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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當年的真相

  • 尋鹿歸
  • 爛橙子不酸
  • 6120字
  • 2025-07-20 19:49:52

1.

蘇鏡說:“我當時和你說時哥和我報了同一所學校,沒有騙你,可發(fā)生了一件事,讓他在截至日前改了志愿。”

“什么事?”

直覺告訴筱小鹿,蘇鏡口中說的這件事,和當年白曉菁回避的那件事有關。

蘇鏡沉默了一陣才開口:“我不方便說,但這件事成為他的心病,四年來他斷絕一切人際交往,改志愿去C大報了醫(yī)科大,期間我無論怎么找借口想請他出來玩,他都拒絕了,我知道那件事徹底把他困住了,他像個苦行僧一樣懲罰自己。”

腦中回響起那日白曉菁的話:

“媽媽和林阿姨是很要好的朋友,林阿姨她一直很喜歡我,小時候還和媽媽開玩笑說想讓我當她女兒……林阿姨很疼愛痕哥哥。他養(yǎng)的那只獅子貓,他給它起了個名叫時聲,就是林阿姨在他去年生日送他的。”

白曉菁頻繁提到的“林阿姨”,她那時悲傷的眼神,一個念頭模模糊糊地快要成型,筱小鹿脫口道:“那時聲呢?”

“你怎么知道……”蘇鏡驚訝地瞥了她一眼,嘆道,“那件事之后,時哥就把時聲交給我養(yǎng)了。”

連最喜歡的貓貓都不要了,那這四年難過的時候,他要怎么度過?

筱小鹿只覺心口一陣窒息的堵,更清晰的回憶在眼前浮現(xiàn),出租房干凈陳設簡單,她當時沉浸在幸福中都沒有注意到,那兩碗面只有自己的那碗臥了蛋,時尋痕那碗只是純粹的清湯面。她為什么一眼就看到墻上的風景油畫呢,因為那個房間太白了,單調(diào)得好似覆著一場冰冷的雪,只剩那一抹色彩。可現(xiàn)在在她的回憶里,那抹色彩也是沉重的、壓抑的,沒有明亮的顏色。

為什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她忽然想立刻見到他。

操場上有幾個男生在打球,傍晚褪去酷熱的暑氣,走在跑道上能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涼風。蘇鏡同筱小鹿并肩走著,忽而懷念地開口道:

“還記得嗎,當時我在這里打球,你突然橫穿出來,球剛好砸中你。”

提及往日的糗事,筱小鹿幻痛般揉鼻子,幽幽道:“我懷疑我現(xiàn)在鼻子扁扁的有你的鍋。”

“但那次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第一次是在圖書館里。如時尋痕這樣的校園人物總是會有很多小迷妹,而白曉菁卻是當時唯一可以坐在他身邊的。兩人父母是世交,更是青梅竹馬,蘇鏡也曾以為他倆會是一對。

當筱小鹿闖入他的視線時,他一度懷著看樂子的心思。懷春少女羞怯的目光,自以為無人知曉地窺探著那個耀眼的少年。蘇鏡心想,比起其他小女生,她就像定點刷新的NPC一般,總是風雨無阻地出現(xiàn)在圖書館。

“我覺得你很有意思,那次機緣巧合,我知道了你的名字。”

“筱小鹿。筱是小竹子的意思,你沒聽過這個姓吧?小鹿就是呦呦鹿鳴的小鹿。”

“我叫蘇鏡,心如明鏡的鏡。”

往事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我們確實蠻有緣分的,雖然在籃球場砸到人的概率不低,可偏偏是你砸到了我。”

筱小鹿無奈地嘆一口氣,“咱倆是不是有什么上輩子的孽緣啊!”

“考慮這輩子修成正緣嗎?”

“……啊?!”

