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二人收拾出發,楊青深因為手臂手上纏著帶子,不方便騎馬,元淺騎著馬載著他,兩人挨得很近,顯得尤為尷尬。
元淺向后坐了坐,摸摸額頭干笑,“要不,我自己去騎一匹馬?”
剛想下馬,身子向前傾,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她,她只覺得一陣翻江倒海,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楊青深前面,原本元淺載著他,卻二人卻反了位置。
看起來就像是楊青深載著她。
元淺縮了縮腦袋,不在說話。
兩人快馬趕路,把原本五六日的路程縮短到了兩日,元淺直奔老管家的住所去,楊青深一把拉住她,“你這樣貿然前去,他定不會告知與你”。
“為何?”
“小小一個縣令便敢貪稅糧,即使是他是被冤枉的,那這筆錢去哪兒了呢?你以為,這背后沒有人操控?”
元淺恍然大悟,“你是說……”
楊青深看她懂了的樣子,向她意味深長的點頭。
“我們先去客棧,細細部署一番,爭取一次便套出這管家的真話”楊青深道。
她點了點頭,兩人前往附近客棧。
元淺張口就對店小二說要兩件客房。
楊青深改口,“來一間,這是我弟弟。”
她才剛想起來她身上還穿著男裝呢,兩個大男人還要分房睡?太惹人注意了吧。
百般周折,他們還是住在了一間。
楊青深點起了燈,緊閉房門,與元淺坐下來詳談。
“到了那天,我們可以……”
翌日
元淺買來了藥給楊青深治療,他的傷已經開始有好轉了,只是還有感染的風險。
沒辦法,她只好隨身攜帶著藥,以防萬一。
他們扮成一對投奔親戚家卻丟了盤纏流落到承縣的夫妻,元淺當時聽到這么做,差點吐血。
為什么是夫婦?兄妹不好么?
楊青深美其名曰:為了查案!
她只好忍,兩人落魄的來到了老管家的家里,元淺上前敲門。
“誰呀?”
開門的是一個佝僂的老婦人,滿臉的褶子,更顯老態。
楊青深扶著元淺,盡力地顯得無力,元淺也配合著他,“大娘,我們夫婦二人本是來投奔親戚家的,可我們那親戚卻不知哪去了,天色已晚,能否讓我們二人在此借住一晚?”
說完就勢便要拭淚。
老婦人有些動容了,思考須臾,才答應讓他們住一宿。
他們連連道謝。
交談許久,他們才從她口中所知,她是老管家的母親,兒子自辭了許家的差事便沒人再找他干活,一天到晚不著家,估摸著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他們等了一會,果然等來了那個老管家,果然猜的不錯,這個老管家很可能就是中間人,看來從他這兒查起確實是對的。
見兒子回來了,老婦人急忙迎上去,“成兒,這兩位本是來投奔親戚家的,可那親戚卻搬走了,無家可歸,娘這才讓他們在咱家休一宿,你……”
元淺皺眉,準有事!
作娘的卻要事事征求兒子的意見,這兒子卻也不怎么在乎這個娘,莫非這里面另有隱情?
正在元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老管家卻開口讓他們留下來了,老婦人感激涕零,想是從來沒求過兒子似的。
元淺越過老婦人,看向老管家,細細打量著他,大約三四十的樣子,一身農家素袍,頭上裹著頭巾,像是剛干完活回來,可袖口卻干凈得很,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