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家
- 迷家卜卦圖之逆天改命
- 半袋子不換
- 2673字
- 2018-01-07 19:57:58
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站了,辭別了師傅,回到了熟悉的故土。尤其剛下車的那一刻,親切感撲面而來。
站在村口,想想自己已經有五年多沒有回來了。大學畢業后找不到工作,只能靠著天橋貼膜度日,一度落魄到每月房租都交不起,誰能想象到滴水成冰的夜晚房東把我的被子扔到樓道里,要攆我出去。我低聲下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了半天房東才答應最后再給一個月的期限,這些委屈事有誰能體會到。
現實的冷酷無情擊垮了我最后一點點自尊,更沒臉回家見父母。每逢普天同慶,全家團圓的日子里,我總以各種借口推脫著回不去,自己則躲在冰冷的出租屋里瑟瑟發抖。
這段日子真是不堪回首,當然也磨練了我的意志,豐富了我的閱歷,人也變得更加圓滑世故。
我輕嘆了一口氣,不過事都已經過去了。自從遇到了師傅后,我每月都有固定收入,師傅時不時還給發些業務分成,管吃管住,還能跟著師傅學迷家絕學,達濟天下。
雖然羅漢門的威脅像是一把利劍懸在頭頂,隨時可能要我的性命,但現在日子很愜意,我也很滿足。人生苦短,活在當下才是最好。
想到這我的心情好了許多,走在鄉間的水泥路上,步伐也變輕快了。我打量著四周,和西木村一樣,村里同樣發生了很大變化,惹的我發出陣陣驚呼!
這邊二柱家又蓋出那么多平房,看來賣土豆生意做火了。對面王嬸家竟然貼著紅喜字,她家老姑娘一直嫁不出去,經常當做村里人的談資。現在終于出閣了,也不知道找了個什么樣的男人。就連平日里緊巴巴的錢叔家,手推車小賣部也鳥槍換炮開成了日日新超市,人們的生活水平真是提高了。
我邊走邊看,一路東張西望。迎面過來個牽著牛的中年人。見我愣了一下,驚訝的說道:“喲,是濤子啊,有幾年沒回來吧,你爸昨天還跟我念叨你了,說你現在在外面混的不錯,當的經理。”
我尷尬的笑了笑:“王叔,好久不見,今天出去辦事,順路回來看看。”
簡單寒暄幾句,繼續往家走,不一會就走到了村南頭的老屋。此時的天已經黑了下來,透過大門的縫隙,看見屋子里亮著燈,父母干完農活回來了。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二老正盤著腿坐在炕上吃飯。聽見大門響,兩人探起起身子看了看,估計母親認出了我,放下飯碗就往出跑,拉著我的手欣喜的說道:“濤子!濤子!你怎么回來了呀?也不提前說一聲啊,我和你爸好準備準備。”
“我們酒店統一外出培訓,順路回來看看。”我說道。
“好好,趕緊進屋,媽給你做飯。”
“不用了,隨便吃一口就行。”
“那哪成,媽給你做好吃的。”
“給我做碗手搟面吧,我就愛吃你做的鹵。”
“好好好,媽給你做。”
母親幾年沒見我,緊緊攥著我的手不肯松開,回了屋里都還拉著。
吃飽喝足后,陪父母聊到深夜,母親興致很高,聽著我說這說那,后來父親說:“濤子忙了一天,肯定累了,你別說了,讓他早點休息吧。”母親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話題。
晚上三個人擠在一張炕上,聽著父親鼾聲和母親輕微的呼吸聲,我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里走馬燈似的胡思亂想起來,一會想到雞哥,一會趙大器,還有白依、李娟。
半睡半醒間做了個詭異的夢,夢中我在一座光禿禿的孤島上面,四周全是海水。趙大器站在我對面,也不知道這個死變態吃錯了藥還是怎么回事,兩個臉蛋搽的紅撲撲的,活脫脫一個紙折店里的送財童子。他也不說話,繞著圈子端詳我,滿身透露著股邪乎勁。
我還很納悶,咧咧的罵道,“你大爺的,裝神弄鬼,死胖子你搞毛呢?啥時候有這愛好,學畫起女人妝,畫你也畫的好一點,看看你的臉搽的跟個鬼似的。再說我這么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用得著你這樣盯著看?”
