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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點清明不滅

  • 惹丹砂
  • 大寶蓋兒
  • 3204字
  • 2019-03-25 22:18:13

時長生一拳飛奔至趙映夏身邊,不料惹丹砂紅霧的效果再次發作,手腳麻痹之下,時咒竟然破散開來,后果就是時長生一拳還沒打在趙映夏身上,甚至還沒碰到趙映夏就軟綿綿地即將癱倒,但很快身后蘇靖雨就把時長生提起來。

此時時長生和武瀾都被掐著后頸,像兩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想殺我?”趙映夏先一手刀打暈武瀾,再輕輕地把她放在草地上,這才站起來走到時長生面前,“你夠格?”

“呸!”時長生狠啐一口,正啐在趙映夏臉上,趙映夏活了這么大久經沙場位極人臣,可還沒有人敢在他臉上吐唾沫的,哪怕是有人敢用手指頭指自己一下都得讓身邊人給打死,今日竟然被時長生這等賤民啐在臉上。

趙映夏本就不是什么文臣,有那么大的心胸,手上人命無數,久經戰爭的他已經多了些戾氣,少了些仁心,更何況軍中本就是軍令嚴明,趙映夏氣血倒流,擦去臉上的穢跡,一拳就打向時長生的胸前。

但那一拳剛到時長生胸口,他又恢復了些理智,自知自己從小就練拳,一拳下去恐怕時長生就得穿腸破肚,臨時以拳化掌,散去些力道,但這一掌也不是現在靈氣潰散,渾身被麻痹的時長生受得住的,不過時長生只是冷哼了一聲并沒有別的動靜。

本來趙映夏打算一掌拍廢時長生也就是了,但他這么硬氣,反倒激起趙映夏的勝負心來,于是一掌接連一掌,足足拍出五六掌去才停手,而時長生的軀體也承受不住趙映夏的武功。

“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趙映夏連忙閃躲,那一潑血灑在草地上,與土地交融匯聚在一起。

“你放開他!”趙映夏拉開蘇靖雨想再打時長生幾掌,但蘇靖雨手卻一動不動,反而瞇著眼看了趙映夏一眼,趙映夏回敬瞪了蘇靖雨一眼,“別以為你是一靈殿的靈衛我就不敢和你動手!”

“在下只是想提醒王爺。”蘇靖雨緩緩道,“時長生天賦異稟,一靈殿早就看中他有心培養,倘若今日王爺為暢一時之快錯手殺了他,”繼而他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那在帝君面前,一靈殿也是要如實稟報的。”

“你威脅我?”此時趙映夏并不知道面前這位靈衛是巨蝎蘇靖雨假扮的,他只當是真的一靈殿靈衛,一路上也是輕言輕語,畢竟一靈殿要比大趙王朝的歷史久遠得多,得罪了一靈殿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因此趙映夏也未曾派人查過他的底細,不僅僅是因為蘇靖雨拿給他看的那塊貨真價實的一靈殿令牌,還有這令牌與靈衛背后的那座龐然大物,那是連大趙都不敢輕易觸碰的地方。

“王爺說笑了。”蘇靖雨冷哼一聲,隨手把時長生丟在地上,時長生再次受到沖擊,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并且抓著草根借助力氣朝武瀾昏倒的地方匍匐而去。“誰不知道您趙映夏夏王爺,您想殺的人,我區區一個一靈殿的護衛又何德何能攔得住呢?”

趙映夏雙拳緊握,死死地瞪著面前的蘇靖雨,骨頭都咯吱吱作響,連那手掌上的血肉都被摁的蒼白起來,好半晌,趙映夏才放松下來,“靈衛說笑了,”趙映夏強擠出笑容松緩松緩手心,“本王開個玩笑調劑調劑這緊張的氣氛而已。”

說罷轉頭一腳踢開時長生,而此時時長生已經爬到武瀾身邊,一抬手就能摸一摸武瀾的臉頰,但還沒碰到就被趙映夏一腳踢走,而始作俑者則扛起武瀾朝著不遠處一輛馬車走去。

蘇靖雨沒跟著趙映夏過去,而是蹲下身給時長生號脈,又扒開眼皮看了看,確定時長生不會有生命危險后這才松了一口氣,并從袖中滑出一支信號彈塞在時長生的手里,附在他耳邊小聲道:“等馬車走了拉開信號彈,自有人來救你。”

時長生還殘留著些意識,茫然地點點頭,蘇靖雨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朝已經在馬車旁邊等候的趙映夏走去。

