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稻鎮的街道上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張老二一大早便領著著莫一帆和王豆沙來到了須臾院前。
今日,柳清璇身著一襲墨藍色流云般的長裙,腰間掛著玉佩,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眉眼間的神情不再似昨日那般冷淡,想來今日她心情不錯。
她的身旁是兩位外門執事,身后整齊地站了一排服飾統一的外門弟子,姿態莊重,表情嚴肅。這群外門弟子身后,栓著十多匹馬,當然最引入注目的還是他們身后靜靜停放著的一架馬車。
整個馬車體積是尋常馬車的三倍大,整個車身被漆成深了褐色,看著沉穩與莊重。馬車上云紋雕飾錯落有致,飄逸而不失莊嚴,透著一絲古樸大氣。
莫一帆和王豆沙來到柳清璇以及兩位執事跟前,微微躬身,向幾人問了聲好。
柳清璇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不必多禮,趕緊上車吧。”
上車前,張老二依依不舍,兩只手一邊一個,摟住莫一帆和王豆沙,眼中滿是憧憬與期盼,鄭重地囑托道,“小啞巴,豆沙包,這次出遠門,我沒辦法陪你們一塊去了。你們如果遇到了困難,一定要想辦法自己解決,要爭氣,要勇敢,要給村子爭氣。”
莫一帆和王豆沙緊緊擁抱著張老二,感受著張老二身上的溫暖,不住地點頭,“老二哥,你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給村子丟人的。”
張老二心中不舍,看著豆沙包的眼淚在眼眶里不住打轉,又囑托道,“小啞巴,你千萬要照顧好豆沙包。”
莫一帆點點頭,心中滿是對張老二的不舍,“老二哥,這次出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麻煩你幫我多照顧爺爺。”
“都是鄉里鄉親的,說什么見外話,你一定要好好修煉,他日你出人頭地,整個村子都跟著一起沾光。”張老二鼓勵道。
莫一帆點點頭,鄭重地感謝道,“謝謝你,老二哥。”
張老二看莫一帆乖巧懂事,鼻子一陣酸澀,強忍著淚水將兩人抱上了馬車,揮了揮手,趕緊催著兩人進了車內,回過頭便開始抹淚。
莫一帆透過窗戶看著張老二的背影,眼眶也跟著泛起了紅,安慰著自己,“人生何處不相逢,老二哥,我們以后一定還會再見的。”
離開前,張老二從臉上擠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將張三拉到一旁,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往張三的懷里塞,低聲說道,“張執事,都是本家人,以后煩請您多關照兩個孩子了。”
張三看了一眼銀錢,推開張老二的手,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道:“無涯觀有無涯觀的規矩。”
張老二見張三執意不收,彎腰笑著點點頭,“知道,知道。”便又掏出了一兩銀子,偷偷將二兩銀子塞到了張三手里。
張三看張老二執意要給,便替莫一帆和豆沙收下了銀子,說道“你對孩子們的心意我領了,我自然會替你照顧好他們。”
張老二看張三收下了銀子,心中才放下心來,轉身便離開了。
柳清璇在一旁看的真切,知道張三的為人,心中放心,便沒有過問。
余下的七名小孩陸陸續續到場,家中長輩或輕撫孩子的頭,或彎腰低聲在耳邊期盼囑拖,晨光下,皆是萬般的不舍。
但縱使心中萬般不愿,也終須互道離別,孩子們紛紛轉身,踏上了通往遠方的馬車。
柳清璇騎著馬走在最前頭,車輪慢慢行駛,跟在后頭,朝陽漸升,許多道影子逐漸在街道上被拉長,正如這些孩子的命運軌跡一般,駛向了無涯觀。
