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南蒼找袁嵐談了談那晚在二皇子府發(fā)生的事。
這件事,并不好拿主意,二人也是甚為糾結(jié)。于是乎,兩人待在書房,誰都沒出聲,紛紛陷入沉思。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是郭軒。
先前兩人結(jié)盟的關(guān)系,南蒼并未對郭軒講過,郭軒也是一直悶在鼓里。今日,郭軒既然撞上了,南蒼也覺得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了,便同袁嵐一起去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郭軒的身體僵在了原地。表情吃驚,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聽底下的人說王爺正在議事,我想這些茶水,由我來送,總比那些丫鬟來的靠譜些。”
郭軒不失大體的微微一笑,并沒有跨進門,而是直接將手中的托子交到了袁嵐手上,福了福身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南蒼覺得,待在嵐王府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對策來。郭軒走后,她便也跟袁嵐告了別。
而郭軒呢,見到兩人后并無太大反應,還是跟往常一樣,即使見到了袁嵐,也決口不提那事。
南蒼回到凌虛閣后,便將自己鎖在房間里,默默的頭疼。這字據(jù)上,將暴亂的時間、地點寫的清清楚楚,就在后日。也就是說,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袁康既然需要分權(quán),那就要有人替他將權(quán)攬下,這樣他在朝中的勢力,必會有大的動作。所以錯過了這時間,或許就很難找出袁康在朝中的其他勢力。這樣,南蒼的計劃就會被推遲。可袁康既然敢這樣做,便一定是留了后手的。這讓南蒼愁的掉了不少頭發(fā)。
正發(fā)著愁呢,房門響了。
“小夭,我不是說過,誰來都不要打擾我嗎?”南蒼生氣地皺眉。
“南夭她,確實沒這膽子。”南宮賜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先生?”南蒼疾步過去打開房門,耷拉著腦袋,等著挨訓。
“我的徒兒,可是需要為師幫忙?”南宮賜將手中的糕點放下,摸摸了南蒼的腦袋。
“不可以,先生不喜歡這些。”南蒼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
南宮賜笑了笑,“那是看人的,旁人若找我?guī)兔Γ率强诙奸_不了。不過到了我徒兒這,我是要搶著做才行呢。”
南蒼站起身,傻笑著撓撓后脖頸,她挽著南宮賜的手,嬉皮笑臉的靠在南宮肩頭。
“徒兒愚笨,需要先生提點提點。”南蒼睜大眼睛,等待南宮賜開口。
南宮賜推開南蒼,按著南蒼坐會椅子上,他開口說到:“你啊,就光盯著轅琪國的那群大臣看了,他們中一定還有袁康的人,但是威脅都不大。袁康既然這么有底氣,那他的靠山,可不會僅僅只局限于那些大臣之中。別忘了,他還有個妃子姓赫連。且這回他要求的,可是影響到凌虛閣根基的大事。根據(jù)為師的經(jīng)驗,這種事呢,能避就避,避不掉呢,就試試找個‘替死鬼’。”
“替死鬼?”南蒼陷入沉思。
“替死,倒是說的重了些。只是這些事,并非需要凌虛閣直接出面。找人代做,也是可以的,譬如,騰淵。”南宮賜說著,遞過糕點。
“可騰淵,當真愿意幫我們做這些嗎?”南蒼不解,這對騰淵來說可是麻煩事。
“且等明日,便會知曉。”南宮賜挑眉。
“先生早有安排?”南蒼再次提問,此事她已經(jīng)不再憂心。
“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這樣,顯得我無能。無能,護著我這徒兒。”南宮賜說著,再次將糕點推到南蒼面前。
南蒼感到眼眶有些濕潤,趕緊抓起南宮賜的衣袖擦了擦。南宮賜則嫌棄地甩開。
第二日一早,閣門便被叩響。紀風穿著販夫的衣裳拉著幾輛板車,停在凌虛閣門口。
得了準,紀風招呼著幾個凌虛閣的人,將幾大筐的蔬菜搬進了閣中,又在門人的盛情邀請下,留下來喝點小酒,吃吃午飯。
紀風的到來,并沒有引起門外探子的注意。
南蒼也是起了個大早,正準備去見見南夭,便聽見個熟悉的聲音。
“喂,前面的。有人讓我來找你。”紀風大聲喊著。
南蒼回頭,看著販夫裝的紀風,又想起之前紀風欺負她的場景,便皺了皺眉頭,“你是?”
“看不出來嗎?騰淵的人。”紀風嫌棄地看著南蒼。
“啊,我的意思是,怎么稱呼?”南蒼尷尬地笑了笑,他確實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紀風。
紀風當下臉色一變,湊近了對著南蒼輕聲說話,“你這凌虛閣里,難道還有別人的耳目。”
“這附近該是沒有的。只是你這般自然熟,我有些不適應。”南蒼說著,與紀風拉開距離。
紀風這回總算是聽明白了,感情南蒼都沒認出他來,他生氣地開口:“喂,要不要這么過分。我換了身衣服,你就不認識了。”
南蒼皺了皺眉,站在原地有些尷尬,“你是?”
“我,是我。”紀風有些激動的,將臉上的灰擦了擦。
可這一擦,本來還能看出幾分白凈的臉,變得更像是煤堆里打過滾的。
南蒼捧著肚子,笑的不能自已。紀風也明白過來,抹了臉上的灰,就往南蒼臉上涂。
“你們玩的,可還開心?”南宮賜站在南蒼身后,語氣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