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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攀登飄渺

無涯觀這次面向甘縣六鎮總共招收了六十六名實習弟子。早上,眾人吃過早飯,所有的實習弟子都穿著統一的實習道服,早早便來到了無涯外院的府邸等著。

“今天上午安排了基礎體能,下午安排了道法課?!?

“體能課不去練武場,干嘛要到外院門口集合?!庇腥说吐暤刈h論著。

無涯觀將前半年的課程安排統一貼在了外院廣場的的一面正紅色大墻上,前三個月除開每天晚飯后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外,課程安排的滿滿當當,基本上全是基礎體能、道法課和基礎藥理。

不一會的功夫,一名身形魁梧,身穿黑色獸甲,腰間配著一枚青色玉佩的男子走到了眾人面前。

他面容粗獷,右眼上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疤,左手帶著一個手環,右腰懸掛著一把龍頭戰刀,刀鞘上刻有兇惡的獸紋,

他的身后,跟著外院的八名執事。

“各位,我是無涯外院的堂主刀恨意?!彼曇舸肢E,氣場強大,有著一股肅殺之意,即便是普通的自我介紹,也讓人不免望而生畏。與其說他是一名修士,他反而更像是一名久經沙場的戰士。

昨日,莫一帆從旁人口中得知,無涯外院是無涯觀的外門弟子修煉的地方,整個無涯外院共一名堂主,八名執事,弟子若干,無涯外院在甘縣六鎮均有自己的產業,支撐著外院的運行,除了修煉以外,每月也會發布相應的任務,供修行弟子自行接取。

“廢話不多說,我們現在開始今天上午的訓練?!闭f罷,刀恨意便領著大家到了二郎山山腳前,指著不遠處一道矮峰說道,“今天的訓練就是,爬到那座山山頂?!?

“開始?!?

刀恨意剛說完,一些孩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八名執事的身影就化作一道光影飛了出去。

眾人望著不遠處的縹緲峰,只覺得想要爬上去幾乎不可能,然后看見眼前已經有兩道身影朝著峰腳跑去,甩開他們一大截,這才意識到訓練已經開始了。

在前面奔跑的兩道身影便是莫一帆和王豆沙。

當刀恨意說“開始”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訓練已經開始,他沒有猶豫便拉著豆沙朝著縹緲峰跑去。

“在這里,所有人都可以是你朋友,也可以是你的對手?!蹦环浿彖耙蝗諏λ麄兊膰谕?。

既然復試已經開始,那么他就要把握住每一個可以展示自己才能的機會,在這一年里脫穎而出,成為無涯觀的正式弟子。

從外院出發到峰腳的地還算比較平坦,兩人跑起來也還比較輕松。由于拉著王豆沙跑,兩個人的腳步和呼吸節奏都會相互打亂,所以莫一帆便松開了王豆沙的手,兩個人一前一后朝著峰腳跑去。

站在峰腳,莫一帆看著高聳入云的縹緲峰,整個縹緲峰外形秀麗,山體由下而上逐漸收窄。

整個山峰的山脊線呈現東西走勢,沿著山脊線,山峰的北面,是陡峭的巖壁,幾乎垂直于地面,巖石嶙峋,山峰的南面則相對平緩,植被叢生,從山腳一路延伸到山頂。

“豆沙,我們走?!蹦环伎计?,直接朝著山峰的北面跑去。

“那邊比較陡?!倍股澈暗?。

莫一帆充耳不聞,邊跑邊喊“跟上來”。

從北山腳的基座作為攀登的起點,向上望去,山上層層巖石疊立,莫一帆開始攀登。

起先的坡度不是很大,山上有著很多巨大的巖石作為支點,莫一帆雙握著巖石凸起部分,感覺手感非常粗糙,攀登起來也并不是特別的費勁。

莫一帆是不是會回頭檢查王豆沙的情況,確保他能夠及時跟上自己。

“豆沙,沒問題吧?!?

“沒問題?!倍股畴m然性格比較怯懦,但總會是鄉野里長大的孩子。

所以莫一帆并沒有很擔心他會害怕。

當莫一帆選擇縹緲峰最為陡峭的一側開始攀登時,其他孩子們陸續抵達了山腳。

“他們倆不會是瘋了吧。”

“真不掉下來摔死。”

面對著縹緲峰兩邊截然不同的情況,大多數孩子在仰望了陡峭一側那近乎垂直的巖壁后,心生畏懼,朝著密林的深處鉆去,消失在了森林里。

當然有的孩子目光投向莫一帆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敬佩與猶豫。

“那邊看起來還是更容易一些,我還是走那邊吧?!币粋€身材稍顯瘦弱的孩子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走向密林深處。

當然還是有個別人選擇了與莫一帆和王豆沙相同的道路,其中就包括余文峰。

“峰少,你看我們是走哪邊?”王麻在山腳,一臉諂媚地問道。

“要我說,那個鄉巴佬腦子就是門夾壞了。”林力在旁邊說道,“放著康莊大道不走,偏偏要逞能掙表現。”