車中,稻鎮的六個孩子們全都湊在一塊。車上都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余文峰從小養尊處優,自視甚高,所以他理所當然地坐在了馬車中間。
他心中對那些曲意逢迎他的人嗤之以鼻,但同時他也享受著被他人巴結討好的快感。除了-莫一帆,那個昨天他搶走他風頭的鄉巴老。
余文峰看到莫一帆那張神色淡漠的臉就恨的咬牙切齒。
鎮里的小孩都圍繞著余文峰,自然而然,村子里的小孩在他們的眼里被化為了一個陣營。
他們時不時低聲交流著什么,又看看村里的小孩,一陣哄笑。
另一個村里的小孩,名叫劉洋,扎著兩只麻花辮,身形瘦削,一個人瑟縮在角落里,動作拘謹,神情張皇失措。
莫一帆敏銳地察覺到了車中的氛圍,只有王豆沙還糊里糊涂,扯著衣角偷偷抹著淚。
出了鎮,馬車的行駛速度越來越快。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稻鎮的孩子們很快便感到不適,他們的談笑聲漸漸低落,取而代之的是抱怨和呻吟。
而莫一帆他們習慣了艱苦的生活,連硌人的黃牛車都坐過,自然對這種顛簸習以為常。
余文峰坐在車里,眼神陰冷地盯著村子里的小孩,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旁邊的王麻。
王麻心領神會,站起身來,捏著鼻子用手指著莫一帆說道,“你們村里人都不洗澡的嗎?怎么身上有這么大的味道,能不能離我們遠點啊。”
王麻聲音不大,但卻一下讓車內沉默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其他幾個鎮中的小孩也一臉玩味的盯著莫一帆幾人,眼神中充滿了譏諷與嘲笑,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王豆沙怯生生地反駁,“你胡說,我們昨天剛洗了澡。”
“喲,昨天剛洗了澡呀。”王麻模仿著豆沙說話的語氣,神色囂張道,“真不容易呢。”
“你…你…不要學我說話。”豆沙被王麻無恥的嘴臉噎地說不出話,他在村子里和伙伴們玩的時候哪見過這個架勢。
莫一帆看了一眼劉洋,只見女孩在角落里蜷縮成一塊,不住的顫抖,又見王麻咄咄逼人,神情乖張便不再忍耐,反唇相譏道:“那么大的味,一大早干嘛去了,你這鼻子是選擇性干活,現在才開始忙活起來?”
王麻被莫一帆懟的臉色通紅,想了半天,才狡辯道,“我剛才沒聞見,現在才聞道味道。”
“呵,你這鼻子一會靈,一會不靈,狗鼻子都比你好使,看來你連狗不如。”莫一帆不讓分毫,淡然地笑道。
唇槍舌戰間,王麻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就,就吐出了五個字“你給我閉嘴。”
狹路相逢勇者勝,王麻氣勢上已經完全被莫一帆壓制,莫一帆便乘勝追擊道,“你能不能腦漿搖勻了再來和我說話。”
莫一帆神色淡漠,說出的話卻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們城里人除了會叫人閉嘴,還會點其他的嗎?”王麻哪見過這樣和人吵架的,很快便敗下陣來。
另外一個叫林力的小孩拉住王麻,自告奮勇出來送死道,“莫一帆,你這話說的不對,什么叫我們城里人,我們其他人怎么你了。”
莫一帆一陣無語,“我知道你是直腸子,可你也不能從嘴里拉出來。你先和我解釋一下,什么叫你們鄉下人,你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只聽得見我說你們城里人,聽不見他說鄉下人是吧。”
林力繼續逞能道,“那我讓王麻先和你們道歉,我們再繼續討論。”
莫一帆笑出了聲,也不知道這個林力腦子怎么長的,遂慢悠悠地說道“可以。”
林力連哄帶騙,讓王麻道了歉,便又和莫一帆說道,“王麻已經道歉了,現在到你了。”
“到我什么?”莫一帆假裝疑惑地反問道。
“你剛才諷刺我們城里人。”林力努力讓自己占據道德的制高點。
“有嗎?”莫一帆繼續裝傻。
