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給予我們的從來沒有一帆風順。你過得如何,只有自己最懂。
回到住所,楊一狀態也好了很多。
在我如火如荼的時候,我的姐妹我和經歷了一樣的洗禮。
她,鄭粟,是我的小學同學,聰明伶俐,從小我們就“臭味相投”,小小的年紀就對生活有特殊的感悟,想想那時候就是傻。
我們傻傻的學著電視里的樣子拜過甘姐妹。那年因為生病她沒有上高中,29歲那年她結婚了。我們也沒有頻繁的聯系,可是心卻從來就沒有遠過。
我的手機響了,是鄭栗打來的。
“什么時候回來,我想和你去旅行。”話就是真的簡單直白。
“旅行?”我反問了一句。
“旅行。我很想出去走走?!彼f。
“好,過兩天吧,我這幾天有事?!?
“好,你回來了,聯系我。”
我和楊一把婆婆給的錢還賬了。和他說好,以后不再玩期貨了,他想和同學一起做點小生意,我也支持。眼看房子就要交付了,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吧。
“我這樣子怎么回去,過年再回吧?!边@是一個男人的愧疚嗎?
楊一不愿意和我回去,按說今年結婚的第一年,我們是應該一起回家的,要走娘家的??此麪顟B不用說,他是不會和我回去的,放暑假了,肯定要回家的。
“你在這好好的,住曹陽那也行。你們不是想做生意嗎,多商量商量?!?
不管在什么時候,想起回家,心情還是陽光般透明溫暖。
“你自己回來了,楊一呢?”
“他上班呢,比較忙,就沒回來。”
“你們今年不串親戚了?第一年。”
“哎呦,過年再說吧,我姐他們不都是只在過年時才走動嗎?”我說著,卻有些心虛。
關于楊一多了個弟弟他們也已經知道了,雖然對此很無語,可事已至此還能如何。他們倒是對多一個弟弟并沒有什么意見,覺得人多了反而是好事。這思想在農村是根深蒂固的。
霍燕,我的小學同學,大美女,170的身高,至今未婚。我恨不情愿跟她站在一起,太傷自尊。
她沒有結婚的原因我也是略知一二,原來談了個男朋友,我還見過,長得很帥,這都是大學時候的事情了,但是被父母堅決的扼殺了,當男孩家人帶著東西來正式提親,東西都被扔出了家門,因為男孩家是外地的,霍燕的父母絕對不許自己的寶貝女兒遠嫁!后來她就再也沒有戀愛了。
我和鄭粟基本上是同時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她父親被查出得了糖尿病是很早了,那時讓忌口,他一直都謹記。最近手開始發抖,想著沒有多厲害,然后去縣醫院住了幾天,哪知情況越來越糟了。趕緊轉院,轉到市醫院不久,就下不了床了。
我們老家里是種菜的,那時剛好是西紅柿大賣的時候,家里忙得焦頭爛額,每天還得換班去市醫院。
當她爸爸得知自己半身不能動的時候,意志消沉,不吃藥,不吃飯。
說:“誰也不想連累,不想活了?!泵刻旖o他吃藥,不吃,水杯摔地上。那讓人心碎的感覺誰能懂?
后來她爸爸自己可以下床了但是需要拐杖,醫生說也就這樣了,忌口就好了。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反正大部分東西都不能吃,連饅頭都是看著量吃。
有一天晚上,他說:“要喝水?!?
阿姨想著都好幾天了,應該不會有什么事,誰知道叔叔竟然吃了老鼠藥。半夜里,接到阿姨打電話:”我該死,我沒有看好你爸爸。“坐在地上哭著喊著。
鄭粟趕緊穿上衣服和他老公趕過去,半夜里開車,去醫院,洗胃,折騰了一夜。
鄭粟等爸爸醒來說:“你以后不要再有死的念頭,我們就是花干家里所有的錢也會給你治病.”
“我就是一個廢人了,你們就不要再管我了,我也不想連累你們。”
每天鄭粟就像做夢一樣,聽見電話鈴聲就害怕,每天醒來就以為是在醫院,戰戰兢兢的過著每一天。
現在算是想開些了,所以鄭粟好想出去轉一轉啊。
當她和我講這些的時候,我太能理解了,我也經歷了一場劫難。
這天我們三個坐在沙發上,商量著去哪里呢?
“你看這個地方,怎么樣?”
“這個地方,我去過了,那年跟公司一起去的。”我說。
“那,就這個吧。”霍燕拿著手機給我和鄭栗看。
我和鄭栗也拿起手機搜一搜。
“算了,我給我的同學打個電話問問吧,你們忘了我以前也是干導游的?!?
“是啊,我還真忘記了?!?
