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破情
- 惹丹砂
- 大寶蓋兒
- 3379字
- 2019-03-25 21:12:19
“這..”葉棠也逐漸猜測出了時長生張玄通以及那位化名溫瀾實則武瀾的女人之間的關系。
種種跡象都表達出了他們之間不一般的關系,從山上一起出現,時長生與武瀾之間的曖昧關系,張玄通酗酒,到如今武瀾不知所蹤,而面前的時長生也身受重傷,還詢問自己趙映夏在哪。
乃至到張玄通為何來時光酒館,這一切葉棠都看明白了。
那么,就讓我們不借助時咒來將時間撥轉回葉豪失蹤,淮圣山上黃金靈魂回旋的那一天。
武瀾時長生離了太一之后二人就手挽著手結伴向山下走去。
“你剛剛把那孩子可嚇到了。”武瀾輕輕擰了時長生腰眼一下,“以后不許這么嚇唬別人,你本來就長得兇巴巴的。”
“嘿嘿,”時長生親昵著武瀾的臉頰笑嘻嘻道,“再兇你不還是喜歡我嗎。”
“去你的。”武瀾面色通紅,此時一點風都沒有,武瀾臉上汗津津的,發絲也粘黏在鬢角,小臉紅彤彤的,時長生看著看著,不禁又看癡了。
“懶懶。”
時長生停下腳步走到武瀾面前去,雙手緊握著武瀾瘦弱的肩頭,武瀾不知其解,一臉疑惑地抬頭去看他,卻只能看到時長生背對著陽光的堅毅面龐。
面前的少年不算最優秀的,也不是最好看的,可武瀾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時長生,就感覺心跳的很快,手腳都不自在,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做出來說出來,都要偷偷看一眼時長生。
要看一看時長生有沒有再看自己,有沒有說些什么,倘若有,武瀾打心底都會開心起來,即便是大雨滂沱也能透過雨水看見彩虹,哪怕是刀山火海,武瀾都覺得那像一片盛開的花園。
也許這就是愛吧。
武瀾時常也會這么想著,她覺著,愛一個人就是連采一株藥都要在心頭想起這株藥會不會用的上,不過時長生也曾在夏夜的山上對她說過,“愛你,就是我連打噴嚏都要念叨念叨一想二罵三發燒,一來你一定是想我了,二來,你應當罵我怎么沒有在你身邊,三來我也想你想的發燒哩!”
“憨貨,”武瀾伸出手指戳著時長生的腦門,“哪有盼著自己生病的?”
“生病好啊,”時長生把手搭在武瀾肩頭,二人耳鬢廝磨著,“生病了,小藥女就會來了。”
“那以后我要是去不了時光酒館怎么辦?”武瀾半真半假地看向時長生。
時長生沒有猶豫,馬上脫口而出,“誰讓我們見不到,我就殺了他。”
“呸呸呸,”武瀾連忙摁著時長生的腦袋和自己吐唾沫,“殺什么殺,倘若有一日你我二人不得見,你一定要過得很開心,你過得開心,我自然會感受到,也會開心起來。”
“我愛你。”
時長生看著一臉疑惑的武瀾低頭將她攬入懷中深深一吻。
一陣清涼的夏風吹過,吹起武瀾的裙角,也吹起來時長生的衣帶,衣帶與裙角上下追逐著,若即若離,可又不時纏繞在一起,但風吹過,光滑的布料又散開,等待下一次的相聚,周而復始,如此循環。
不知過了多久他倆才走到山腳,一路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中似有看不完的情意綿綿,唇齒間彼此的愛戀繾倦說也說不盡道也道不明。
但很快就有一身嘆息打破了二人間的甜蜜。
“唉。”時長生耳尖一動抬頭去看,在他對面站著兩個男人,略微靠前一點的是個穿著厚重白袍,但面不改色氣不長出的男人。
時長生心知這一定是位大能獵妖師,但殊不知面前這位正是在之后不久會吸干葉樺皮囊給自己取名蘇靖雨的蝎子精。
此時蘇靖雨還用著那副一靈殿靈衛的皮囊,時長生也未曾見過此人,與武瀾交換了一下眼神,武瀾也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見過。
時長生出于禮貌暫且放開武瀾的手臂,并將她向自己身后遮了遮,武瀾也馬上低著頭躲在時長生身后一言不發,她不認得這兩個人,看樣子一身華服,環佩叮當作響,武瀾擔心這二人與武家有什么交際,日后讓父親武天禾知道了自己沒有和張玄通在一起,少不了又是一頓責罵。
“在下時長生,有緣與二位爺相見是長生的福氣,二位如有用得到長生的盡管說。”時長生笑道,“要是詢問有沒有住地,再往前不遠就是我家開的酒館,到那去提長生的名字,自有跑堂來招待。”
“你姓武嗎?”蘇靖雨抬起頭眉眼憂傷看向時長生。
時長生心道不好,這一定是來找武瀾的,那一日自己與張玄通山下一戰,五只妖魂盡出,冰封千里土地,一定是惹得武家人的注意來抓武瀾回去請罪了。
自己可不能讓武瀾回去,此時張玄通傷的也不輕,假如武瀾就此回去,武天禾一定會重責武瀾,輕則禁閉,重則家法。
時長生是知道武瀾原本要許配給那個被譽為真龍的張玄真的,武天禾為了能攀上張玄真這條龍一定會費盡心思,絕不可能讓武瀾嫁給自己。
更何況退一萬步來講,哪怕沒有張玄真,武天禾也不會讓武瀾嫁給自己這樣的無名小輩的。
“呵呵,這位爺真是愛說笑,”時長生心頭波瀾起伏但仍面不改色,立刻回答道,“長生剛剛說過了,姓時。”
“你后面那個女人呢。”蘇靖雨抬起頭,都沒拿正眼去瞧時長生,從時的角度看去,蘇靖雨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可臉上愁云慘淡,不免又讓時長生心里多犯了幾個嘀咕,難不成武天禾大怒,惹得手下人也跟著受訓?