“當然有,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林力說著,其余人也都點點頭。
“哦,我想起來了,我確實是說城里人了,可是和你有什么關系,你不是稻鎮人嗎?”莫一帆反問道。
“你…你…”林力本想繼續辯解,突然意識到落入了莫一帆的圈套。
“我只道甘縣是城,稻鎮是鎮,我說城里人,你一個鎮上的人出來裝什么正義使者,好笑好笑。”莫一帆根本不給林力繼續發力的機會。
林力在莫一帆這里也沒占到任何便宜,看著莫一帆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臉色氣的臉色通紅。
“鄉巴佬,你給我閉嘴!”林力吼道,他握緊拳頭,準備給莫一帆一個教訓。
莫一帆靜靜地坐在那里,眼神平靜。
馬車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鎮里的小孩都戲謔地看著莫一帆,林力個子是他們中個子最高的,加之他父親是稻鎮小有名氣的鐵匠,他從小跟著父親打鐵,身材壯實,練就了一身力氣。
“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林力咆哮著,揮舞著他那鐵錘般的拳頭,準備給莫一帆一個教訓。
說時遲,那時快,林力的拳頭直直的便朝著莫一帆飛去,力道剛勁狠厲,隱約間已經有了一絲拳風,一看便是下了死手,鐵了心要給莫一帆一個教訓。
豆沙嚇得臉色大變,“啞巴哥,小心。”
劉洋瑟縮在角落,嚇得閉上了眼。
余文峰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想著莫一帆一會被揍的滿地找牙,在地上打滾求饒,屆時,他再出面,勸下林力,借機羞辱莫一帆一番。
心中盤算著,余文峰心中就覺得暗爽。
只見莫一帆靜靜坐在那里,在眾人的目光中他只是巧妙側了側身子,用一種幾乎不可能的角度避開了林力的拳頭。
林力因為用力過猛,差點失去平衡,莫一帆卻只是微微挪了個位置,神情淡漠,看著林力,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車里的人都驚呆了。
“剛才發生了什么。”有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
他們沒想到莫一帆竟然能夠如此輕松地避開林力的攻擊。
“你!”林力惱羞成怒,緊接著又是一拳。這第二拳比剛才的那拳速度更快,力道更猛,拳風呼嘯,車內的空氣都為之震動。
莫一帆的眼神平靜,坐著依舊沒動。
就在林力的拳頭即將觸及莫一帆的瞬間,莫一帆突然動了。
只見他身體輕輕一側,左手如同靈蛇一般,迅速而準確地抓住了林力的手腕。而后莫一帆巧妙轉身,步伐輕盈,繞到林力的后側,莫一帆抬起右手,從林力的身下起勢,右手內肘精準而迅速地抵住了林力的喉嚨,動作干凈利落,他左手緊握成拳,然后迅速展開,五指如同鋼鐵般扣住了自己的右手,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鎖喉之勢。
林力瞬間感覺呼吸困難,青筋暴起,臉色漲紅,眼神中的憤怒被恐懼所替代。
他試圖掙扎,卻發現自己如同被鋼鐵鏈條束縛,無法動彈分毫。莫一帆只需輕輕一抬手,他便覺得痛苦萬分,根本不敢擺脫莫一帆的控制。
“莫一帆竟然學過武技。”大家紛紛震驚,眼神中的戲謔也蕩然無存,心中充滿了恐懼。
余文峰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沒想到莫一帆竟然能夠如此輕松地制服林力。他的計劃完全落空,心中充滿了不甘。
余文峰瞥了莫一帆一眼,心中暗道林力無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假意勸道,“一帆,大家以后都是同袍,林力剛才沖動,你也別計較,大家各讓一步。”
“道歉。”莫一帆對余文峰的話充耳不聞,對林力說道,“現在道歉。”
