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公主出嫁的日子。南蒼這幾日來,每天都來看望小小,小小雖然沒有哭哭啼啼,也沒見她開心笑過。
在宮中陪伴小小期間,赫連紫煙曾單獨找了南蒼,說了些不重要的話。她嘲諷南蒼,雖然保全了自己,卻沒有保住小小。
南蒼面對赫連紫煙的嘲諷也沒做出回答,只是忍受了,因為最疼的并不是她。
臨行前,小小一身紅衣,衣服上有著一大片金絲繡的圖案,隔的遠了,也不知繡的是花還是其他的什么鳥。
鳳冠并沒有將小小的頭壓下,她站在高高的臺上,由皇后攙著,受了文武百官的參拜。上馬車時小小沒有回頭,只是緊緊攥著自己的裙擺,踩著腳凳一步步向上。
馬車緩緩的駛出城門,司瀚站在眾皇子、公主身后,目送馬車遠去。
車馬越來越遠,遠的看不到邊了。
此后的三十年,司瀚每年都會在這個日子登上這面城墻,眺望那個馬車消失的方向。時光易逝,伊人不再。
袁嵐在郭軒的幫助下,已經成功將郭將軍收在自己的旗下,只是明面上郭將軍還是袁樺的人,且城中還有不少流言,說是郭將軍因為袁嵐與袁玦走的太近而與嵐王府斷了關系。
小小離開后的第二日便是袁康迎娶赫連紫煙的日子。因是和親,喜宴便擺在了宮中,而南蒼又因為撈了個公主的頭銜,也就必須得去參加兩人的婚禮。
南蒼在這兩人身上不愿表現自己的大氣。她沒有送什么賀禮,只是在袁玦送的禮品單子后方添上了自己的名字。
宮宴上,公主們扎堆坐在一塊,但是除了袁樺,其余的南蒼一律不認識。袁樺知道南蒼尷尬的處境,便一個個連帶母妃的介紹。皇帝有三十余個孩子,光這附近幾桌上坐的成年公主就有不下十個,袁樺卻能一一講出他們的名字還有母妃的位分,南蒼也是佩服的不得了。
剛才的禮,南蒼有意避過了,現在眾人都已入席,在皇帝的令下,動起了筷子。
袁樺在介紹完公主們后就去了皇帝身邊侍奉。南蒼身邊則坐了皇后的女兒,袁雯公主。
“南蒼,你剛被封為公主,一定沒見過這些場面吧。你不用擔心,若是遇上了什么不懂的事情,大可以來問我。”
南蒼看著滿帶笑意的袁雯,朝著袁雯笑了回去。不知道是袁雯被皇后保護的過于單純,還是心機過于的深,南蒼只是笑著回了一句“好的。”
席間大家嘻嘻哈哈,與眾人不熟的南蒼只好坐在位置上附和眾人一起笑。結束后,袁雯將南蒼拉到了一邊。
“南蒼,明日和我一起去皇城外的河邊游玩可好。”
袁雯看起來有些緊張,張望了四周,才輕聲的對南蒼講。這神情南蒼總感覺在哪里見過,直到回到凌虛閣之后才回想起來,上回袁騰身邊的小太監說話也是這般。
第二日時,南蒼赴了袁雯的約,可等來的卻是袁騰。說實話,袁騰怕是眾皇子中長的最俊俏的,白白的一張臉,當然南蒼認為這是腎虛造成的。雖然身為太子伙食一定不錯,但卻給他吃出來了一副小蠻腰,比身為女子的南蒼還要細上幾分。
袁騰表示,他約南蒼出來,是想請南蒼幫個忙。南蒼聽他說的也是滿頭霧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袁玦的人,這袁騰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太子殿下說笑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找南蒼是因為什么事情。”
“本宮知道你是六弟的人,你要幫的是六弟才對。可是現在袁康娶了北匈奴的公主,可以說是如虎添翼,他接下來定會向我動手。到時候沒有我占著這個位置,且袁康又比袁玦強上太多,就沒有什么可比性了。”
南蒼低著頭沉思了一會,“所以,太子殿下想讓南蒼做些什么。”
“這些日子里,赫連紫煙與父王走的很近,保不準會說些什么對本宮不利的言語。本宮也呢,知道六弟和京兆尹司瀚,正在調查朝中官員貪污腐敗一事,卻遲遲沒有什么進展。而本宮手里卻有些東西,我想對六弟是有些用處的。只要南閣主明日進宮幫我一個忙即可。”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說來聽聽。”
“赫連紫煙明日將會獻上一朵西域奇花給父皇,而南閣主年少時又游歷四方,你也一定去過西域,見過這花,到時候就請閣主一起去賞賞花。”
南蒼算是聽明白了,袁騰的意思是讓她去做假證啊。當然,南蒼很快答應了袁騰的請求。
南蒼聽說過袁玦手上的那個案子。起因是有人貪污了救災的銀兩,那些災民被逼無奈下就四處占山做了賊人。其中有幾個山賊,被袁玦捕獲,說出了他們的情況。袁玦從此便開始調查,但是卻只找到了一小部分的救災銀兩,而大部分銀兩不知所蹤。好不容易抓到的幾個稍微大一點的官,也都在獄中被人暗殺。袁玦為此事很是頭疼。既然這太子有些線索,不妨幫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