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玦醒來時,太陽已經爬的老高了。環顧四周后,袁玦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但身上的玉笛卻沒了蹤影。酒醒之后,袁玦只覺自己腦袋生疼,快要開裂一般。但他顧不上這些,他現在只想找到那只玉笛。
剛是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南蒼。南蒼一身青衣,正欲敲門,卻被開門出來的袁玦下了一跳。
“以為你要睡到太陽下山呢。你可不知道,昨天你發起酒瘋來有多恐怖。”南蒼說著邁進房門,將手中的餐盤放到了桌上。
“昨天?”,袁玦拍了拍頭又晃了幾下,“我都忘……”
話音未落,袁玦的目光便瞟見了別在南蒼腰間的玉笛,訊問道:“這個?”
南蒼順著袁玦的目光向自己的腰間看去,伸手將玉笛解了下來。
“差點給忘了,昨晚你喝醉了,非是要把它送給我。我攔不住,想著今天等你酒醒之后再還給你。畢竟是先王妃的遺物,你若是送了我,拿什么睹物思人呢?”南蒼半開玩笑,半正經的說著,一邊說著,一邊將東西遞了回去。
袁玦伸出手,欲接過玉笛,可雙手卻懸在了空中,遲遲不見動作。
袁玦看著南蒼的笑臉,原先伸出的雙手收了回來,“每天帶著它,我總是小心不要磕碰了。放在府中,又總是忍不住將它翻出來看看。不如交給你保管,待以后再還我。”
南蒼看著手中的笛子,饒有趣味的點點頭。“那我可要收仔細了,一個不小心弄丟了,我都沒處去買的。”
“麻煩你了。”袁玦像是有點理虧的樣子,微微低了低頭,剛好對上南蒼的眼睛。
南蒼連忙將眼神移開。
“說麻煩太客氣了,趕緊吃些東西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南蒼轉身將碗筷擺好。袁玦也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看不出來,堂堂一個凌虛閣的閣主,伺候人的功夫也不錯。”袁玦說著拿起了筷子,“要不再添一雙筷子,一起吃。”
南蒼站在一邊,順勢坐了下來,在桌上的果盤中拿了個棗。
“算了算了,還要再跑一趟。不過你說的還真不錯,以前和先生待在山里的時候,先生的衣食都是我打理的。”
南蒼可以說很不要臉了,他們的吃食,明明都是由二丫娘帶燒的,現在把功勞全攔在自己身上。
“山上?我與她剛遇見的時候,也是在山上的一個村子里。”袁玦直直的看著南蒼的眼睛,“而且,與她住在一起的那個人,好像也是一直由她照顧。”
南蒼忽然意識到,自己今日說的話有些多了。袁玦的目光,令她十分的不適。
“你這么看著我,我寒毛都起來了。”南蒼單手將袁玦的腦袋推到一邊,使他的眼睛不再直視自己。“不過,自我八歲起就跟著先生游歷四方,走遍了轅琪國上下,大小山頭也都住過。說不定,我還真去過先王妃的故鄉。跟我說說是哪座山,我回憶回憶,看看有沒有去過。”
袁玦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山沒有什么名氣,就連名字都沒有。你們游歷,定不會去那處的。”
南蒼點了點頭,心中想著:游歷自然不會去那處,那處適合久居。
袁玦動筷后,南蒼就從他的屋中走了出來。臨近自己的客房時,遇到了端著飯菜前來的綠意。
南蒼接過餐盤,若無其事的吩咐了綠意些事情。
“對了,你們府中的青棗我很喜歡。麻煩一會給我些,我帶回去給我那徒兒也嘗嘗。”
綠意看著南蒼手里咬了一半的青棗,“閣主房中沒有這個,您是從六皇子屋里拿的嗎?”
“怎么了?”南蒼問道。
“沒什么。”綠意將頭低的更深,“奴婢自言自語罷了。”
綠意離開后,南蒼便回到了自己房中。既然袁玦已經知道,綠意是袁康的人,那么先將她留著也不是不可。
昨晚袁玦醉酒時的那些話,南蒼覺得甚是荒唐。袁玦因為自己的懦弱,將所有的怒氣都發在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雖然袁玦滿腹愧疚,但不是所有做錯的事情只要愧疚一下就好的。
就像她與小蝶。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南蒼認為解釋不通。鈴鐺知道是袁康害的她,可她為什么還是死咬著南蒼?她該是清楚的,那些人都是袁康的。而她隱瞞袁康害她的事實,又是為了什么。
小蝶死了,蒼雪也死了。她要為她們找出真相,即使現實是多么的無可奈何,至少要讓他們走的明明白白。蒼天不一定會有眼,但人一定不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