時長生躺在地上半晌沒有動彈,他動也動不了,等聽得耳畔馬蹄聲響與車輪滾動的聲音都越行越遠時,時長生的手指才能動彈動彈,又等了一會,時長生才完全恢復了四肢的掌控力。

但麻痹的作用消失了,所要面臨的痛苦將是數百成千倍的痛苦,但肉體上的痛苦遠遠比不過愛人在自己面前被眼睜睜奪走的痛苦來的大。

“啊!!!”時長生仰天咆哮,此時風云變幻,一片接連一片的烏黑云朵漸漸聚集到霄林山脈天空之上,隱隱間,烏云交錯有滾滾雷鳴從中傳出。

情急之下,時長生將手中的信號彈砸向趙映夏馬車離去的地方,那信號彈的火信子剛好擦在一塊石頭上,哧的一聲冒出幾點火星點燃了信號彈。

緊接著一道潔白的煙花長嘯而起,在天空炸裂,與灰暗的云層形成鮮明對比,但也激起了在烏云中翻滾的巨雷,“轟!咔!”一道巨雷劈散煙花,直直朝著時長生劈過來。

時長生本就是雷系獵妖師,這一道巨雷劈過來對他來說非但無害反而有益,那枯竭的靈印立刻被這純凈的雷電源源不斷地填充進來,直到全部充滿靈印,而多余的靈氣則朝著時長生的四肢百匯沖去,將他體內殘留的惹丹砂盡數打散排出體外。

時長生也能夠踉踉蹌蹌地走上幾步,但奈何胸口的傷勢實在是太重,沒走兩步就摔在地上,但時長生怎么會坐以待斃,馬上就爬起來繼續向前走,就這么周而復始,不停地摔倒不停地站起來,一路上多少尖銳的石塊多少帶刺的尖草,時長生通通不在乎。

哪怕頭破血流,時長生都在堅持走下去,他口中喃喃著“懶懶”,眼神中盡是血絲,是武瀾給了他不滅的希望,支撐著他得以繼續朝前走去。

與武瀾的種種回憶紛紛在時長生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武瀾的笑,武瀾的哭,武瀾的一舉一動都讓時長生的疼痛在減弱,假如時長生是絕癥,那武瀾就是醫他的藥。

也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時長生終于爬不起來了,血污在身上凝結不散,衣服也被磨破,露出胸前掌傷的余威,但即便如此,時長生也在朝前爬,他身邊還有馬車車輪碾過的痕跡,被馬車壓過的草正在慢慢站起來,但很快就被時長生那滿是血污的手拔下來,心頭一點清明不滅,縱使煉獄亦是桃源。

“找到了!”就在時長生還在努力爬動的時候,在他面前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他看也不看,繼續朝前爬,那聲音的主人由遠及近,直到走到時長生面前去把他攔住,那是一個老人,但眼神卻精光四射,原來是雷破天,而時長生也終于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在雷破天身后也慢慢跑過來另一個老人,正是雷破天的兄長雷凌天,雷凌天雷破天兄弟其實已經找一靈殿外出南嶺的靈衛很久了,靈衛的靈玉在一靈殿里已經碎開,他們知道這靈衛一定遭遇不測,但千年一靈殿豈會善罷甘休,派出雷氏兄弟前來找這靈衛,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堂堂一靈殿丟了一個靈衛這還了得。

雷破天提起時長生的腦袋細細看去,由于天色灰暗再加上時長生臉上盡是血污與泥土,看也看不清,雷凌天過來也沒有分辨出這到底是不是一靈殿丟的那個靈衛,但無論如何,信號彈是時長生放的,雷凌天已經從時長生身上聞到那股只有一靈殿的信號彈才會有的辛烈火藥味道。

“無論是不是先帶走吧。”雷凌天看看四周,最終把目光鎖定在剛剛時長生一路爬過來的痕跡,“這人無論是不是靈衛都有很大的冤屈啊。”雷凌天嘆口氣,“先去最近的驛館下榻吧,也不知道有沒有。”

“來時我在那邊見過路標,不遠處有一個酒館。”雷破天道,“要不要過去。”

“去吧。”雷凌天見時長生的手還在下意識地抓動草根,手指已經被指甲磨破,磨出斑斑血跡,雷凌天不忍,將時長生扛在肩上朝時光酒館走去。

所幸雷氏兄弟看起來像老人,但實際上身體素質都還保持在年輕人的水準,不然兩個老人還真未必能把時長生給帶走。

再之后就是時長生從自家酒館醒來,告謝了雷氏兄弟并留他二人在酒館常住看能不能從過往的傭兵口中挖出些靈衛的消息。

而時長生自己則開始聯絡葉城的人脈打探武瀾的消息,終于讓他得知趙映夏就住在葉家,而武瀾也被關在葉家軟禁,更重要的是時長生知道趙映夏找武瀾并非作惡,而是“請”武瀾去給自己治病,這也讓時長生松了口氣,他就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在時光酒館里休養生息,待到傷好之后前往葉府去討人。

時長生也知道,趙映夏能用這種方式“請”武瀾去,那自己去要人也必不會客客氣氣的,免不了又是一場廝戰,而且當日白袍男人的惹丹砂粉末極為克制自己,甚至說極為克制獵妖師,因為獵妖師要發動靈賦作戰是一定會動的,惹丹砂麻痹肉體,哪怕是九印獵妖師中了惹丹砂的招數,恐怕也難逃一死。

只不過更令時長生好奇的是,這惹丹砂在南嶺的歷史也很久遠了,為何之前就沒有人挖掘出惹丹砂的妙用,而到了最近才傳出惹丹砂的詭異作用呢?

而這背后的始作俑者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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