筱小鹿險些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可偏過頭,蘇鏡那雙狐貍眼仍是笑瞇瞇的,看不清是玩笑還是真心。

“媽媽說得對,像這種狐貍眼的男人說話最不可信了。”筱小鹿心有余悸地嘟囔著,逃也似地跑開了。

蘇鏡在身后哈哈大笑:“你跑什么,我說的話怎么就不可信了。”

筱小鹿在圖書館門口站定,蘇鏡剛追上她,就聽她語氣低沉:“蘇鏡,平安夜那個蘋果,我是想給時學長的。”

“我知道啊,你喜歡的一直都是他。”蘇鏡神態(tài)自若地接口,“蘋果我吃了,很甜。”

“還有圍巾的事……”

“圍巾我也沒扔,冬天戴著呢。”

“對不起,蘇鏡。”

筱小鹿轉過身,凝視著那雙眼,直到里面隱去偽裝的笑意,眸底沉凝,她的心里卷起一陣不可明說的酸澀,“我以前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現(xiàn)在想想,誰會一直送朋友別人不要的禮物,真的很對不起。”

蘇鏡走上前,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還是當年那樣溫柔又縱容的語氣:

“是啊,那怎么辦,什么時候補償我一個——只為了送給蘇鏡的禮物呢。”

“那我請你吃飯吧!”筱小鹿說。

蘇鏡瞇起眼,笑容危險,“不許拿校門口的麻辣燙來敷衍我。”

“喂……”筱小鹿悻悻反駁,“明明很好吃的。”

她一直記得木浮舟那天請她吃的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化解了她多日的憋悶和委屈。

“而且,這次是我請你吃飯,下次你再請回來吧。”蘇鏡用力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長腿一邁大步往前走,“跟上。”

“蘇鏡!你這人怎么這么喜歡摸人家頭發(fā)哇!”

吃飯地點選在了筱小鹿高中不敢踏足的高檔餐廳,菜價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天價,不過比起麻辣燙,絕對破費了。

等菜的空隙,蘇鏡說:“我要出國了。”

正低頭看菜單的筱小鹿抬起頭。

“出國?你要出國旅游嗎?”

隨后她覺察蘇鏡的神色不對,“你要出國留學呀?”

“嗯。”

出國留學這個詞對于普通人的家庭來說,其實是個奢侈的詞,更別說筱小鹿這個單親家庭。她眨眨眼,擠出個笑來:“那挺好的呀。”

“之后又很久都見不到了。”

蘇鏡的語氣似有遺憾,“當初本來想把你騙來B市,聽說你高三那年格外勤奮刻苦,我以為時哥的精神榜樣力量可以激勵你來呢。”

“離家太遠了,我媽不放心我。”筱小鹿低頭掩飾自己的復雜情緒。

1270公里,是B市到J市的飛機直線距離。蘇鏡在心里默念,之后這個距離還會更遠。

“那以后會想我嗎?”

“會的,”筱小鹿說,“我還欠你一份禮物,下次見面,一定親手交給你。”

“那我還是盡快忘記這件事,承諾雖然美好,但期待之后的等待太過漫長,總是讓人心生苦意,變得脆弱。”

2.

和蘇鏡吃完飯?zhí)煲呀?jīng)黑透,一看手機已經(jīng)八點。

蘇鏡在舒悅酒店門口把她放下,“房間我已經(jīng)定好了。放心,是我家開的,不要錢。”

臨走時他笑著說:“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送你一個禮物。”

這可吊足人胃口,晚上和郁黎非打視頻說今天的事,才發(fā)現(xiàn)木浮舟也在身邊,還當著筱小鹿的面來了段少兒不宜的啵嘴。

筱小鹿單手捂眼:“沒眼看沒眼看,有人虐狗有沒有人管管。”

郁黎非笑著把木浮舟捶開,再三警告他不許來搗亂,才輕聲問道:“小鹿鹿,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嗎?”

“什么打算?”

“把你男神追到手哇!”郁黎非恨鐵不成鋼,“以你男神那種悶騷的性格,正需要你來一段入室搶劫般的愛情!”

“筱小鹿,你母親沒有教過你,不要隨便和一個陌生男人回家嗎?”

