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玦一早便到了正廳,見南蒼姍姍來遲也并不惱怒。南蒼看了一眼站在袁玦身后的綠意,笑眼看著袁玦。
“我在六皇子府中迷了路,差點(diǎn)趕不上這早膳。”
袁玦也跟著笑了笑,轉(zhuǎn)身對著綠意說道:“怎么沒有安排人照顧閣主。”
“六皇子也別難為人家丫頭,今早本閣是與這丫頭一起的,不過我讓她送了些東西去竹園,中途與她分開了而已。”南蒼說著,看了看綠意,“對了,南夭這丫頭怎么沒來,你沒有喚她過來嗎?”
綠意看起來有些吃驚,“是閣主園中的丫頭,讓奴婢不要喚醒少閣主。”
“哦,我的確吩咐過園中的丫頭不要吵到我那徒兒,看我這人還沒老,記性就先不好了。”
袁玦和南蒼齊聲笑著,綠意則默默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早膳過后兩人就去了書房。袁玦的書房挨著南蒼曾經(jīng)住過的院落,隔著一堵墻,南蒼仿佛還能感覺到墻內(nèi)悲傷的氣息。那院里有棵桃樹,桃樹的樹枝都已長到墻外頭了。枝上還掛了幾個八分熟的嫩桃,看上去饞人的緊。
“那院子是先王妃住過的,待一會商討完事后,本王可以帶閣主進(jìn)去逛逛。到時再摘兩個桃子回閣,南夭那個小丫頭該是喜歡的。”
“那就都聽六皇子的了。”
南蒼從未進(jìn)過袁玦書房,這書房設(shè)計簡單,但書房里面,從書架到桌上的一只毛筆都是上好的材料,低調(diào)中透露著幾分奢華。書桌靠著窗戶以便采光,窗外便是那堵墻,此處看上去倒是單調(diào)了些。
南蒼與袁玦兩人面對著坐下,開始討論拉攏袁嵐一事。
“袁嵐這人從小就與林青走的很近,與我們這些皇子也沒有太多交際。若真要拉攏,除了郭軒那就只能在林青身上打下主意,不知閣主可曾與林青講過此事?”
南蒼搖搖頭,“我不打算從林青身上下手,萬一事情不成,閣中內(nèi)部會引起不少麻煩。到時再被有心人利用,與我與殿下都沒有好處。而郭軒那邊我與她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只要袁嵐點(diǎn)頭,郭家那邊自有郭軒幫忙。”
“那我們該如何入手,南座可有什么有效的法子?”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做起來恐怕有些困難。”
“但說無妨。”
“殿下可知嵐王的母妃因何而死?”南蒼看著袁玦震驚的表情,“這是我閣中機(jī)密,我也只是從先生口中有所聽聞。嵐王母妃在世時曾收林青為義子,那時林青年少有為,在京中已被不少達(dá)官貴人知曉。袁康母妃薛姵有一個小她許多的嫡親妹妹薛茵,薛茵喜歡上了林青,卻遭到嵐王母妃的極力反對。林青對薛家這個小女兒并無多大興趣,也就順了義母的心意與薛茵斷了來往。誰知薛茵從小嬌生慣養(yǎng),竟記恨上了嵐王母妃。在一次宴會上朝嵐王母妃的飯食中下毒。而后事情敗露,薛茵被嵐王之父,也就是當(dāng)時的祺王揮劍斬殺。后來,此事被薛姵按下,從此薛家與祺王就結(jié)下了梁子。而祺王逝世后,薛家曾派殺手暗中對嵐王動手,但都被林青攔下。而這些陳年往事,嵐王并不知情。”
袁玦壓住自己的震驚,面對南蒼他還是要注意些自己的形象。
“這些事,我從未聽人說過。若是真的,倒可以利用此事將嵐王拉攏。當(dāng)初這么大的事情,父王一定知曉,此事被薛家壓下,父王也定是睜了只眼閉了只眼。若讓?shí)雇踔来耸拢瑫粫顾浐薷竿酰俊?
南蒼看著思考中的袁玦,慢慢的開口,“這就是困難的地方,如何隱瞞事情的一部分真相,而又讓?shí)雇跤浐扪摇!?
南蒼從袁玦書房走出時,太陽爬的正高,袁玦心情大好,邀著南蒼參觀先王妃的院落。雖然對于南蒼來說,這院子她是再熟悉不過了,但再去走走,說不定還會發(fā)現(xiàn)新的風(fēng)景。
院子還是她出逃之前的模樣,只是少了幾分人氣,看的出很久無人住過了。
南蒼曾對墻角的那棵桃樹有許多的幻想。這回竟當(dāng)著袁玦的面,從樹上摘了顆桃子就往嘴里送。袁玦在一邊看著南蒼犯傻的樣子,不由得嘴角上揚(yáng)。
“這桃子可還和你胃口?”
南蒼轉(zhuǎn)身,將咬缺個口的桃子放在一邊的石桌上,沖著袁玦搖搖頭,笑了。
“桃子不錯。”
這桃子是不錯,但是沒有南蒼想象中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