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集團無論是論財力,還是地位都是和夏氏集團旗鼓相當?shù)摹mn雨澤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名下的別墅自然不比夏天的遜色。
前門偌大的花園,后院嵌入綠草坪中游泳池將主體建筑圍在中央。整個別墅大多都采用透明的建筑材料,使得每個角落都有光的直射,晚上可以直接坐在窗臺上仰望這座城市難得一見的星空。屋內(nèi)都是雨澤特別喜歡的格調(diào),簡易而又創(chuàng)意的旋轉(zhuǎn)梯直接連接著樓上樓下,靠著樓梯的墻上滿滿的整整齊齊的立著各種書籍,應(yīng)有盡有。
二樓中間的客房房門緊閉,門口站著兩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衛(wèi)員。不停地提醒門前過往的傭人們輕聲。
透過那道白色的房門,穿過寬敞的玄關(guān)通道,視線繼續(xù)往里移動,一張兩米的公主床出現(xiàn)在視野中,床邊的羊毛毯上放著一雙粉色的拖鞋。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強光,床上躺著的我還沉沉的睡著。床頭掛著藥水,正通過針管一點點輸入進我的體內(nèi)。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花了兩分鐘理清楚狀況后我緩緩地起身,穿上拖鞋走向房門。剛要開門的瞬間,雨澤帶著兩個傭人進來了。
“醒啦。先吃點東西吧!”他一邊伸手扶著我,一邊示意身后的兩人過去鋪飯桌。
“嗯。”我心不在焉的應(yīng)著。
雨澤上揚起嘴角,眼睛也跟著呈現(xiàn)出彎彎的弧度,娓娓的說道,“夏天打過電話,你要不要打回去?”
“什么時候?說什么了?”我急切的問著,眼睛明顯放光,“算了,還是我自己打過去問!”
我放下手里的勺子,拿起手機迅速的輸入夏天的號碼,接通了。
雨澤看著我如此清楚的記得他的號碼,心里不禁酸酸的,一邊叫著傭人和自己一起出去,一邊回憶著什么:喧鬧的游樂場里,我像個迷路的小女孩一樣四下張望尋找著什么。遠遠看著我的雨澤越過人群走到我的身邊,輕聲問道:
“沒事吧?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我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有人偷了我包,我追著過來的!”
“那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我撓撓頭呵呵笑著說道,“手機在你那兒,我記不住你號碼!”
……
時間又拉回到現(xiàn)在,雨澤打發(fā)了傭人,獨自坐在一樓大廳里喝著自己私藏多年的洋酒,一臉悠遠憂愁的表情。
房間里,我一臉歡喜,孩子般撅著嘴,似乎忘記了夏天還在千里之外,根本無法看到。
“你沒事吧?雨澤說你……”
“有事,當然有事……”
“怎么了?嚴重嗎?”對方急切的詢問著。
“嚴重與否,等你回來就知道了!”我說完壞壞的笑著。
“為了活命,我還是不回去的好!”夏天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你真當我是文盲?目不識丁?還去不了美國不成?”
“姑奶奶,我錯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你表現(xiàn)……”我開心得就差手舞足蹈了。
“我會好好表現(xiàn)的!等我回來!”
“嗯!我會的!”
那一句“等我回來”就像是千斤大石,昨天之前都還壓得夏天無法喘息。今天他已經(jīng)能輕松說出來,現(xiàn)在只剩下兌現(xiàn)了。
籠罩著這座城市的陰霾漸漸地散去,烏云被風吹散,陽光重新回到地面。一切都自然而然的進去正軌。
我恢復(fù)得差不多就從雨澤家回去了,放心不下我的辰逸畫完作品沒有接受任何宣傳活動迅速趕回了落城。
另一邊,雪莉總是聯(lián)系不上雨軒,心里總覺得不踏實,也在暑假結(jié)束前回到了落城。遠赴紐約尋找自我的惠茜也重新回到了喬樂的視線里。除了大洋另一邊的夏天,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
天剛亮沒多久,楚戀就提著從粥店里打包來的早餐打開了我的家門。不料,開門的瞬間看見還有比她還早的辰逸,她捂著嘴笑著。
“我們的漫畫家這輩子估計都沒辦法娶到妻子了。成天就圍著歆姐轉(zhuǎn),哪兒有時間相親去!”