筱小鹿的耳畔又回蕩起那天時尋痕的話,她立刻把頭搖成撥浪鼓,“不行不行,他不會喜歡這種人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歡?你不主動他不主動,難道要等著其他女生主動了,闖進時尋痕心里了,等他倆談婚論嫁走進婚姻的殿堂,你再追悔莫及,到時候可別找我哭!”

筱小鹿還是搖頭:“不行不行。”

“小鹿鹿,你聽我說,光是他還記得你就足夠說明,你在他的心里一定有特別的地方,雖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天生記憶力好到可以過目不忘,可是你想,公交車那天你明明沒有注意到他,是他主動和你打招呼,后面還默許你和他回家,甚至還為你煮面吃,拜托你不覺得這一切和他的性格太不搭了嗎——”

“哇,什么跟他回家什么煮面?”木浮舟的臉不死心地攀上鏡頭。

手機屏霎時黑了,郁黎非的聲音從那頭暴起:“大木舟!都說了不要偷聽我們說話!”

隨后是木浮舟滿房間亂竄的抱頭大叫聲:

“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啊——啊啊啊我錯了別打別打——”

和黎非掛了視頻,躺在床上的筱小鹿輾轉反側,或許是空調(diào)的溫度太過舒適,她沉沉地陷入夢鄉(xiāng)。

次日,蘇鏡如約來接她。

筱小鹿換上郁黎非為她配好的專門逛街的裙子和小鞋子,走出門時蘇鏡的眼神微微一亮。

“你今天很漂亮。”

鞋子有些高跟,走不快,筱小鹿被迫走起淑女步,半玩笑道:“你說今天要送我禮物,我怎么也該重視的。”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但她不能說。

蘇鏡笑了笑,似乎想揉她的頭,又生生忍住了,溫聲道:“昨天回學校太晚了,今天再好好拜訪一下老師。”

“嗯,我知道的。”筱小鹿點頭答應,眼前立刻浮現(xiàn)起兩位老師的身影。當年小于老師對她藝術上的助力,說是伯樂也不為過,而余志鳴老師更是在后期鞭策喚醒當時意志消沉的自己。

蘇鏡說他要去拜訪故友,不與筱小鹿同行。兩人便在岔路口分道揚鑣。

筱小鹿先去看望了余志鳴老師,余老師也一眼認出了她。兩人在教師辦公室的走廊口交談,筱小鹿望著樓下過往的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心下不免有些悵然。

“筱小鹿,現(xiàn)在怎么樣?”余老師笑著問。

說實話她到現(xiàn)在還是有些畏懼這位鐵面無私的班主任,不過也是打心底的敬重。此刻面對老師溫暖和煦的臉,竟讓她感受到了一絲類近于父親的關懷。

她輕聲回答:“我現(xiàn)在很好,當年還好遇到了老師,不然我可能考不上大學呢。”

圍巾事件后對她的影響不小。全年級月考,一向優(yōu)勢學科的歷史沒考到第一,地理上的短板也暴露出來,綜合排名一下滑到了班級中部。屋漏偏逢連夜雨,那時她和平日玩得較好的同學因事不和而冷戰(zhàn)數(shù)日,多天的委屈積攢下來,地理試卷不及格,明晃晃的分數(shù)刺痛了她的眼,她再也忍不住躲在樓道嚎啕大哭。

現(xiàn)在細細想來,當年的事也沒那么難熬,可她偏偏過不去心理那關,和余老師借電話打給筱菲說想退學。

“媽媽……我不想念書了。”

那天筱菲把她領回家,也沒打也沒罵,只是拿出一張保證書讓她簽字。

“你自己做的決定自己就要承擔后果,不想念書就出去打工,把我這些年辛苦賺來供你念書的錢都還回來。”

筱小鹿退縮了,其實話說出口的那一刻她就立刻產(chǎn)生了后悔的情緒。只是母親一向說一不二,她既不愿簽字,也畏懼向母親低頭。

筱菲又拿出了她的情書和畫本,對她說:“你要念書,就把這些全燒了。”

“你老師已經(jīng)把你最近的情況都告訴我了,圍巾的事情我不追究,但如果你要好好念書,這些東西,你現(xiàn)在留著就是累贅,自己斷了干凈,還是我替你選!”