“有意思。”余文峰看著莫一帆的背影,直接就朝著北山腳跑過去。

王麻和林力還在譏諷莫一帆,看著余文峰朝著北面跑去,暗暗叫苦,迫于無奈跟上了余文峰,心中暗暗咒罵了莫一帆千萬遍,“真是禍害遺千年”。

呸—

莫一帆他們一路攀登,慢慢爬到達山峰的中段部分。

這里可以依附的巖石開始慢慢變少,莫一帆和王豆沙中間停下來了好幾次,仔細地尋找著微小的裂縫和凸起,作為攀爬的支點。

這里的每一步都需要極大的專注和精確的動作。

莫一帆在前面尋找路徑,身體緊緊貼著巖壁,尋找著每一個可能的抓手。

“豆沙,你跟著我走過的路走,不要分心?!蹦环谥?

“好?!蓖醵股尘o隨其后,模仿著莫一帆的動作。汗水一顆一顆沿著豆沙的額頭流下,但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退縮。

慢慢爬過山的中段,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莫一帆和豆沙找了一塊比較寬闊的巖石停了下來。

兩人這個時候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坐在巖石上休息,豆沙朝著下方望去,他指著巖壁的下方,“啞巴哥,你看,余文峰他們也在爬?!?

莫一帆順著看去,“嗯,看來,他還不是很蠢。”莫一帆說道。

“什么意思?”豆沙好奇地問道,右手不停的捏著自己酸脹的胳膊。

“豆沙,你還記得今天早上出發前刀堂主指著山頂說了什么嗎?”莫一帆問道

“爬上縹緲峰封頂?!倍股澈敛华q豫地答道。

“嗯”莫一帆點點頭,又繼續問道“那今天下午又是什么課?”

“道法課,課程安排上專門貼出來了的。”豆沙繼續回答道。

“課程安排上還寫了什么?”莫一帆繼續問道。

豆沙搖搖頭,“記不得了?!?

“那我再問你,如果今早我們走山的南側,你覺得半天的功夫我們能爬到山頂嗎?”

“當然不能。”豆沙看著遠處并不陡峭的北側回答道,然后突然間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

莫一帆笑道,“你和我說說你明白了什么?”

“如果按照課程安排,今天下午是道法課的話,按照山峰的走勢,只有選擇山的山的北側才能在半天的時間里完成目標,順利完成今早的課程,一旦選擇了山的南側,必然要花費一天的時間才能完成課程,所以我們才選擇走山的北邊?!倍股痴f道

莫一帆點點頭,“看來你也不笨,還有呢?”

豆沙撓了撓腦袋,“還有嗎?”然后開始冥思苦想,“既然只能走山的北邊才行得通,那山的北邊這么危險,或許堂主安排了執事在暗處偷偷保護著我們?”

“真聰明?!蹦环洫劦?,“你這小腦袋瓜,平日里不要總想著雞腿,多轉一轉,以后才不會吃虧?!蹦环f著,“我們上道法課的地方很有可能就在這山頂上?!?

“???不會吧?!倍股陈勓裕ь^看了看山頂,“那我們以后上道法課,豈不是天天都要爬山…”

“我說只是可能…”莫一帆安慰道,又繼續和豆沙說道,“課程安排上特意標注了每日上課的地點,今天下午的道法課,是在道場上的?!?

可是諾大的無涯外院,昨天他們參觀一圈并沒有道場,那道場又在哪呢?莫一帆抬頭,朝著山頂望去。

豆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道“啞巴哥,你說余文峰他們三個看著像不像癩蛤蟆?!?

“像”。莫一帆深以為然,“豆沙你觀察的真仔細。”

隱藏在暗處的一位執事,聽著莫一帆和豆沙的對話,震驚于莫一帆小小年紀竟然能將堂主的安排猜的一字不差。

無涯觀,每一場試煉都不是無的放矢。

修煉之路漫長而艱辛,沒有強健的體魄,便如同無根之木,難以抵御修煉途中的風霜雨雪。

而體能的強健僅是基礎,心智的堅韌才是無涯觀更為看重的。

面對困難與挑戰,如何正確地衡量自己,無論是選擇陡峭的飄渺之南,還是退一步選擇飄渺之北,都不是唯一答案。重要的是,直面問題,面對恐懼、猶豫和絕望的侵襲時,如何在逆境中保持冷靜,如何在絕境中尋找生機,這些才是試煉的真正目的。

“這真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嗎”他想著自己七歲的時候,還在家中胡作非為,感慨道“果然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差別的。”

兩人休息了一會,感覺體力恢復的差不多,又開始向上攀登。

越接近頂峰,山坡越發陡峭和危險。這里的巖壁幾乎垂直,只有少數幾個狹窄的落腳點。

兩人離山頂越來越近,隨著海拔慢慢升高,山上的風勢變得更加強勁,空氣愈發稀薄,兩人的呼吸也更加急促。

莫一帆的身體靜靜貼著山崖,身體幾乎是懸掛在空中的,只有幾個手指緊緊扣住巖石的縫隙。他的雙手布滿了劃痕和擦傷,手掌也因緊握巖壁而磨出了水泡,手指關節處的皮膚被磨得發紅,甚至有些地方滲出了血絲。

王豆沙緊緊跟在莫一帆身后,心跳劇烈跳動,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兩人即便知道暗中有執事保護,但那種近在咫尺的危險和近乎浮空的失重感還是讓兩人心驚膽戰。

不過都走到這一步了,莫一帆可不想功虧一簣,即便體力也接近了極限,但他的動作卻異常地小心和堅定,最后的一點點距離,他以近乎龜速的速度慢慢向上爬去。

少年風華,騎駿馬踏平川,小小飄渺,又奈我何?