在廚房忙著榨汁的辰逸白了楚戀一眼,毫不謙虛的說道,“笑話,像我這樣的人氣美男,哪里需要相親。只要說一句我想結(jié)婚,有的是來排隊的!”
“那是人家不知道你底細!”楚戀也毫不留情的補充道。
“就算排隊嫁給你了,生活幾天就會受不了提出離婚的!”我從書房里走出來,樂呵呵笑著。
“我好歹也是萬千女性的男神!只能怪你們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我這樣的美男為你們服務(wù),就知足吧!”
“小女子一向?qū)堊骷夷闶歉卸鞔鞯隆!蔽翼槃葑龀鲆荒樐ぐ輼樱^續(xù)調(diào)侃著。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
“歆姐,今天的日程有點多,要不要推幾個?”
“推啥啊!她反正是鐵打的,累不死!”辰逸像個怨婦怒般怒視我一眼,再給我遞過來一杯果汁。
“你不會又熬夜趕稿子了吧?”楚戀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我抿嘴點點頭,接過果汁一口氣灌進嘴里,用手擦了擦嘴邊的殘留物,笑著說道,“我先去洗漱,你們先吃早餐!”
辰逸和楚戀不約而同的望著我搖著頭。
“真不知道這樣的她有什么魅力,讓兩大集團的皇太子都神魂顛倒!”辰逸一臉嫌棄的說道。
楚戀忍俊不禁,噗嗤的笑出聲來,“你自己不也曾神魂顛倒,您現(xiàn)在這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辰逸無言以對,直接忽略掉這段對話,裝作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餐。
距離夏天回來沒幾天了,每天一有時間我們就不停的通話,卻依舊覺得度日如年。所以我只能將注意力全部轉(zhuǎn)移工作上。
準備的新書也接近尾聲,早早就聞到味道的出版社三顧茅廬拿到合作協(xié)議后就馬不停蹄的開始新書宣傳,我的日程活動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有多少。又加上我還有幾個專欄要寫,每天的時間都被排得滿滿的。
千里之外的夏天有些無所事事,不是睡覺就是看書,然后聽醫(yī)生打官腔。他以為美國人可能會更加直截了當些,卻不料他們更加委婉。他只能理解為對人性的尊重,對病人的禮節(jié)。其實很多次他都想對醫(yī)生說其實你不用那么委婉,我反而更加舒坦。
護士剛剛做完常規(guī)檢查出去,夏天就一臉哀怨地說道,“難道真的不能提前回去?”
小劉直接瞥一眼,收拾著自己造型。
“你這用心良苦的是要約會去?”
“我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再怎么也代表著國民形象,不能邋遢著出去吧……”
夏天抬起手,做出阻攔的架勢,“慢著,你什么時候夠資格代表國民形象了?”
“每個來到異國他鄉(xiāng)的國民都得有我這樣的覺悟,才不會落人話柄,最后落得一個中國人沒素質(zhì)的罵名。”
“沒看出來你還是愛國人士啊!”夏天話里有話的笑道。
小劉不屑的笑著,出了門,關(guān)上房門前說道,“千萬不要到處走,有事馬上叫我!”