此時的林力再不復剛才的自信,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眼神中滿是恐懼和懇求,他聲音沙啞而微弱,勉強從喉嚨里擠出了三個字,“對…對不…起”。
莫一帆放開了林力,林力瞬間感覺呼吸順暢,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只覺得天旋地轉。
鎮里的小孩見林力吃癟,余文峰又發了話,心中暗暗慶幸沒和莫一帆起沖突,不然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么樣,都開始重新審視起莫一帆來,“一個會武技的修煉天才。”
莫一帆見鎮上的人不再挑事,也不順桿往上爬,拍了拍衣服,坐回了豆沙的旁邊。
“劉洋,你要不要坐過來。”莫一帆對劉洋輕聲說道。
劉洋瑟縮在角落,眼神中滿是震驚,感激地點了點頭,一點點移到了莫一帆的身邊。
來日方長,余文峰心中暗恨,做著其他盤算。
柳清璇騎馬走在最前面,“噗嗤”忍不住笑出了聲,車外的其他人看柳清璇輕笑了兩聲,不明所以,都面面相覷。
“這莫一帆吵架還真是有趣。”柳清璇自然是感知到了車內的情況的,“不卑不亢,該出手時就出手,嘴皮子功夫也厲害,沒想到自己真撿到包了,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把他帶在身邊,氣氣大師兄。”
豆沙全程見莫一帆不落下風,瞠目結舌,眼神里充滿了崇拜,想不到平日里寡言少語的啞巴哥竟然還有這樣一面,豆沙拉著莫一帆的衣角,給他偷偷豎了一個大拇指,“啞巴哥,你還會武技,真牛。”
莫一帆看著豆沙天真的表情,轉過頭望著窗外,“嗯”了一身,嘴角笑了。
他哪會什么武技,只不過以前學的一點搏擊技巧罷了。
太陽漸漸西斜,趕了兩天的路,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馬車內的幾人只聽見柳清璇在外悠悠地喊了一聲“到了,下車吧”。
眾人便紛紛歡呼著跳下了車,搶著呼吸外面清新的空氣。
馬車停在了一座古樸而莊重的府邸前。
整個府邸氣勢恢宏,依著二郎山而建,府邸前青石鋪就的道路兩旁種滿了蒼松翠柏,顯得幽靜而莊嚴。
府邸院墻高聳,黑色的瓦片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大門上方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面用金漆書寫著“無涯外院”四個大字,筆力遒勁,氣勢非凡。
旁邊便是二郎山脈。整個山脈如同一條巨龍橫臥在大地之上,二郎山上大大小小共有九坐山峰,山峰如劍,峰峰競秀。山腰以下,云海翻騰,山中古木參天,盤根錯。而無涯觀就在主峰縹緲峰之上,山巔常年被五彩的氤氳仙氣所環繞,靈力充沛。
柳清璇清了清嗓子,走到了府邸的前側,語氣嚴肅道,“這里便是無涯觀的外門修行之地,所有新入門的弟子都會在這里接受初步的修煉和教育,直到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格進入宗門的內院。”
“接下來的一年里,你們將作為無涯觀百年來首次招收的實習弟子在這里修煉,和甘縣其他鎮里被挑選中的人相互競爭,他們可以是你的朋友,可以是你的對手,可以是你的老師,但絕不是你的敵人,明白了嗎?”柳清璇說著,眼神若有若無地看著莫一帆和林力。
“明白了。”眾人高聲回應,莫一帆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無涯觀宗門規矩第一條—禁止結黨營私,暗害同門。
“你們都是這次初試被我挑中的孩子,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年里你們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聽到了嗎?”