趙大器也不回答我,捋著光禿禿的下巴,妖里妖氣的說道:“迷家后人?不過如此,你以為人皮偶就天下無敵了嗎?拿命來!”
說完硬生生的扯下臉上的皮,變成了我高中時遇到的老者,只見他眼眶的肉向外翻著,滲出一股股紅色的血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把周圍的碧水染成赤紅色。
眼中的黑色瞳孔著了魔似的不停旋轉,攪動著血水形成了漩渦。紅色的漩渦越轉越大,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腥風血氣,在我們頭頂不斷彌漫、積聚和旋轉,最后形成燎原之勢,發出陣陣怒吼。我驚恐的看著這駭人的一幕,慢慢的往后退,但身后就是染紅了的海水,已無路可退。
不一會從漩渦中心飄出幾縷黑色的條狀物。剛開始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些什么玩意,隨著條狀物越聚越多,我這才發現那是一團女人的頭發,或者確切的說是女人的頭,在漩渦中停的擺動、上下沉浮。我暗自思忖,人怎么會從眼眶里鉆出來?
伴隨著天空的怒吼聲,我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又有一雙沾滿鮮血的手伸到漩渦的外面到處亂抓,像極了一個溺水之人,死前拼命的掙扎。
許久,才從漩渦中間爬出個青衣女子。項帶銀圈,赤手赤腳,黑發遮在臉上,也看不清楚長啥樣。渾身滴淌著血水,向我跌跌撞撞的沖過來。
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站在原地手足無措,都忘記了躲避。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瘦弱的身影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還一度憐香惜玉,擔心別把這個女孩子撞壞了。
在身體接觸到的一剎那,我后悔了。渾身骨骼和肉體的疼痛直接反饋到我的大腦,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被一扇厚重的金屬門拍過。
這一撞,我飛出去數米遠,摔的我七葷八素,兩眼直冒金星。腦子里就像開了場廟會,鼓鑼鈸镲匯聚一堂,到處嗡嗡作響。全身肌肉張力癱瘓,渾身的痛楚的壓在胸腔,可能把我的肋骨撞斷了,疼的我直咧嘴。
就在我掙扎著想往起爬的時候,一雙血紅的手伸到的我的脖子上,我拼命想要掙脫她的雙手,但都于事無補。
脖子的力道越來越重,窒息和無望的讓我放棄了求生的念頭。
見我老實了,那個青衣女子慢慢的把臉湊了過來,我看到了生平最為恐怖的一幕。她頭頂釘了個大木楔子,濕漉漉的頭發從臉一圈一圈的盤到脖子上,只有兩個白眼珠露在外面,不停的向上翻著,見我看著她咯咯直笑。
頭一甩,頭發如同條條血蛭,瞬間鉆入我的七竅,吸食我的血液。我的嘴里、耳朵、眼睛塞滿了頭發,我嚇的大叫一聲,猛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才發現是做了場噩夢。
看著旁邊熟睡的爸媽,完全沒有被我吵醒。這秋收的季節里,一天天繁重農活的著實辛苦。
我擦了擦滿臉的汗,這個奇怪的夢到底有什么暗示,夢中的青衣女人又是誰?到最后我也沒看清楚她的長相,是故人還是素未平生,也不得而知。
還有這個女孩兒到底經歷何等殘忍之事,頭頂被釘入木楔子,死狀凄慘。或許她也是五煞困仙陣中女鬼之一,死于木禍。亦或是我白天在老李家聽了李娟的故事,夜有所夢。
但這個夢太過真實,到現在我還渾身酸疼,尤其肋骨更疼的要命,仿佛真的斷了一樣。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自己的背心全都濕透了。仔細的回想這個夢境,我遺忘了特別重要的信息,剛才她過來掐我一瞬間,我用余光瞟見她的右腳上有塊青色的胎記。
也許這是一條線索,可以做為尋找的依據。
又胡思亂想了半天,直到天微微亮,我才強迫自己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