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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樹子的抉擇

他們在營地休整了一晚,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再度啟程回國,踏上了回百靈谷的路。

那之后的路途還算平順,沒有發生什么奇異、驚險的事情。離百靈谷只有一天路程的時候,石長老特意邀歌長老一起找到樹子和二子,提議繞行聽濤別院。

樹子有些猶豫,聽濤別院留下了他生命中最沉痛的記憶,當這個傷疤被再次掀起,往日的苦痛便被喚醒。他想起那個為了生存奮不顧身與群狼搏命的夜晚,想起沉默寡言的妻子,一時之間不能自己,堅硬地拒絕了兩位老人的提議。

對樹子突然的反應,二子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把兩位長老拉到一邊,和盤托出那天晚上在聽濤別院發生的一切,建議他們放棄這個計劃。在這之前,樹子和二子雖然講過幾次聽濤別院與狼群搏斗的情景,但都有意繞開了樹妻喪命的事,因此,當聽到二子完整地說完那一夜發生的所有事情之后,石長老和歌長老便放棄了。

兩位老人特意回到樹子身邊,對他說道:“樹子,人活著無非是迎來送往,誰都無法避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接受,沒有什么坎是不能過去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二子早已陷入了酣睡。樹子輾轉反側,實在憋悶得不行,便把二子拍醒,問道:“二子,你覺得我應該回一趟聽濤別院嗎?”

二子迷迷糊糊地問道:“回去干什么?”

樹子說道:“去看一看她。”

二子長途跋涉了好幾天,早已是疲累不堪,說道:“看又怎么樣,不看又怎么樣?人都已經死了,你早就應該放下了。”

樹子說道:“說起來容易,放下難。”

二子反唇相譏:“有什么放不下的?她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而你也已娶了史女為妻,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

想起史女,他便為自己的妹妹忿忿不平起來:“樹子,幺妹可一直在等你。作為一個男人,我覺得你不應該有什么放不下的,何況那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樹子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找到石長老,說道:“石大人,今天我們繞行聽濤別院。”

石長老吃了一驚,說道:“樹子大人,我和歌長老商量過了,繞行聽濤別院路途遙遠,盡早走近道到百靈谷是第一要務。”

這回卻輪到樹子堅持了。他說道:“我記得史子說過,你對前人遺物有著特別的感情和判斷。聽濤別院與以前你所見到過的所有前人遺物不同,去看一看一定能有更多的發現。如果有什么新的發現,對百靈谷來說總歸是有好處——我也想回去看看。”

石長老與樹子、二子二人相處日久,越發覺得前途明朗。聽他這么說,便不再堅持,讓石子告訴諸人準備行囊,吃過早飯便啟程,跟隨樹子和二子去聽濤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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