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再說說,另外兩個目的。”
劉順福嘆息一聲,只得努力平復心中的激動心情。
“第二個目的,就是重返手術臺,我要將外科整形醫術,服務于更多有需要的人。”姚謙目光堅定,不容外人有絲毫懷疑!
“嗯,這個目的,我算是領教了。”
劉順福尷尬地笑了一笑,算是舒緩了現場僵硬的氣氛。
姚母則是不停地搖頭嘆息,仿佛姚謙每說一個目的,她都會感到艱難無比。
“第三個目的,我暫時還不能說。”姚謙也呵呵一笑,左手抬起,夾起了一塊肌肉,送入到口罩下的嘴里,連忙招呼二老享用,“老媽,老師,你看我們都只顧聊天了,這等美味佳肴,豈能浪費?”
“謙兒,你吃東西沒有什么影響吧?”姚母轉頭好奇地看住姚謙。
姚謙的嘴唇被口罩遮掩,看不見他吃東西的動作。
但很快,他就剔光了一根雞骨頭,左手從口罩里取下,放在了碟盤中,哈哈一笑,“老媽,你別擔心我的嘴巴了,我說話和吃東西,沒有任何問題。”
見他如此,姚母半信半疑地點頭了。
飯畢,姚母帶上姚謙,向出租房走回去。
而劉順福回想姚謙親口提及的兩個目的,他就覺得頭痛,也借口不能離開醫院太久,也將轉身回去,等明天,他再來拜訪姚謙母子倆。
“老師,謝謝你!”
姚謙在劉順福轉身的那一刻,真誠地感謝道。
劉順福回頭瞪了他一眼,“姚謙,別跟老師這么客氣。回去等我電話,我要好好考慮一下你回來的目的。你既然康復,也該做點事情了。”
等姚謙母子回到出租房時,發現這一室一廳的出租房門前,張貼了一張催繳清單。
姚謙距離房屋五六米遠時,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
姚母則是一個箭步走上去,一下子就將催費清單撕下來,揉成了紙團,丟向了門邊不遠處的垃圾桶,罵道,“這些不良商販,真是無孔不入啊,連居家用戶大門上,都張貼了小廣告。”
“老媽,我們欠費有一段時間了吧?”姚謙直接問道。
“欠費?欠什么費?”姚母假裝不懂,故意反問。
同時,她忖思:不會吧,我速度這樣快,還是讓他看見了這是一張催費清單?不,不可能,這字跡也不大,他不可能看見。
“老媽,我又不是外人,你干嘛欺瞞我呢?”
姚謙彎腰蹲身,直接將垃圾桶里的那小紙團拾起,鋪展開來。
姚母想要去搶奪,姚謙左手飛快一轉,讓她落空。
“嗯,欠費一個月房租了,加上滯納金,共計三千。”姚謙又問道,“繳了多少押金?”
“嗨,你問這些做什么,沒事的,我明天要去上班,慢慢掙錢補上……”
“老媽,明天你不用去上班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了,放心,我掙的肯定比你多。”姚謙說到。
“不,不,謙兒,你才回家,右手不便……”
這次,姚謙隨母親進屋,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姚謙左手輕輕地關上了房門,打岔道,“老媽,我右手只要不提重物和干重體力活,外人是難以覺察到異常的。”
“不管怎么說,你身體才康復,一定要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屋里,等明天,看劉醫生怎么說……”
“老媽,我們不能一直依靠劉醫生。他是我的老師,對我有恩,他的情誼,我終生銘記。在我今后的人生歲月中,只要他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但我想,今后的人生道路,由我自己去努力爭取。其實,發生車禍,靜修一年,對我而言,并非全是壞事!”
“可是,你……”
“老媽,你不能對我這么沒有信心。你兒子已經康復了,回來了,他依舊是那個學識過人、執拗孤傲的醫學天才。你忘記了,我以前告訴你的,我的夢想是什么嗎?”
“嗯。兒子,你,你懂事了。”
“呵呵,老媽別這樣傷感嘛!我回來了,應該高興一點。”
“嗯,嗯。你快坐下,我還沒有問你,你在洪醫生那里,幾個月的時間里,都想了些什么?”
姚謙嘿嘿一笑,“我在想啊,我應該盡快給我老媽帶一個兒媳婦回來。我是姚家三代單傳,可不能在我這里斷了香火啊。這是我回來的第三個目的,剛才吃飯,不方便說出來,呵呵。”
姚謙本就半開玩笑說的,他這一提,姚母又變沉默了。
姚謙發覺氣氛有異,連忙轉頭問道,“老媽,怎么了?”
“你還記得余婷嗎?”姚母抬頭問道。
“余婷?”姚謙稍作回想,頓時臉色變得嚴肅,也停止了嬉笑,“難道我治療的這一年時間,她來過?”
“兒子,你不要難過,她就是人長得漂亮一點,其實,心底并不怎么好,完全就是一個嫌貧愛富的勢利女人。她不適合當我們姚家的兒媳婦……”
“呵呵,老媽,誰說我難過了?你不說,我幾乎忘記她了。她離開我,不是正好讓我給你找下一任兒媳婦,帶來更多的機會嗎?就比如,你今天在飛機場里,見到的那個空姐怎么樣?”
“那空姐啊?嗯,我看挺好的,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還有孝心,和你一起,搶救那個老奶奶。這樣的女孩,現在少了。”
“既然老媽你喜歡,那我一定將她帶到你面前來,讓你開心一下。不過,她要當我們姚家的兒媳婦,可得努力了。因為你兒子,如此優秀,說不準,還看不上她呢。”
“你少在這里臭美。”姚母豁然站起,面帶笑意戳著他的額頭笑道。
這姚謙啊,一提及美女,就滿嘴跑火車,有說不完的話。
以前嘛,聽姚謙這么說,她覺得兒子優秀,還能給她帶回來一個漂亮兒媳婦。
但如今,姚謙成這樣子了,要交到女朋友,就覺得夠難的。
更別說像空姐那樣出眾的美女,想都別想。
只是她不忍心讓兒子傷心難過,傷他自尊的話,她不方便說。
姚謙將右眼瞳孔放大,近距離地,能觀察到母親臉上神情細微變化,母親的心思,他能猜透得一清二楚。
但他并不強辯,在沒有事實的基礎上,費再多的唇舌,都顯得蒼白無力。
唯有實際行動,方能證明他此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