夏天看著慢慢關(guān)上的門呢喃道,“既然這么不放心就守在這里啊,口是心非!看來是我的好脾氣徹底把他慣壞了,回去了必須得整頓整頓軍紀。”
小劉離開后一會兒,護士進來了。只見他手里拿著一個醫(yī)用托盤,上面放著一個輸液袋,一套針管,和其他一些消毒藥品。
夏天疑惑的問她怎么還要輸液,她回答說是醫(yī)生交代的,她也不知道。夏天也就沒再多想,只要能快點出院,輸液就輸液吧,他也配合著護士工作。
幾分鐘過去,夏天昏昏欲睡,雙眼慢慢地閉合,沉沉的睡去。剛才進來的那名護士重新回到病房里,她拔掉吊針,將夏天推出病房,推進電梯,直接到了停車場。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早就等在那里,見護士推著推床,駕駛室里下來一個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的東方人幫著護士將夏天移送上車。
這時,正開車回來的小劉剛好與那輛黑色車擦肩而過。
回到病房,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小劉立即找了護士站詢問是不是去檢查了。她們告知他夏天并沒有什么檢查,此時,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出事了。護士站的護士報警的報警,聯(lián)系保衛(wèi)科的聯(lián)系保衛(wèi)科。通過監(jiān)控視頻他們初步判定夏天是被人挾持了。然而,停車場抓拍到的黑色商務(wù)車的車牌卻是套牌車輛,警方一時也無法查到夏天被帶去了哪里。
遠在落城的我忙完一天的行程,躺在床上給夏天打著電話。撥通后接電話的卻是小劉。
“夏天呢?”
“少爺他……”小劉支支吾吾的難以開口,“他……”
聽著小劉那顫顫巍巍的聲音我心里瞬間咯噔一下,像是被噎到了般,突然不停的打嗝,“他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
“他好像被人劫持了。警方還在……”
“不可能,他身邊那么多人,怎么會……”我的淚水瞬間決堤溢出眼眶。
“我……都是我不好……”
我已經(jīng)聽不進去一個字,有種天翻地覆的錯覺,全身都失去控制不知墜落到什么空間里,腦袋里嗡嗡作響,辨不清方向,就連呼吸似乎也跟著停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喘息起來,一邊抹淚一邊給楚戀打電話。
“你把我所有日程退掉,我要去紐約一趟。”
“歆姐,你沒事吧?夏少爺不是快回來了嗎?”
“會的……”我小聲的回答著。
沒有了后文,我掛斷了電話,匆匆忙忙的換了衣服,隨手拿了些必要的東西,抓起桌上的車鑰匙直奔車庫。出車庫的時候雨澤正帶著雪莉進車庫門禁。
幾分鐘后,雨澤的手機就響了。他一看是有點陌生的號碼,便等停好車了再接的。
“雨澤少爺,我是楚戀。歆姐估計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去看一下。我現(xiàn)在距離歆姐家太遠,趕不到,辰逸又不接電話……”
還沒有等她說完,雨澤便掛了電話,腦海里浮現(xiàn)出剛剛我慌張的神情,他的心不安起來。
“雪莉,你先回家。我有點急事要去處理。”
“什么事?”
“以后再給你說!”
雪莉一下車他就啟動車子,全速追了出去,與此同時,他還一直給我打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狀態(tài)。不知打了多少次,終于接通了。
“你在哪兒?”雨澤著急的詢問著。
“雨澤?你這怎么了?”辰逸也一臉納悶兒。
“辰逸?”
原來是辰逸擔心我又熬夜給我送夜宵來,出門時忘了手機,楚戀才一直聯(lián)系不上,而一進門就聽見我的手機響。
“出什么事了?”
“你打電話問楚戀,我現(xiàn)在正在追她。”
辰逸掛了電話,手忙腳亂立即撥通楚戀的電話,了解情況后辰逸也追了出去。
通往機場的內(nèi)環(huán)高速上車流量依舊不小,雨澤一路狂踩油門,不停地超車,不停地加速,終于在距離高架橋不遠處的三岔路口發(fā)現(xiàn)了我的車。他迅速追上去,想要逼停我,不料就在快要過三岔路口的瞬間綠燈變紅燈,而我注意完全不能集中并沒有察覺到信號燈變了,我只一心想甩開雨澤,眼見我開車沖進三岔路口,這時左邊一輛大巴車正快速駛來,等司機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逼近我的車。雨澤深深地吸口氣,狠狠地踩下油門朝著大巴車撞過去,看著從自己旁邊飛馳而過的車子,我這才回過神,急忙踩下急剎。車子剛剛停下,我就聽見哐地一聲巨響,扭頭的瞬間雨澤的車被撞擊后因為慣性正朝著自己這邊滑過來。我瞪大眼睛,瞳孔里充盈著淚水,一切都在我的視野里放大,最后一片漆黑,失去意識。
意識恢復(fù)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急救室里,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臉擔心的辰逸,還有紅著雙眼的楚戀。我捂著快要炸開的頭,想要坐起來。
“你要干嘛?”辰逸責備著將我按回去。
“雨澤呢?”