“媽媽……不要燒!”

回應她的是筱菲滿含怒意的巴掌。之后的事,她不愿再回憶。

第二日,她重新回到了課堂。

下午,余志鳴為女生們開了一堂關于自立自愛的班會課。

余老師說:“你們這么大的女孩子,現(xiàn)在不肯努力讀書,一心只想怎么討男孩子喜歡,自己就先輕賤了自己,也沒有哪個男生會看得上你。父母花錢供你們讀書,你們難道要做那種念完高中就匆匆嫁人的人嗎?女生更要自己先站住腳,立住身,自己有能力愛惜自己,這樣才有人會來愛你。”

后來她因為這一句話的觸動,或許里面也有和母親賭氣想要證明自己的沖動,卯足了勁學習,集訓一年和高三最后半年的沖刺,她總算給自己的高中生涯交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個中艱辛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是她還是慶幸,自己所遇之人步步相攜,她得以好好長大,幸得與那人重逢。

3.

拜訪小于老師的時候他正在作畫,對于筱小鹿的到訪并不意外。

“小于老師,我回來看看。”

小于老師只是點點頭:“你也來了。”

說完他示意筱小鹿坐他身邊,他正在畫一張鄉(xiāng)村風景水彩畫。

小橋,流水,古建筑。習以為常的景色,此刻以畫呈現(xiàn)在她的眼前,卻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親切心安。

小于老師忽然開口:“畫畫呀,不能丟了根。生你的養(yǎng)你的地方,你要用一輩子去畫它。”

她迷茫地聽著,尚不明白小于老師話中的用意,于是點點頭。

小于老師畫完畫,站起身說:“你回去吧。”

筱小鹿剛想開口,只見小于老師擺擺手說,“你們年輕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看完畫還留著做什么,那群學生還沒到上課時間,也用不著你們做范畫,都回去吧。”

筱小鹿就這樣被逐出畫室。

雖然有些讓人哭笑不得,可筱小鹿不得不接受這個現(xiàn)實。她的腳踏足校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種游離的狀態(tài),那些屬于過她的高中生活已經(jīng)流逝,只留存于記憶中。可在高中,永遠有人年輕。那些年輕而陌生的面容,就像當初的他們,而她只能與他們擦肩而過。

剛傷感了片刻,筱小鹿掏出手機的瞬間卻忍不住笑了,“不過要讓我再念一遍高中,我可不干。至少現(xiàn)在可以光明正大玩手機不被老師抓了耶,啊,還是成年人的世界充滿自由的氣息。”

她給蘇鏡發(fā)消息,問他在哪里。

蘇鏡沒有回復。

筱小鹿正準備打個電話問問,忽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她舉起手機的手頓住了,此刻消息彈窗恰好提示發(fā)來一條消息。

可是那都不重要了,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那個人。近在咫尺的距離,她不想再思考什么,昨天就一直在心頭涌動的念頭,晚上做夢時都祈望著遇到的那個人就在眼前,她做了少女時代最渴望卻不敢做的一件事——

飛撲過去抱住他。

時尋痕當然看見了她,實際上也聽見了她那段自言自語。只是這個擁抱太過意外,當女孩柔軟的身體真切地撲了個滿懷,他本能地伸手擁住了她。

筱小鹿沒有給他絲毫反悔的機會,女孩抱得很緊,像是摟住了全世界的珍寶,他感覺到心頭有什么東西正在碎裂,這個擁抱讓他感到疼痛,不僅是身體,還有心,但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又在裂口處悄然萌發(fā)著,它來勢洶洶,就如同剛剛擁抱時產(chǎn)生的撞擊,卻也小心翼翼,轉瞬間那股情緒又悄然隱去。

他清楚地聽見女孩聲音里的哭腔:“時尋痕,我又找到你了。”

時尋痕默不作聲地等女孩平復了情緒,重新在他面前乖乖地站著。

“時學長,好巧啊,沒想到還能在學校遇見你。”

習慣了時尋痕的沉默,筱小鹿又自顧自地接話:“其實是蘇鏡學長約我回學校看看的,他說要送我一個禮物來著。”

時尋痕這才開口:“不巧,我也是他約來的。”

“啊……?”

