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打斷了扶蘇的沉思,痛苦得呻吟從屏風后傳來。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經再次緊繃,紅著眼,握住了手槍哪怕再多一絲其他的響動,這把手槍會立馬走火。
“什么人?”悄悄走向屏風,扶蘇小心的問道。
沒有回應依然只有若隱若現的呻吟,什么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的房中,難道說從自己回到驪山,背影就一直在屏風后嗎?
有人刺殺?不能這么被動,往屏風走了兩步扶蘇迅速退后,大喊道:“來人!”
司馬欣在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到扶蘇的聲音本能的沖了進去,來到這個緊張的少年身邊,蒙毅帶著還未回咸陽的蒙家軍迅速進入,圍繞著扶蘇擺出陣勢。有了這些人在場扶蘇總算有了底氣,悄悄走近屏風旁,側身一步步望向這個背影,看到靠著屏風人,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朝著身后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撤出。
“你怎么在這里?”扶蘇吃驚地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少司命也緊張的看著扶蘇,用力呼吸著,她此刻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氣。
扶著少司命躺平,扶蘇命令地說道:“躺好了!別動。”
看著她,扶蘇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怎么下手。再次說道:“你等我一會!”匆忙的來到自己的密室,扶蘇拿出背包中的急救箱子,粗略的看了眼所有藥瓶,迅速來到了少司命身邊。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幸好自己經常在野外工作,有處理創傷的經驗。從出血的情況來看傷口很大。
少司命緊張地看著扶蘇,不知道這個少年要做什么,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少司命可以看的出他是想救自己。
拿出剪刀扶蘇準備剪開她的外衣,少司命迅速握住他的手,用力搖著頭。放松她的身體,扶蘇呼吸緊張的說道:“你別動,再不處理傷口,你會死的!”
剪刀小心的剪開一個缺口,伴隨著布料的撕扯聲,扶蘇撕開了她的外衣。
最大的傷口在胸口,雖然扶蘇是個孩子,看到這樣完美的身體還是使勁咽下一口唾沫。
甩去不干凈的想法扶蘇仔細的看著傷口,皮已經向外翻了,可能淋過雨的緣故傷口還有些泛白。
拿出急救用的一次性針線,兩次深呼吸后,扶蘇對著用力睜眼的少司命說道:“忍著點。”
酒精倒在傷口上,疼痛感讓少司命幾乎失去了知覺。看到對方已經昏迷,扶蘇放開了手腳。如果不盡快處理很有可能因為傷口感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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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雞鳴宣告著黎明的來臨。
少司命從痛覺中蘇醒,看到渾身紗布。轉頭又看見了扶蘇那張疲憊的小臉,纖長的睫毛幾下抖動,他也醒了。
“你醒啦。”扶蘇用沙啞的嗓音說道:“能醒過來我就放心了,休息幾天就沒問題,我再去好好補一覺。”
望著扶蘇瘦小的背影,少司命心中悸動著。
“你等一下!”
疲憊的轉過身扶蘇的一臉迷糊,“怎么了。”
緊張的抓起蓋在身上的被子,聲音低微的說道:“你……你都看到了。”
“對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扶蘇百無聊賴的回答著,如果方圓十里有一張床他能立刻睡過去。
“你要娶我,必須要娶我。”少司命尖聲說道。
“看來病還沒好。”扶蘇同情的望了一眼就幫她關上了房門。
驪山宮的人也很疲憊,煙茹靠著柱子就睡著了,扶蘇吃力的抱起她,迷惘中煙茹回應地攬住扶蘇的脖子。
幾步來到自己的房中,放下煙茹,但是她的手臂死死抱住了扶蘇的脖子不想放開,也許是出于依賴吧,不知不覺扶蘇已經成為了這個女孩子的精神支柱,苦笑之下也只好躺下床,兩個孩子就這么依偎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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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剛剛結束了早朝,漫步來到了朝陽宮,扶蘇離去前居住過的宮殿,一群公子公主們依然在這里玩耍,扶蘇留下了很多的玩具,看著自己的孩子們嬴政休閑的坐在這片小農莊中。
夏天就要過去了,冰鎮酸梅湯的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的可口。
小吳曦一步一跳的來到自己父皇身邊,“父皇,我想扶蘇哥哥了。”
嬴政抱起的自己小女兒,放在膝蓋上打趣的問道:“父皇沒有扶蘇好嗎?”
“哪有!”吳曦轉身,躲過嬴政下巴的胡渣說道:“我想扶蘇哥哥一個人在驪山會想我們。”
若有所思的看著小農莊,嬴政低聲說道:“你的扶蘇哥哥最近可忙著呢。”
“小孩子,有什么好忙的。”小吳曦掙開嬴政的懷抱,蹦跳著加入熊孩子們的隊伍,使勁玩耍著。
“陛下!”趙高無聲嬴政身后,在這個天下雄主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嬴政點了點,不再說什么閉著雙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