武瀾用手輕輕捏了捏時長生的后背,時長生早就和武瀾心靈相通,他知道武瀾是想出來跟他們回去,既然遇上了躲也是躲不掉的,還不如大大方方回去,省的又讓時長生受這皮肉之苦。
有什么,也是等自己回去之后自己扛著就是了。
“懶懶別出來。”時長生連忙小聲道,又抬手把背后的武瀾擋住。
“叫她出來吧,”蘇靖雨道,“我們不會傷害她的。”
還沒等時長生說些什么,武瀾已經閃身挎著藥籃從時長生身后裊裊婷婷地走出來,“二位是父親派來拿我的吧。”
蘇靖雨沒理會武瀾,回頭去看身后站著的那人,那人相貌陰柔,男生女相,生得一副狹長眼,此時正閉口微笑,看向武瀾,此人正是趙映夏!
但詭異地是,趙映夏這時并沒有之后葉棠見時那寬厚的嘴唇,反而是刀削般的薄唇,這樣看起來趙映夏的面相才和諧了許多。
“你是武瀾吧,”趙映夏柔聲道。
蘇靖雨又轉過臉來看向武瀾,“你就是武瀾啊。”
“讓二位一路費了不少心了。”武瀾輕笑一聲,沖蘇趙二人行了個禮,又看向時長生,“長生我先回家,這次回去我就和父親挑明,大不了不姓武改姓溫就是了。”
“可溫采薇也不是你師父啊。”時長生沒頭沒尾來了這么一句,“那是你姐的師父,你搬她的名頭出來也鎮不住你爹啊。”
“辦法總會有的。”武瀾頷首道,身為武家山莊的二小姐,哪怕不受家人重視,但那股不怒自威的貴族氣質武瀾還是有的,只不過平日里與酒館傭兵作伴,武瀾不好擺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子,但面對父親派出的人時,武瀾的氣質如若天成,從周身緩緩散發出來。
趙映夏拍手道:“好,好一個剛烈女子。”
“讓二位看笑話了,”武瀾朝趙映夏走去,身后時長生心知局面已定,也沒有再去追了,“咱們回武氏山莊吧。”
“武氏山莊啊。”趙映夏輕輕點頭,身后蘇靖雨護住武瀾,使其在自己和趙映夏的包圍下,而不至于讓時長生直接搶人走,“我可沒說去武氏山莊啊。”
“什么!”武瀾心叫不好,這二人原來不是父親派出的人,可為何出口就是找姓武的,難道是傭兵?但傭兵可穿不起這么好的料子,也不會把玉石掛在腰間。
“懶懶回來!”時長生反應迅速,趙映夏剛一說完,他就打算發動時咒搶人,但靈印還沒被靈氣打開,只覺得面前一陣紅霧飄過,口鼻都吸入了不少這紅霧的粉末,吸入后只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遑論運轉靈印,他費力轉動眼睛去看紅霧粉末來處。
而那粉末正是蘇靖雨手中那玉瓶潑灑而出。
“唉。”蘇靖雨搖搖頭,“葉子陵給的這批貨很差。”
“沒事,”趙映夏擺手,另一只手則掐住武瀾的后頸不讓她逃開,“他手里那把匕首的主人在這了,找她就是了。”
時長生猛然想起有一天一個年輕客人來找自己借匕首,那匕首的主人是武瀾,匕首是武家資產,在刀身一定會刻有武家字號的,自己那一日發發善心,竟釀成今日大錯,早知道有今天這一出,打死時長生都不會把那把匕首借出去的。
“二位你們找錯人了,”時長生連忙勸道,“那把匕首的確是我女人的不假,但那匕首可是被我借給別人的,真是什么人命案子也和我女人沒有半毛錢關系啊!”
“哈哈哈哈哈,”趙映夏仰天長笑,“本王可不是來這破案的,是來找你借人的。”
一邊說趙映夏還撫摸著武瀾光滑細嫩的臉頰,武瀾來回閃躲卻不料趙映夏掐著后頸的那只手猛一用力,掐的武瀾慘叫一聲,手中的藥籃子也摔在地上。
“懶懶!”時長生咆哮一聲,靈印運轉,生生破開惹丹砂的麻痹藥用,但這破開也是伴有犧牲的,他的靈印被自己重創,遭受反噬,所能發揮的實力不過三分之一。
獅吼聲未落,時長生已然發動時咒停結面前蘇趙二人,現在的時長生已經被憤怒所操控,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拆散自己和武瀾?
自己又做錯了什么,要受到這等對待,現在的時長生只想一拳錘爆趙映夏的頭顱,掏出蘇靖雨的心肝,告訴世人,自己,時長生,配得上武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