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世間……
- 神級生靈
- 魔動
- 2879字
- 2018-09-10 22:21:33
炙熱的火光充斥著整個洞穴,與其上的發出強烈光芒的金陽隱隱成相對之勢,互不能侵。
地火所釋放出的熱量巨大無匹,周遭的巖石都好似要融化了一般,洞穴都如同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熔爐,煅燒著其中的一切事物。
可其上的的酒缸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就如同放置在普通的地上一般,也不知是何材料制成。
缸中的酒液極速的旋轉著,其中的龍炅此時不知是何狀況,身體之上倒是不見丁點的傷痕,也不曾像之前那般全身通紅,膚色恢復如常。
雖是瘦弱不堪,可依舊穩坐如鐘。
雙目緊閉,手中抓著一本薄薄的書冊,那書冊雖是浸在酒中,卻未曾有半分濕意。從空中金陽之上所滴落的靈液如暴雨般落下化入酒中。
不知為何,那酒液之中化入了如此之多了金靈液,卻未曾有半點溢出,之前金靈液入缸將其染成了金色,但此時缸中的酒液不僅未曾色彩更深更是漸漸褪去了顏色,幾近透明。
倒是那當空的金陽,雖是已不曾再有金靈氣注入其中,但其所發出的金光卻更為刺目,隱約可見縮小了不少,卻更加凝實,像是要化作一顆最為奪目的寶石。
老頭子一如往常般坐在火堆之前,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很不起眼,背部微駝,雙眼微瞇,就如同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一般,于寒冷的夜中在火堆前烤著火,念著外出闖蕩的兒孫,任誰也無法將其與之前那個威勢如天的人物聯系在一起。
缸中的龍炅呼吸平穩,吐息之間金靈氣混在鼻息之中來回涌動,如玉的肌膚之下,一縷縷金芒如同游魚一般在其中不斷的疾馳,最后盡數涌入了胸膛之中,使得胸膛都好像便的透明了一般。
隱隱可見一個的金色漩渦在龍炅的肺部不斷的轉動,吸攝著一切涌入其中的金靈氣,那漩渦不同于之前剛剛形成之時的狂暴不安,此刻逐漸穩固了下來,轉動的速度卻是極快,如同一頭饑餓的小獸一般,貪婪的吞噬著涌入龍炅體內的著金靈液。
更為神奇的是,也不知從何時,龍炅本來殘破不堪的肺部竟然已經竟然完好如初,未曾有半分的破損,且能容納那漩渦想道是比之前不知強了多少倍,當真可稱得上是金肺!
本來幾近面臨死亡,在此時想來是已經度過,可龍炅卻未曾有醒來的征兆。
在當時狂暴金靈液入體的情況下,龍炅的精神在瞬間被撕扯的支離破碎,只有心中的那份執念守護著最后一點意識,以近乎本能的狀態運行著涌入體內的金靈液。
此時其雖然身體早已恢復如初甚至是更甚以往,可他若是不能醒來,依舊是如同風雨之后一場空,只不過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
看似是已經度過了最為可怕的難關,可是其實真正的生死才剛剛開始,能不能蘇醒過來,只能靠龍炅自己。
老頭子低垂著眼簾望著跳躍著的炙熱火焰,臉上的皺紋仿佛都是多了許多,他明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他雖是之前在酒液中加入絕世靈藥助龍炅恢復殘破不堪的身體,可是在真正生死之間的桎梏,只能靠他自己自身的力量去沖破。
他也不會再幫助龍炅分毫,雖是以他的力量可以輕易助龍炅突破此時的生死劫,可他要的不是一個只能績由他人幫助的空架子,而是一個可以在生死之間不畏不懼,雖死不悔的強者之心,如此爾!
這也是龍炅一個體質如此之差的人,甚至可以說沒有一丁點修行天賦的凡人,能讓他悉心教導。
他也沒有絲毫的歉意,將這種生死劫強行的加在龍炅身上,這世間本就沒有全然的安寧,要想活下去,這點苦難根本不足為提。
縱橫數十載,何等天賦驚人,照耀古今的奇才他沒有見過,可到如今能有幾人踏足最高的頂峰,縱使你如何天才,沒有至死地而后生的意志,沒有在生死之間的劫難中渡過,也只是在修行的大道之上化作一堆黃土,馬蹄踏過,不過煙塵!
若能醒來,今日天路,無限光景,如若不能,身死罷!
在此地,人命本賤!
