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之后,南蒼整日整日的與皇帝待在一起。皇帝講了不少,沒人知道的秘密。這些秘密都是皇帝準備帶進棺材的。現(xiàn)在,皇帝也算是找到了傾訴的人。
關于袁樺,皇帝總覺得對不起她。雖說害死她夫君的,是袁康的人。但事實上,沒有皇帝的默許,誰也不敢把開國將軍之子逼上絕路。皇帝覺得,袁樺身為長公主,該是理解她的。
關于袁玦,他的母親身份卑微。皇帝當初讓他娶周家的女兒,不過是想幫他一把,拉攏周家。當然,他最初培養(yǎng)袁玦,不過是為了鍛煉袁康。皇帝從一開始,便想著把這把椅子交給袁康。
關于袁康,皇帝是失望的。皇帝給了袁康無數(shù)機會,然而他錯過了。到最后,連自己都母親都沒有保全。
聽著皇帝講他幾個子女的種種,南蒼忽然想起了小小。她提了一句,皇帝似是從夢中驚醒,原來他還有一個遠嫁的公主。
南蒼看在眼里,心里替小小默默的傷心了會。
“說了這么多,關于你,我也有個秘密。”皇帝說著,笑了笑,像個小孩壞壞的笑了起來,“還記得,那份百花露水嗎?”
南蒼有些驚訝,傻乎乎的搖搖頭。
“那水里,我加了點東西。”
“什么東西?”
皇帝的眼神開始放空,南蒼知道,皇帝又要開始回憶過去了。
“我大哥一直防著我,早在秋伊去世前,他就已經(jīng)給我投了毒。但是一直缺個誘毒發(fā)作的藥引子。后來,秋伊死了,他來找我對質(zhì)。也是那天,他逼我吃下了引子。”
皇帝說的非常輕松,好似一切都不曾發(fā)生在他身上。
“我知道,抓住他,他也不會交出解藥。也就由著他去報復薛家了。”
“所以?”,南蒼問。
“那天的白花露水里,我放了同樣的毒,不過毒性經(jīng)過我這幾年的提煉強了不少。”
“藥引子呢。”
皇帝笑了笑,指著南蒼剛喝過的茶盅,“引子剛才還在這。”
南蒼激動的厲害,可是已經(jīng)無用。
“王太醫(yī)在活人身上試過藥,沒人熬的過三個月。”
聽到這,南蒼終于冷靜下來,撇開頭,不再看皇帝。
“沒想到,你也會耍小性子。忘了告訴你,玦兒已經(jīng)在殿外跪了兩個時辰了,就是要見你。其實,他不用這樣的。如今,我把所有的權都交給他了。他直接進來要人就好。他那一套,擺給那些執(zhí)筆的史官看看就夠了。你現(xiàn)在出去,叫他起來吧。別傷了身子。”
皇帝說完便歇下了。
南蒼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大殿。
殿外
袁玦跪在地上,臉色有些白。見到南蒼從大殿中走出,袁玦有些踉蹌的,從地上站起身,朝南蒼奔去。
“父皇為什么召你進宮,你在宮中一待便是多日,發(fā)生了什么?”
南蒼笑著搖搖頭,“講了些他與凌虛閣的陳年往事罷了。外面怎么樣了。”
袁玦聞言,有些警惕的看看四周,確認無人后,“袁康反了,帶著自己的一部分心腹投靠了北匈奴。這件事,我暫時從兵部壓了下來。不過這回,邊關的戰(zhàn)事怕是要再起了。”
南蒼點了點頭,“回去商量。”
說是回去商量,只不過是回到了南蒼在皇宮里暫住的宮殿罷了。
袁康帶著人反了,想來就是放棄了赫連紫煙。
此時的赫連紫煙正被監(jiān)禁在離南蒼只有一墻之隔的宮殿里,而她什么都還不知道。
袁嵐一行人,還留在邊關。現(xiàn)在,袁嵐作為三軍的主帥,正在邊關與北匈奴和叛軍對抗。
誰也不知道皇帝會忽然下旨立袁玦為太子。再加上之前的假圣旨,袁康被逼著走上了,南蒼為他設計好的道路。
袁康一世孤傲,最后無論結果如何,史官的筆,絕不會給他留半分情面。
這是南蒼,對他的報復。
袁玦興奮的講著計劃的施行情況,殊不知眼前的南蒼,只有三個月的壽命。
袁玦看南蒼有些走神,一把將南蒼摟進了懷里。
“事成之后,做我的皇后。”
南蒼回過神,聽到袁玦說的話,輕聲的開口,“這句話,待事成之后,你再開口問我,可好?”
袁玦有些興奮,答應了南蒼的要求。
袁玦在南蒼殿里用完晚膳才離開的。
袁玦走后,南蒼想起了赫連紫煙,她想去看看她。但是最后還是沒有去,因為她又想到了南宮賜。
南蒼不知道,在最后的三個月里,她還能否見到,那個她虧欠了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