辰逸猶疑片刻,咬了咬嘴唇,說道,“還在急救室搶救……”
“要不是雨澤少爺,現(xiàn)在急救室里的人就是你了!”楚戀帶著哭腔說到。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流著淚,眼神呆滯,已經(jīng)感覺不到頭部傳來的痛覺,更不關(guān)心自己的傷勢。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禱著,老天爺,雨澤也好,夏天也好,他們一直都善良的活著,求你救救他們,只要他們平安無事,我愿意用一切交換。不知道多少遍后我已經(jīng)在心里歇斯底里了,近乎乞求著。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夏天在一個簡單的病房里醒來。除了一張床,一個兩平米不到的衛(wèi)生間,天花板上一個昏暗的吊燈,就再無其它。唯一的窗戶被安裝了防護網(wǎng),門被緊緊的從外面鎖著。窗外是一片空地,幾棵不知名的樹立在空地邊沿,再無其他。
夏天坐在床上長長的嘆口氣,自言自語道,“也是,這么好的機會你怎么會放過呢!”語畢,他冷冷的笑了笑,“是我太傻,相信那個善良的你還在你身體內(nèi)。”
另一邊,聽聞韓氏集團皇太子出車禍急救,簡歆作家也在場的消息,各大媒體的記者都蜂擁而至,醫(yī)院被圍得水泄不通。各種推測報道也接踵而至,有說我們舊情復(fù)燃,還有說夏天離開就是因為和我決裂難以平復(fù)心情……各種毫無根據(jù)的報道鋪天蓋地而來。韓氏集團和夏氏集團聯(lián)手阻擊著這些威力巨大的謠言。
經(jīng)過近五小時的搶救雨澤脫離危險,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我的檢查結(jié)果也出來了,左手輕微骨折,輕度腦震蕩。
第二天,重癥監(jiān)護室里傳來消息說雨澤醒了。我因為藥物原因還在沉睡中,辰逸沒有叫醒我,而是自己去了雨澤那邊。辰逸確認完狀態(tài)回到VIP病房的時候夏俊楠和喬樂都來探病了。他們看我沒醒,就把帶來的花放進兩邊床頭柜的花瓶,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閑聊著等候。
“夏大少爺還真是關(guān)心弟妹啊!”辰逸的話語里明顯藏著敵意。
“夏天不在,我當然要來替他看看!”夏俊楠也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也對,也只有他不在你才有這樣的機會!”
“張大作家難道不是嗎?”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著,內(nèi)心已經(jīng)拉開一場廝殺。
“簡歆怎么還沒醒?”喬樂突然站起身,朝著病床走去。
這時出去買東西的楚戀和在醫(yī)院門口碰到的惠茜一起進來了。
“這里這么熱鬧啊,完全不比樓下的記者群差啊!”楚戀打趣著。
“唉……”辰逸看著楚戀欲言又止,只是嘆口氣。
楚戀撅了撅嘴,整理著給我買來的東西。
這期間已經(jīng)走到病床前的喬樂看著躺著的我覺得有些異常,“辰逸,你趕緊叫醫(yī)生。”
“怎么了?”辰逸心里一緊張,沖到床頭迅速按下緊急按鈕。
兩三分鐘后醫(yī)生和護士就趕來了,所有人的心都懸著,呼吸都刻意的屏住,生怕影響到醫(yī)生診斷般。
幾分鐘過去,醫(yī)生呼叫了院長,然后轉(zhuǎn)身對辰逸說道,“她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tài)。”
“怎么會呢?不是說沒事嗎?”
