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琛的葬禮辦的很簡單,來的人不多,生前的同事,閑少的朋友。
林德生來的晚,在快要結束時。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也慟哭。
子琛的骨灰被他舅舅領走了,我在青市最好的墓地立了塊他的碑,里面是空的,這樣以后來青市才有念頭。
葬禮過后,從墓地出來,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彥寧。
“接下來,談談我們的問題。”
懷里的小家伙向他伸手,邀抱,這是血緣關系作祟嗎?
小家伙才見他第二面。
神奇的是,他接住了。
在機場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厭惡。
“不用勉強,也不用給他面子。”我道,又將孩子抱回來。
結果,小家伙不給面子的哼哼唧唧。
“我的兒子,我樂意。”
我:“……”
那眼神里充滿了驕傲。
被兒子叛國的結局,就是不得不跟著敵軍走。
高檔餐廳里,小家伙坐在嬰兒專用座位里,蘇彥寧拿著問服務員要的嬰兒專用勺子,一口一口喂著小家伙,后者享受的吃著美味。
喂的還像模像樣的。
我看著堵心,生怕又將小家伙的懶惰慣出來,我跟阿南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讓他自己抓飯吃。
“讓他自己吃吧,他自己會吃。”
對面的男人充耳不聞,依舊專心致志的喂著,小家伙吃的手舞足蹈。
“……”
小家伙喂飽了肚子不再吃任何東西,我沒什么胃口,面前的食物基本沒動,倒是對面的男人喂完兒子,又悠閑的喂起自己來。
許久,我跟小家伙都坐的不耐煩,小家伙伸手讓我抱。
男人已經吃好,甚優雅的用餐巾擦擦嘴角,然后他說,“明天星期一,民政局上班。”
我抱起兒子“然后呢?”
“如果你嫌麻煩不想跑,我讓人把資料送過來也行。”
“你想多了,我不會跟你結婚。”我冷言道。
他卻冷笑起來,“兒子都這么大了,不結婚讓他背個私生子的罵名?薇冉,我不在乎等到你心甘情愿。”
我心一沉,我想我大概又一次被軟禁了。
回到之前的房子,小家伙睡著了,蘇彥寧為他準備了嬰兒房,床很大,足夠再睡一個成人。
許多天里,我跟兒子睡在嬰兒房。
至于他,似乎很忙,很少見到,晚上回沒回來也不知道。
一天早上起來,出臥室正好碰見他,我沒說話,繞過他去浴室。
聽到身后的他說,“待會兒收拾一下,我們出去一趟。”
我本能的搖頭拒絕,但他幾乎是強制性的將我拉出了門。
車子行駛一個小時,停在某某區民政局門口。
我們下車,司機將車子開走,他一把拉住我,往大廳里走。
我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他的手,“蘇彥寧,我不愛你了。”
“什么?”男人回頭,帶有怒意的眼神緊緊的看著我。
我閉上眼睛,努力的給自己做心里建設,然后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說,我不愛你了。你還要逼我跟你結婚嗎?然后囚禁我一輩子?我像個活死人一樣生活在你身邊,蘇彥寧,如果你不怕我最后落個自殺的結局,我們立馬就去領證。”
男人眼里充滿了憤怒,我看著他緊繃的臉頰,似乎是咬著牙齒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憤怒,防止下一秒直接將我撕碎,“秦薇冉,你真他_媽有種!”
他甩掉我,大步離開。
我以為自己落得一線逃生機會,卻在下一秒,他的司機穩穩的將車停在我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打開門,請我上車。
呵……
回到別墅,蘇彥寧并沒有回來,念安被保姆帶著,廚房里專業的育嬰師在準備他的午餐。
念安,會被他照顧得很好吧。
日子像回去過去兩個月,這次只是多了兒子,可以跟兒子出去,蘇彥寧每次都會一起,像極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沒空的時候,會安排人跟著,手機被定位,被監視著。
我像一個自由的監獄囚犯。
轉眼到了十一月末,塔公的大白楊樹葉應該掉光了,又在下雪了吧,肯定又有很厚的積雪。
阿南,你過得怎么樣?
小家伙都會數一到十了,也會叫叔叔阿姨了,雖然口齒不清晰,但也聽得懂的。
蘇琳瑯和加野要結婚了,阿南你會來嗎?
她是蘇彥寧的表妹,蘇彥寧肯定會去的,畢竟只有他這么一個長輩。
婚期定在十二月十二號,還有十天。
蘇琳瑯試婚紗的時候跟他哥請求,讓我一起去幫忙參考,蘇彥寧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但跟著我的人依舊跟著。
蘇琳瑯挑了一款長拖魚尾的婚紗,還真的挺好看的,她進換衣間,沒過一會兒,換衣間的簾布被拉開,那一刻的蘇琳瑯,還真是美極了。
“過來幫我一下。”她對我說。
我走過去,幫忙把后背的拉鏈拉上。
“好看嗎?”她問。
我答:“挺好看的。”
她也甚是滿意的對著鏡子扭了扭自己的身材,而我卻無心關注她玲瓏的曲線,問道“你叫我來不單只是為了幫你看婚紗吧?”
她呵呲一聲,笑了笑,“挺聰明的呀,難怪男人都那么喜歡你。阿南哥讓我轉告你,十號他會抵達青市。”
我眼露驚喜,“真的?”
“你別高興太早,他現在不好過,酒吧被我哥弄查封了。”
心猛的驚了一下,“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又冷笑了一聲,“我哥怎么可能讓你知道!”
也是,他要對付阿南,怎么可能告訴我。
真的卑鄙!
“你哥怎么才肯放過我…”
“如果是我哥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失手過,我勸你,還是跟他妥協,斗到最后傷的敗的只有你,甚至殃及池魚。”
殃及池魚…
阿南是,黎子琛也是。
妥協嗎?
不,我不會妥協。
剩下的半輩子我一定是跟我愛的人在一起。
蘇琳瑯定好婚紗,又去買了結婚要用的東西,等天黑我才回到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