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那魁梧男子也沒在意白亦凡的表情變化，躊躇了一會，緩緩抬起頭來，將衣服的帽子掀開，露出臉來。

這是白亦凡第一次看到他的臉，國字臉，濃密的眉毛彎在赤紅色的瞳孔之上，高聳的鼻梁拼命地向高處矗立，總的來說，這人不算帥，但也不算丑，而他帽子掀開的很自然，讓白亦凡覺得他是一個做事隨意，敢作敢當的人，即使是很自然的掀開，也讓人感受到一股無形的霸氣正撲面而來，這是一種自信，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白若寒還好嗎？”那人唇齒微張，語氣有些懷念的味道，這一問讓白亦凡有些意外，白若寒？！我靠！這他媽不是青丘一族好幾千年前的老祖宗嗎！？我面前的這個到底是個什么老怪物！？白亦凡的瞳孔不自覺地緊縮，聚集到頂峰的妖氣也慢慢散去……

對方根本無意殺自己，要不然只是一個照面，自己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在這種人面前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理，關鍵是：在這個人面前，他居然感受到了只有在外公白清玄和師尊姬荃身上才能感受到的親切感。

“啟稟前輩，老祖宗早在幾千年前便已故去。”白亦凡聽到他不知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提問，不敢怠慢，急忙答道。

“死了？哼！果然還是那么不守信用，這個混蛋……”黑衣下緊握著的拳頭，臉上皺著的眉頭，仿佛是在怨恨，亦或是想哭，卻不想哭出來，那一聲嗚咽轉瞬即逝，隨之消失的還有那尚未流出的淚。

“那……”

“咳！咳……”

這人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身后那早已被白亦凡忽略的，身材瘦弱人的輕聲咳嗦給打斷。

后面那個瘦弱的人顯然就是為了提醒他，因為這個魁梧之人雖然實力很強，但他太過于正直，若是與敵人交戰，必定會中了敵人的圈套，所以要找一個與他性格互補的人。

讓白亦凡對他們兩人背后的掌權者暗生欽佩，因為自己現在是做不出來的，在這點上看，自己的謀略還差好多。

那人被人一提醒，便瞬間反應過來，“額……這個不是重點，小兄弟，你看沒看見這附近有一個被黑色的死亡之氣籠罩的人？”“就像這樣。”后面那瘦弱之人唯恐白亦凡沒聽懂，便立刻釋放氣息，無盡的死氣撲面而來，卻不包含殺意。

明明是死氣，居然讓白亦凡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抱歉前輩，晚輩并沒有看到這附近有這樣一個人。”不得向任何人暴露你的底牌，除非是你絕對信任之人。這是鬼谷縱橫的門規，就眼下的這兩個人，自己還不知道他們的來歷、深淺和目的，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心念一動，便將丹田中的亡靈死氣深深地掩藏。

果然，就在他剛剛藏起來的一剎那，那瘦弱之人立刻上前，連白亦凡都未反應上來，那人便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不是他…不是……”白亦凡剛要生氣，只聽那人一陣傷感的嘆息，便又咽了回去。

那魁梧男子有些惱怒，一把將那人拽回來，“小兄弟！恕我們冒犯了！”連忙賠禮道歉，“沒事！初次見面，前輩不信任也可理解！”其實以他的實力就算不道歉，白亦凡也不能拿他怎么辦，但就是這句道歉讓白亦凡怒氣全消。

“我叫黑愚，他叫黑晨，小兄弟這個朋友，我交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拿著這個，到冥殿找我。”說罷便扔出一道令牌，“小兄弟！咱們后會有期！”便立刻拉著那個黑晨向遠處飛去，“前輩告辭！”白亦凡彎腰對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行禮道。

心中不免有一絲惆悵。

……

“你怎么了？”已離去，黑愚有些疑惑地問道。“我也不知道，我在那一剎那，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千年前王的影子！”黑晨的目光有些呆滯，“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我們該回去匯報了！”

“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