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勞累了一天的許敬宗仍未有半點困意。望著滿頭蒼發,枯瘦如柴的母親。他忍不住遣責自己,只顧著自己的小家卻忽視了母親的存在。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本想著等自已好過些,就能好好的孝順娘,可是現在日子仍然不好過,娘卻……想著想著許敬宗便淚流滿面。
外面傳來了嘈雜聲,許敬宗尋聲出去,許二寶與一莎打了起來。許敬宗隔著窗戶問:“你們在干什么?”
屋里傳來一莎嚶嚶的哭泣聲:“我只覺得累了,不想讓他碰我。”
“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這樣做!可真是……太懂事了!”望著許敬宗失望的背影,一莎心里一片片碎裂開,畢竟大哥是這她最尊敬的人。
“大寶,大寶……”,門外傳來緊促的敲門聲。
“你怎么來了?”許敬宗打開房門,見家瑄娘站在門外。
“昨天夜里東洼上的橋塌了,把河道給堵了。現在又是一個雨季,怕雨澇了不好修。這不緊急召令,讓一家出一個壯勞力。隊長忙著去別處下通知了,你叫上二寶兄弟也趕緊去吧!”家瑄娘催促道。
“怎么在這節骨眼上生出這事來了,娘這兒……”許敬宗急得團團轉。
“你安心去吧,娘我會照顧的。這是隊上的事,不去不行!”家瑄娘勸道。
“二寶,二寶!”許敬宗叫許二寶,許二寶搖曳身子、睡意朦朧的說:“大早上的,叫我干什么!”
“隊長叫咱出工,你收拾收拾和我一塊出工吧!”
“我不去,叫我嫂子替我去!”
此言一出,氣的火冒三丈:“憑啥,讓你嫂子替你去!”
“娘離不開我,臨終了,當然希望她最疼愛的兒子,陪在身邊!”許二寶極力的辯論。
“一派胡言,這可不是你推搪的理由。這可是隊上定的規定,無論家中大小事,凡隊上有事,每家畢需出勞動力。”許敬宗再一次強調道。
“哥,你也不想想。娘現在病著,跟前若無一個兒子在跟前,娘得多難受呀,東兒小,一莎去不了。她若能去,我替你去!”許二寶討饒道。
“你……”許敬宗指著許二寶,氣得說不出話來,家瑄娘怕他倆再為此事再干起來,只好幫許敬宗收了手指勸道:“我看二寶兄弟說得對,娘平日里特寵,二寶兄弟。自然臨老,也希望二寶兄弟在身邊陪著。東兒又小,一莎也脫不出手來。咱的孩子,大了!泡個饃,也能上學了。我就替他出這個工,隊上也不會不同意的。”
“可娘這邊也沒個自已人,怕不行吧!”敬宗還是有些擔心。
“這兩天家瑄在家,讓她照顧奶奶吧。再說疏通河道,緊趕慢趕的也就幾天的事。到時候,我們再回來照顧娘就行!”
許敬宗點了點頭:“嗯,只能這樣了。我先走,你去支會家瑄去,讓她有什么急事,就去洼里找我們!”
“好!”家瑄娘應了一聲,便趕快回家叫家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