“這個要等詳細檢查后才知道,這樣的病例我也是頭一次碰到。”
院長來診斷后也稱見所未見,詳細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也顯示一切都正常,一時間醫(yī)院也束手無策。
正在忙著尋找夏天的夏恒駿聽說了也趕來醫(yī)院,交代院長動員一切力量都要治好我。兒子失蹤,準兒媳陷入昏迷,夏恒駿一時間也相當?shù)碾y熬。
我昏睡的同時雨澤轉(zhuǎn)危為安從重癥監(jiān)護室移送至普通的病房。他一醒來就詢問著我,一直守在身邊的雪莉流著淚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開口問道,“雨軒呢?”
“我……”
“我早就察覺到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你根本就不是雨軒,盡管你裝得再像他!”
“雪莉,我……雨軒他……”
“他還會回來嗎?”
“你知道?”
“我一直以來愛的人都是你?”她抽泣著,“不,應(yīng)該是愛著你的另一個人格!”
“雪莉……”
還沒有等雨澤把話說完,雨澤的秘書急匆匆的進來報告著我的情況,他完全沒法再繼續(xù)顧及到雪莉,只一心想著我。他命令秘書把他推去我的病房,他要親自確認我的狀態(tài)。盡管醫(yī)生護士,雪莉都極力勸阻,依舊無法阻攔他。
聽到診斷的夏俊楠立即離開病房打了個電話,只聽見他用幾乎哀求的語氣說道:拜托你了,一定要想找到能救治她的方法。
病房里聽到醫(yī)生診斷,親眼看到的沉睡的我,雨澤也無法安坐了。他也打電話四處求救。守在一旁的楚戀默默地流下眼淚。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焦急萬分時什么都不知道的夏天雖然被困,卻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tài)泰然自若的躺在床上吹著口哨,哼著歌,儼然一副來此度假的姿態(tài)。
“夏天……”
他突然聽到房間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四處張望著。
“都想你想出幻聽了……”他說完,自己呵呵的笑了起來。
“夏天……”
聲音再次從窗邊傳來,他雖然知道是自己幻聽卻還是忍不住朝著聲源望去。就在他將視線定格到窗邊的瞬間,時間似乎也定格了。他使勁眨眼,甚至猛地揉了幾下眼睛,他對于眼前所見到的簡直難以置信。
“簡歆?”
只見身穿粉色連衣裙,白色運動鞋的我正走向自己,長長的頭發(fā)自然散落在雙肩,面色紅潤,笑容依舊。
夏天搖搖頭,深呼吸,“難道是在夢里?”他狠狠地掐了掐自己,被掐得生疼的他哎喲的叫了一聲。緊接著,他又懷疑是幻覺,閉上眼睛幾秒后再睜開,我依舊在那里看著自己笑著。
“你怎么了,不認識我了?”
“真的是你?”
“嗯。”我盡管笑著,卻眼含淚水。
“你怎么會來這里?不,你怎么會……怎么進來的……怎么會……”他有點慌亂了。
“夏天,你別這樣!我剛剛一醒來就聽見你的聲音。然后我就從窗戶進來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來的!”
他試圖去觸碰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觸摸到,“發(fā)生什么了?”
“我只記得我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雨澤為了救我還在急救室,醫(yī)生說我沒大礙,就給我用了點藥,然后我就失去意識,醒來就見到你了!”
夏天倒吸一口涼氣,后背發(fā)涼,淚水一下流出來,“不,不會的!你快回去!快走啊!”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他沖著我喊著,痛徹心扉地哭起來。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那些靈魂離體的荒誕電影來,越想他就越是害怕著,一個勁兒的想攆我走。
“你別這樣!只要能見到你,陪著你,我就這樣死掉,我也不后悔!”
“你走,你走啊!你快回去!我不要你陪著……我求你,走吧!”他哭倒在地上坐著,用央求的語氣說道。
“你別趕我走,就算我想回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啊!所以……”我也忍不住流淚了。
看著夏天的反應(yīng),而且他無法觸碰到我的那一瞬間其實我也害怕著,一時間除了先安慰他,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而另一邊,病房里的我被轉(zhuǎn)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院長說我從深度昏迷轉(zhuǎn)為近乎植物人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能自主呼吸,至于還會怎樣惡化,惡化時間一切都無法判斷,整個醫(yī)院都為了救我而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