在世間,人命本賤!
老頭子指尖微動,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霎時間火光更盛,隱隱將酒缸都包裹在其中,當空的金陽亦是下落了幾分,洞中的空間本就不大,此時金陽幾乎是壓在了龍炅的頭頂,金靈液此時已是成了一道瀑布,將龍炅裹在了當中。
缸中的龍炅沒有一丁點動靜,破碎的意識也不知在何處游蕩,只是其手中的書冊在這時卻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一縷縷金芒匯聚成漩渦,不斷的涌入其中,儼然是比龍炅所吸攝的還要多,書頁之中隱約間透出熾盛金光,比之那金陽的光芒還要強烈,雖是只有從縫隙中透出的一點,卻未曾被遮掩分毫。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淺淺的聲音從老頭的口中說出,幾不可聞,其后再沒有任何的動作,如同一座行將就朽的雕像,于火光中靜放。
…………
…………
縱橫交錯的通道交織在一起,星星熒光使其不是一成不變的黑暗,磅礴的地下世界,怕是常年混跡其中的人也不能說完全了解這里的每一處地方,且不說這深不知幾許的通道有多錯綜復雜,光是不時出沒在其中的惡獸,就沒有幾人敢在其中隨便走動。
但就在此時,在不知通向何處的地道之中,一隊人馬不急不緩的穿行在其中,不知去向何處。
當頭一人身著一身紅衣,在黑暗中甚是顯眼,長相很是俊俏,若是在外面不知要讓多少女子為之著迷,正是暴血門門主李同。
而在其身側,暴豬大大咧咧的走在其旁,嘴里不斷的咕噥,發出一聲聲咀嚼的聲響,細看去竟是一條長滿黑毛的獸腿,其上嘀嗒著血液,看起來才剛撕扯下來,也未曾清理,就那么生食,再配上那粗獷暴虐的神情,當真是如同一個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大哥,這礦中突發這種事情……”暴豬嘴里嚼著肉含糊的說道:“嗯,怕不是什么好兆頭吧!”
李同步子不快,眉眼微挑,看不出作何想法,說道:“這底下哪里有什么好兆頭,你莫要胡鬧,靜觀其變便是。”
暴豬咽下口中的東西,扔掉獸腿,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舔著嘴唇道:“還是人肉好吃?!?
聽得此言,這隊人馬最后的那幾人身體都顫了幾顫,在這里就他們最弱,以暴豬那近乎瘋癲的脾性,說不準就拿他們開葷。
暴豬轉了轉脖子,對著李同道:“大哥,這地下可真是……幾月前才平了鼠亂,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而且那些老鼠好像又不安分了,這一路過來可都是咱們的勢力范圍,也有這些玩意出沒,怕是……”
“多說無益,既然上面的人來了,咱們聽從便是?!?
“大哥,上面那幫兔崽子能干什么,還不是要讓咱們當炮灰,奶奶的這地下早就待夠了?!北┴i一臉猙獰的道。
李同聞言依舊緩步前行,沒有絲毫觸動慢慢說道:“沒了我們,誰來給他們挖礦,你別在多言,去了便知?!?
此時的地下已是混亂不堪,礦石突然失去靈力,變成廢石,不久才平息的鼠亂隱約間又有了爆發的趨勢,不斷有噬金鼠出沒,光是暴血門一家就已經傷亡了數十人,黑營與豪門亦是如此,三大勢力眼看不對,將所有所屬盡數召回,免的死傷太多。
雖說都是些奴隸,可是挖礦卻是少不了這些人的,這也是盡管被奴役壓榨,也很少有人敢反抗的原因,這礦下人命如草芥,就算成為奴隸,但若是能活下去,大多數人選擇的也只有順從,畢竟只有聚在一起,才能抵御這地下的威脅。
也只有李同與暴豬這等人物,才能在此時依舊如同閑庭漫步般的走動,一路上的噬金鼠不等他們出手自會有侍從解決。
而今這礦底的狀況傳了上去,上面來人召集他們前往,身為礦奴,就算是在這礦底如何風光,也只能聽從調遣。
李同緩步前行,此刻走過了一處處昏暗的通道,終是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地下建筑前,只見一個巨大的獸頭在通道的盡頭出現,像是要吞天食地一般,做工粗暴卻不失霸氣,其上書……黑營!
李同眼眉輕轉,步子不由慢了幾分。
“又要見到那個人了?!崩钔牡溃骸澳莻€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