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樺這一來無疑是拋給南蒼一個巨大的難題,袁樺看著南蒼沉思的模樣,也未再上前打擾,獨自一人走到床前甩了甩被子就躺下了。
這夜南蒼一直坐著,直到天邊泛起白光,才起身去外頭的園中逛了逛。
這時候的皇宮除了站崗侍衛(wèi),沒什么人走動。而袁樺的華陽殿,也只是圍墻外頭有幾個看守的侍衛(wèi)。南蒼在華陽殿中閑游,清凈、自由的很。
華陽是袁樺的封號,她住的地方也就隨了她的封號取了名,簡單又不費什么心思,而她這人卻并不是如此。南蒼在外頭逛著無聊了,就回了住所,恰巧遇到袁樺收拾好了衣裝正往外走。
“還以為等你如廁回來,定是見不到本宮,不曾想會剛好遇見?!?
南蒼配合著袁樺,“姐姐莫要打趣妹妹了,這么多人看著呢?!?
“好了好了,不同你說笑了。你這一來剛好,我給你留了兩個丫鬟,讓她們帶你去宮中逛逛。等用了晚膳,我趕在關(guān)閉宮門前送你出去。今天可要好好在宮里頭玩玩,遇到什么事情,只管報我的名號。也讓我在南閣主面前風(fēng)光一回。”袁樺說著,招呼了身后的兩個宮女“萍兒、彩兒你們倆今日就陪著南閣主,晚膳前將閣主帶回來便可。”
“那便謝過公主了。”
“好了好了,父皇要等不及了”袁樺微微轉(zhuǎn)頭對著自己的貼身侍女說道:“文竹,我們走吧。”
南蒼目送袁樺離開,想起昨夜被支開的南夭,便喚了兩個丫頭引路。
南夭睡的那是相當歡實,薄薄的沙被一半掉到地上,自己的胳膊懸在空中也全然不知。南夭瞇著眼睛,做起身子看了眼面前的三個人,又直直躺下,翻了個身卷了被子蓋過腦袋呼呼睡去。
南蒼見此狀,忍住強拉起南夭的念頭,默念著在皇宮之中不可失了閣主的風(fēng)度,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于是乎,南蒼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極其大度的樣子。
“萍兒,你就留在此處,待她起床后再同她到御花園與我會合。”
南蒼轉(zhuǎn)身出了門,由彩兒領(lǐng)著步行去了御花園。也不知是哪根筋抽著,竟這么早去御花園賞花,這會兒怕是袁樺剛到皇帝寢宮,連門都還沒邁進去呢。
這個時辰花園里頭都是些打理花草的花奴,而南蒼今日也是故意踩著點過來的。
進宮之前,林青千叮嚀萬囑咐,定要搞些宮中的百花露水來,說是什么只有這些露水才能熬出解藥來??粗矍按笃幕?,南蒼從袖中取出兩個瓶子,將其中一個遞給了彩兒。
兩人就蹲在花叢中,開始一滴一滴的接露。好不容易用露水裝滿了瓶子,南蒼美滋滋的將其收好,遞給身后的彩兒。這時,眼前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宮女,南蒼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
“你們兩個哪個宮里頭的?這片花地上的露水都是貴妃娘娘的,你們好大的膽子,敢搶娘娘的露水?!?
身后的彩兒聽到“貴妃”兩字,“撲騰”一聲跪了下來,“姐姐恕罪,奴婢不知道貴妃娘娘也要用這露水,都是奴婢的過錯。還請姐姐責(zé)罰?!?
