌疑。
可看著同寢的伙伴們那奇怪的眼神,她想說的話沒有辦法就只得咽下去了,這就是典型的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啊。
她不能說,也不能提。
如果提了,被有心人記住怎么辦?!
以后出事了怎么辦?!
她必須得小心再小心,什么把柄都不能留下。
這一次被人脫褲子事件,看來只能是自己啞巴吃黃連了。
狄落一言不發,從最開始那一聲尖叫之后,她就沉默的十分可怕。
她睡覺還是太死了。
還有她的武力也太弱了。
竟然能被人摸黑脫了褲子都不知道,也不曉得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被沒被人發現。
狄落從炕上爬了下來,她的思緒從最開始被人扒了褲子的震怒一下子就轉為了擔憂,她害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
可看誰都像是有嫌疑,卻又沒有嫌疑的樣子。
這可如何是好?!
提心吊膽的。
看來她還需要努力,再努力了。
狄落抿起了嘴巴,一臉的決絕之色,不管別人發沒發現自己女孩子的身份,在被揭穿之前,她必須更加瘋狂的鍛煉自己,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加量。
......
距離他們這群新兵進入邊境大營也已經大半個月之久了,狄落這個小變態的名號已經不知不覺的打出去了。
對自己下手太狠了。
就連那些高層人士之間都是有所耳聞的。
每天天不亮就開始訓練自己,白天的時候操練也是最認真的。
雖然動作不是很達標,但最起碼她勝在認真努力。
這種兵往往是最招人喜歡的,聽話,認真,努力。
已經有好幾個小頭頭打算在這次試水煉中把狄落要過來的,只要不是輸得太難看,都是沒有問題的。
這種年歲小的小兵,現在是最好擺楞的時候,也是最好塑性的時候,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失敗了,卻不知道自己敗在哪了。
......
新兵大比拼就在所有新兵的期盼中,來到了。
有武藝的新兵不在少數,有能力的也是很多。
狄落只能算是初學者,還是一個又瘦又小的初學者,這一次的大比拼估計是排不上名號了。
她也沒打算自己在這次的比拼中能夠脫穎而出,只要能不墊底,不被派到雜役房,當雜役工,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
整個校場上,烏泱泱的人。
狄落也是到這有一個月了,才知道這邊境大營的人數是尤為壯觀的,就連參加比賽的人,也是一個龐大的隊伍。
這么多人比起賽來,也不是一個十分容易的活計,因為人多,臨時營是比了好多天,才算是粗粗的一輪轉過去。
狄落的名次不高,但也不是很低。
這就得幸于她那每天自虐一樣的操練,她是自愿加入軍營的,那些被迫加入進來的,被抓了壯丁的,就算已經認了命,可他們還是擔心著家里的老人,娘子,孩子。
有了牽掛,自然沒有辦法靜下心,以至于無牽無掛的狄落在這次的大比拼中,雖然沒有多出彩,但也不是很難看。
中規中矩。
只是,她畢竟是個姑娘,還是個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姑娘。
雖然進來一個多月,也玩命兒似的練了一個多月,可她還是不如那些膀大腰圓的男人,就算能排上名次,也只是勝在她聽話,將軍教的招式她都牢記于心,取巧罷了。
一場比試下來,她還是手腳發抖的,似乎都不是她自己的胳膊腿了,酸疼,腫脹,緩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粗粗過了一遍的軍區大比第二輪也就來到了。
這一次,她可就沒有那么好命了,雖然還是勉強進了排名中,可她的位置已經很危險了,在最靠后的幾名,與她一起靠后的,還有年歲只比她大了兩歲的錢舞,和傲嬌的讀書人,趙十三。
只是,這倆人都在她前面。
狄落看著那倆人的排名有點心灰意冷,她這么努力,卻還是比不過趙十三那個猥瑣的讀書人。
“唉!”
上哪說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