筱小鹿重新打開手機,消息彈窗是蘇鏡發(fā)來的短信:時哥也回學校了,之后的路我就不送你走了。

那份禮物,原來是……

筱小鹿此刻才恍然大悟。

蘇鏡這個人能處朋友,仗義!

可面上當然不能顯露自己太過高興,筱小鹿拼命壓住自己的嘴角,故作好奇地問:“蘇鏡用什么理由約學長出來的呀,我記得他說過,他之前約你都拒絕了。”

“他要出國了,讓我把時聲帶回去。”

原來是這樣!這簡直是絕妙無雙的好借口。

“那時聲……”

“在我家里。”

“那我可以去你家……看看時聲嗎?”筱小鹿連忙舉手補充道,“我家養(yǎng)過貓,我很有逗小貓玩的經(jīng)驗,而且我會乖乖換鞋,不蹭飯也不會弄臟地面,更不會到處亂跑!”

時尋痕的家是三層的獨棟別墅,同白曉菁家毗鄰,門口自帶一個小花園。進門的時候時尋痕輸入密碼鎖,門一打開,只見那只名叫時聲的雪白的獅子貓蹲坐在門口,隨著時尋痕的動作它湊上前,偏頭蹭了蹭他的褲腿,小聲地喵喵叫了兩聲,又繞到前頭抬起圓溜溜的藍眼睛,乖巧的模樣看著人心都要化了。

“蘇鏡學長說,時聲已經(jīng)四年沒見你了,居然也沒有怕生,還是這樣親人。”筱小鹿見時尋痕彎身抱起小貓,忍不住感嘆道。

時尋痕不語,放下了時聲。

“他還和你說了什么?”

他的語氣倏忽變得很冷,由于背對著的視角看不見他的臉色,但聽語氣便不由地呼吸一滯。

筱小鹿此刻腦中一片空白的無措,時尋痕沒等她回復,往前走了兩步,轉過身時臉色出乎意料的平靜。

“家里很久沒人住過了,你不用換鞋,先進來坐會吧。”

好像剛剛那個冷漠的男人只是錯覺,但遲鈍的神經(jīng)后知后覺地開始泛痛,四年前的事情真相,對他來說是一塊心病,而她卻想要揭開他,就算是無意的卻也觸痛了對方,羞愧和自責頓時淹沒了她,她抬起頭時眼里有了淚意。

“對不起……”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小聲地嚼著這三個字,嚼得滿嘴發(fā)苦,心里更是漫開濃郁的苦意。

“為什么要哭?”撞見她眼底打轉的淚花,時尋痕的眼眸閃動,“我剛剛說了什么很重的話,或者要把你趕出去嗎?”

因為這句話,眼淚霎時失控地滾滾落下。筱小鹿覺得狼狽,倉皇轉過身背對著對方,捂著眼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很難過。學長,對不起,你別管我,讓我自己緩一下。”

她慢慢蹲下身,捂著眼睛的手也蓋不住此刻洶涌的眼淚。

“不要蹲著哭,容易缺氧。”時尋痕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筱小鹿聞言立馬站起身,拿手背慌忙抹著眼淚。

時尋痕的嘆息聲落在頭頂,而后她被扳入一個漫著清香氣的懷中。或許只是沐浴露的味道,是梔子還是茉莉白茶……筱小鹿迷迷糊糊地想。

“你想知道嗎?”時尋痕的聲音很輕,因為擁抱的動作能夠聽到鼻息與發(fā)絲間產(chǎn)生的微小震顫。

“四年前,有關于我的事情。”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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