經過再三討論,我們決定了,就去霍燕同學推薦的地方,去爬上。
“明天7點出發,我們怎么去地鐵口呢?”
“我沒駕照?!蔽艺f。
“我有也沒開過呀?!被粞嗾f。
“恩,要不要問問小石,看他有空送我們沒有?”鄭栗說。
小石,從小就對我們這栗很有好感,初中追過,只是最終也沒有結果,后來就結婚了。
早上5點多,天已微微亮了。
小學同學見了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我對他們的記憶都停留在了小學或者高中。小石開著車停在我家門口,我看見他的第一眼,竟有些不敢相認,吃胖了,不像了。
“你怎么那么瘦?”小石問。
“我不是一直都這么瘦嗎?”
大概我不經常在家,也或許我真的瘦了。
小石一如從前,吐字不是很清晰。我們三個都坐上了車。
“我昨天去借王剛的,他正好要用。我的車我媳婦開走了。”王剛,我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的。
“昨天,是你在王剛家,我昨天好像是聽見你聲音了?!蔽艺f。
“我昨天還有意向你家門口看了看你,也沒見你。”小石說。
“你還是說話不清楚?。俊被粞嘈χf。
“可不是,小時候讀書都是哼哼哈哈的。”鄭栗也笑了。
“你們三個可真有閑情雅致啊。去旅游?!?
“難得我們一起出去轉轉。”我說。
坐地鐵,在紫金山集合。7點半我們準時出發了。
在向西走的路上我看見了我上班經常坐的60公交車,突然那么熟悉卻又那么的陌生,我離開這個城市已經一年了,時間就是這樣不知不覺的溜走了。經過下西區的時候,我還看了看西四環,西環四周綠化很好,以前還真沒少來。距離,和美。
下午我們吃飯、爬山。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爬上過程中,霍燕問我。
“哪有?”我反駁道。鄭栗沒有開口。
隱隱覺得右眼皮要跳,越發的心中不安。
晚上我們住在景區的賓館,我心神不寧。
我走出賓館,此時,夕陽已走遠,天邊微紅,四處都是高山,山上綠茵茵的樹木在黑暗中變得昏暗,這精致極美,窮卻沒有心情欣賞。
第一個電話沒有人接,我更加著急了,心揪在了一起。第二個,第三個,終于打通了。“你吃飯了嗎?”
“剛才出去吃飯了,沒看見電話?!?
我又說:“我們放棄吧,真的不要在做期貨了。我認了,多少錢我都認了?!?
“好,我知道了。”楊一敷衍著。
“我說真的呢,不能再炒了?!?
“我聽著呢。聽你的。放心吧。”
聽著他的保證,我才算稍稍安心。
回到賓館,這兩人在看電視。
“來來,做個面膜。”霍燕說。
“你準備的還真齊全啊。”我說,
“我都沒有做過面膜。”鄭栗說。
“這錢花哪哪值,不愛自己愛誰?。课宜憧赐噶?,自己能養活自己,找男人干嘛!”霍燕重重的說。
“你這也太過激了吧,還成不婚主義了。”我說。
“對男人沒興趣?!?
我和鄭栗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我們都去洗了洗臉,一起做面膜。
“來,來,拍個照片?!被粞嗵统鍪謾C,各種搞怪表情。
“一二三”“咔嚓”。
“不好看,不好看,再來一張?!?
大晚上的,三個人各種表情。
第二天一早,我們去看風景。坐索道,說實話我是第一次坐。我其實很害怕,但是我表現的很平靜,20多分鐘的車程,每當經過欄桿時攬車總會晃動一下,我的心也感覺晃動了一下。那是一種莫名的怕?;粞嗝琅聲瘢锰杺銚踔?,鄭粟很興奮,她說自己是第一次出來玩,很開心,一點都不覺得害怕。纜車外是山,一層一層的山,在陽光下格外顯眼,深深淺淺的綠,一層壓著一層,美得讓人尖叫。
來到十里花屏,仙境一般,云朵就在頭頂一樣,飄來飄去。一座座山頭那么近又是那么的遠。那開闊的視野,讓人心曠神怡,在山頂,整個縣城一覽無余。拍照是旅游必備,各種姿勢,各種動作。
霍燕不愿意爬最后一座山頭,我和鄭栗兩個人互相鼓勵著,向上爬。在山頂,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和一張影吧。鄭栗說。
在最高處,欄桿旁邊,一手畫心,一手摟著彼此的肩。讓一位老爺爺幫忙合影。
回到家,我就準備回去了。
臨走,鄭粟問我到底欠了多少錢,幫不了多的,少的還是有的,二話沒說把錢轉給了我。你知道,借錢不是誰都愿意借給你的,能借給你錢的,能二話不說就借給你錢的人,這世界會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