“聽到了。”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竟感覺心中多了幾分熱血。
“很好,我期待著的大家一年后成為我們宗門的一員。”
柳清璇說完,便帶領著孩子們走進府邸。踏進外院,他們的目光好奇而興奮,四處打量著這個即將開始他們修煉生涯的地方。
宅院布局嚴謹,每一處都透露出著無涯觀對細節的極致追求。
柳清璇帶著孩子們首先來到的是占地寬廣的練武場。
“哇,這也太大了吧。”大家紛紛感概。只見練武場的地面,由堅石鋪就,質地堅硬,耐磨防滑,場邊木樁林立,高低粗細。
練武場上沙袋、石鎖等訓練器械比比皆是。
“修仙之道,重在開辟心海,建立靈渠,不斷提升自己的精神世界,方能化天地之靈力為己用,但強悍的身體素質,高超精妙的武功技在修煉一途上也不可或缺。”
“強身為本,心性為翼,大家記得頂級的修士定然是頂級的武者,修煉一途沒有捷徑可言,千萬不能顧此失彼。”柳清璇強調著強身健體的重要性,問道“大家記住了嗎?”
“記住了。”孩子們回答道。
柳清璇點點頭,又帶著大家穿過練武場,進入了一個獨立的小院,來到了丹苑。
小院內彌漫著淡淡的藥香,煉丹爐靜靜地矗立院子中央,周圍擺放著各種煉丹所需的材料和工具,后面的丹房內,陳列的是玲瑯滿目的丹藥和各類丹方典籍。
柳清璇解釋道:“丹藥是修煉者的重要輔助,它可以幫助你們療傷、增強實力,甚至突破修為的瓶頸。其中最基本的傷病類的丹藥,你們可以隨意領取,但其余的功能性丹藥每月按照的的大家的修為境界皆有定量。”
丹苑不似練武場占地寬廣,大家逛了一圈便覺得索然無趣,柳清璇見大家對丹苑興趣平平,又強調,“宗門也為大家安排了專門的藥理課,一個好的丹藥師對一個宗門實力的提升是難以衡量的,所以希望各位能好好學習,切勿心浮氣躁。”
莫一帆牢牢記下了柳清璇的話,暗暗點了點頭,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藥理知識。
余文峰在旁邊暗暗輕蔑地笑了笑,心中想著,強者都是靠拳頭說話,只有弱者才會選擇去煉藥,與其浪費時間和花花草草過不去,而不如多花點時間修煉武技,提升境界。
緊接著,他們跟著來到了來到了書房。書房里書架林立,藏書豐富,從修煉秘籍到武學典籍,再到歷史文獻,應有盡有。
柳清璇輕撫著書架上的書卷,語重心長地說:“你們每日上完課,自由安排的時間都一定要記得來這里看一看,不僅可以溫習功課,還能夠汲取智慧,增長見識,領悟修煉的真諦。”
“希望這里成為你們成長的搖籃,夢想的起點。”柳清璇的話逐漸漸近尾聲,“最后,祝大家成功。”柳清璇說罷,轉身便走了。
張三和李四帶著大家來到膳堂用過晚飯后,便將眾人帶到了府邸的后方。
走過一條竹林小道,順著臺階爬過一個小小的土坡,星星點點地散布著許多小小的院落。
“這就是我們的弟子宿舍,以后就是大家日常休息的地方。”張執事指著一個比較近的院落說道,“按照分配,兩人一屋。”
分過屋子,莫一帆和王豆沙推開門,“也太豪華了吧。”王豆沙感概著。
小屋內共三間房,簡樸而整潔,兩間臥室內擺有一張床,一個儲物箱,一套桌椅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床鋪上放著兩套實習弟子的衣服,中間的房間里擺著一張四方桌,筆墨紙硯和一面空置的書柜。
莫一帆小心翼翼地收好爺爺縫縫補補的衣服,換上了實習弟子的衣服,心中的期待越來越強烈。
現在,他和鎮里的孩子比起來,真的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我一定會出人頭地。”
隨著最后一抹夕陽的消逝,屋外的燈火逐漸閃爍,如同點點星光,溫暖而寧靜。
窗外,綿綿細雨不期而至,輕輕敲打著屋檐,發出細微的聲響。
莫一帆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細雨的聲音,想起了很多人,他的心中不知不覺間有了牽掛,想著他們,莫一帆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