莫一帆的死死盯著山頂,眼前是一片星河燦爛。

“不能給村子丟人?!倍股尺叢煌5刂貜椭粩嘟o自己加油打氣。

“到了。”

莫一帆的手觸碰到了山頂的邊緣,他兩眼發光,雙手撐在著山崖邊,全力一躍,穩穩的登上了頂峰。

他趕緊回頭想拉起王豆沙,不料王豆沙搖了搖頭,“啞巴哥,我可以。”

王豆沙咬咬牙,用盡吃奶的力氣向上一躍,身子晃了晃,落到了山頂。

那一刻,莫一帆對王豆沙刮目相看,他的的成長速度遠遠比自己想象中還驚人。

太陽已經移到了天空的正中央,兩人站在縹緲峰的頂峰,身前是二郎峰群騰云競立,身后是道場樓宇環抱瓊宇。

極目遠眺,地平線在視線的盡頭模糊了輪廓,天空與大地在遠方交匯成一條細線。

莫一帆心潮澎湃,“豆沙,你看這人生是不是就像爬山,很多時候你覺得目標遙不可及,但你每踏出一步,就離目標又近了一步。即便我們的出生多么平凡,但只要我們真誠地付出努力了,就能達到比想象更高的高度?!?

縱有狂風拔地起,我亦乘風破萬里。

“世界在我腳下?!蹦环h處喊道,心中暢快無比。

“世界在我們腳下?!倍股骋哺?。

此情此景,少年意氣,胸中溝壑萬千,又何談疏狂。

然而,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他們倆是不是有病啊!”王麻踩著巖石,聽著山頂傳來的聲音,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是吧?!?

“別說了?!庇嗔π闹械呐瓪鉄o處發泄,他體型比旁人都要大一些,加之毫無攀登的經驗,很多落腳地他一踩,石塊便突然隨掉,變成細細的沙石掉下去,他貼著巖壁心驚膽戰,看著山下,時刻擔心自己摔下去變成肉泥,又要忍著耐心拿一只腳重新去周遭探一塊巖石作為落腳點,如此反反復復,折磨地他快瘋掉。

在一處狹窄的巖縫處,余文峰故意踢落一塊松動的巖石,看著巖石滾落山崖,險些砸中緊隨其后的王麻。

“嚇死我了,這山怎么這么危險,早知道就聽我媽的話,在家種地了?!?

弱者的哀嚎,不過是強者前進的號角。

看著王麻驚恐萬分的表情,余文峰的眼中閃過一絲滿足,隨即咬著牙繼續朝著山頂爬去。

山頂。

“你們做的很好。”刀恨意的聲音從兩人后方傳來。

莫一帆兩人趕緊轉身,恭敬道,“堂主好。”

刀恨意點點頭,滿意道,“你們兩的訓練今天到此結束?!倍笾灰姷逗抟馀e起左手,指尖輕捻,口中念動玄奧的咒語。

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靈氣開始波動,他左手上的手環竟然開始悠悠地發光,一道微光閃過,空間仿佛被撕裂,一桌豐盛的美食和兩瓶散發著幽光的靈藥憑空浮現。

“哇…”莫一帆和王豆沙吃驚間,刀恨意便化成一道光影消失不見。

天地間,只聽見他說道“吃過午飯,記得服用丹藥,而后去你們無涯道場休息一會,下午接著上道法課。”

兩人此時早已經是饑腸咕咕,看著一桌的美食佳肴,餓狼撲食一般立刻沖了上去,沒有任何形象地大快朵頤起來。

莫一帆一把抓住一只烤得金黃的雞腿,大口咬下,肉汁四溢,香氣撲鼻。他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仿佛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王豆沙一只手拿著雞腿,另外一只手將桌上的糕點,交替著往嘴里塞,眼睛都笑得瞇成了一條縫。

“豆沙,你嘗嘗這個,這牛肉真是太嫩了!”莫一帆邊嚼邊說,嘴里的食物讓他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

“啞巴哥,你說,我們要不要給他們留一點?!倍股惩蝗环磻?。

“留什么留,他們又餓不死?!蹦环炖锆偪竦厝缘?,“吃飽了再說?!?

兩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狼吞虎咽,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光,連盤子里的油都沒放過。

莫一帆還不忘拿起一瓶靈藥,遞給豆沙,“別忘了這個,堂主說吃完飯要服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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