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中午,十字街道的上,是他帶領著我,一步一步沿著路,走到盡頭,見一石碑,石碑下是一個襁褓,一個目光凝固的嬰兒,蒼蠅在他的身上,飛舞。
世界虧欠了他,可惜我不是還債的人。
轉過身來,一步一步,離開的路很漫長,仿佛走過了花開花落,四季輪轉不休,陪我來的他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片刀群中側身而過,人在人的身體上行走,才是人們所向往的,一步一個腳印的充實。
二重拽著我的手指,另一只手把我的手心拍打的很平整,眼睛里不時有靈光乍現。
他說:“我算完了。”
我親眼見過他給少婦姐姐算命是那些繁瑣的揉捏手勢,那溫柔又色情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陣鄙夷,也對他的人品有一種新的認識。
二重說:“你信命嗎?”
我說:“信。”
二重見我如此果斷,不禁一陣沉思,眉頭緊鎖,好像讓我又一次見到當初天橋下,他抬頭望天,衣袖無風而動的場景。
思考良久,他說:“你,以后,別太偏執。”
我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見過他,二重是一個最神奇的人,也是最荒唐的人,他的性格幽默搞笑,他的身體沉重不堪,他是我的良師益友,也是我的仇敵。大概,他就像是命運。
二重走了,我才能看見他。
極端,就像罌粟,我享受了她的美好,承認了她給我那種所謂的,正義的執著,風騷的賣相,如蓮花般的自持清潔。
二重家里電視機播放著喜羊羊,那就是一種從不完結的故事,走進歷史的歲月里。此時此刻,我想吟詩一首啊:
綿羊啊綿羊,出門莫彷徨,門口十字街,叫賣聲悠揚,石碑座下鬼,西南大路長…………
“你又作詩啦?”她站在桌前拿起小本子仔細閱讀起來,偶爾會有笑聲,只是不知幾分真實。
落日的余暉撒在她的臉上,潔白的皮膚均勻的灑著金黃的光澤,我看著她臉上細細微微的絨毛。
我看得流淚了。
“二重啊,二重?”
我回過頭看著天邊那低著頭玩手機淫笑著的身影。突然之間有一種錯覺:
其實,是我沒有追上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