南蒼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彩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那奴婢口中的貴妃娘娘,應(yīng)該就是袁康的生母薛姵。只是,看這丫鬟嚇的樣子,這個薛姵在宮中也該不是什么善良的主。
那奴婢得意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彩兒,又轉(zhuǎn)頭盯著南蒼,將南蒼上下大量一番后,緩緩的開了口。
“你們到底那個宮里的?看你的衣著,像是這宮女的主子,快快報上名來,我沒空和你在這里浪費時間。”那個宮女雙手抱胸,死死盯著南蒼。
“這位姐姐別嚇著那丫頭。她膽子小,有什么事情你找我。今日這事呢,作為她主子,主要的過錯還在我。姐姐你也行行好,還是不要刨根問底了,大家得饒人處且饒人。這百花露水既然貴妃娘娘先要了,姐姐拿去就是了?!?
那宮女聽了南蒼說的話,更加不依不饒,“你一個連宮門都不敢報的人,竟敢如此說話。什么叫做貴妃娘娘先要了,我拿去就是。貴妃娘娘要什么東西何須讓你知道?你若再不報上名來,我就叫人來了?!?
南蒼面露著難色,那宮女竟上前推桑了起來。跪在地上的彩兒趕緊上前阻攔,只見那宮女氣勢洶洶,彩兒擋在南蒼面前,盡力的阻擋宮女的前進,而南蒼則躲在彩兒后面不住的后退。
“住手,你們都在干什么?!蔽闹褚宦暫浅?,驚的兩人停住了手。
文竹呵斥完,就退回了袁樺身邊,而袁樺身前站著的皇帝正牽著南夭,皇帝身后則站了一群衣著華貴的婦人?;实劬o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三人。
三人行完禮后,那宮女趕緊跑到那個衣著亮麗的婦人面前跪了下去。
“貴妃娘娘,剛才您命奴婢來采百花露水,誰知竟被這主仆兩人給搶走了。奴婢問她們是那個宮的,她們非但不敢回答,還說什么要將露水讓給娘娘的話,委實氣人。娘娘身為貴妃,什么東西還需要別人相讓?!?
薛姵聞言看向南蒼,正巧與南蒼四目相對。
“貴妃娘娘,你的這個丫頭怕是你宮里新來的吧。”皇后笑瞇瞇的看著薛姵,“連本宮都知道,彩兒這丫頭是袁樺宮里頭的,你的這個婢女怎的不認識?”
薛姵尷尬的笑了笑,“本宮不如皇后姐姐這般心細,華陽公主宮里頭的,怕大家也都只知道個文竹吧。今天這婢女,本宮看著還覺得有些面生呢?!?
皇后笑著朝薛姵點了點頭,“妹妹真是過獎了,以后你宮里頭丫鬟還是該多多管教,在宮中走動,眼睛還是要擦亮些?!?
“皇后教訓(xùn)的是?!毖吵屎蟾A烁I碜?,繼而轉(zhuǎn)頭看著袁樺,“既然那宮女是長公主宮里頭的,不知她身邊那位是?”
“貴妃昨日沒來朕的壽宴,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位啊,就是南蒼。凌虛閣新一任的閣主,朕昨日特意請她留下,在宮中四處看看的?!?
“南閣主這半邊臉怎的這般紅潤,莫不是被那丫鬟抓到了吧。”皇后笑的看著南蒼,又看了看薛姵。
薛姵白了一眼跪在地上面色煞白的奴婢,笑呵呵的站了出來,“我這宮女太不懂事了些,雖說閣主不是宮里的人,但即是皇上邀請的,也萬不該怠慢了。來人將她拖下去,掌嘴?!毖趁鎺σ獾目聪蚰仙n,“那百花露水,本宮宮中還有不少,這兩瓶你且先用著,不夠就來管本宮要?!?
南蒼福了福身子答道:“那便先謝過貴妃娘娘了。”
“行了行了,一場誤會,閣主也隨朕一起賞花吧,你看朕還把你的徒兒帶來了?!?
南蒼笑著走到南夭身邊,牽起南夭剛才被皇帝牽過的手,南蒼笑著與南夭對視一眼,跟上了眾人的步伐。
當那宮女自報自己是貴妃的人后,南蒼就朝站在遠處的南夭使了眼色,而南夭也恰巧不巧的遇上來逛御花園的眾人,這樣也就有了下面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