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離皇眾人還在大肆飲酒作樂,一點也不擔心紛亂的喧囂,宴會接近尾聲,元淺向離皇福了福身,“陛下,螢兒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元淺抬腳剛要走,身后一個聲音壓下聲,“朕今夜去你帳篷,共度春宵”
她嘴角抽了抽,沒再說什么,回頭沖她笑了笑,抬腳便走,袖中的煙花握緊,眸子無比憤恨。
宴會結束后,離皇果然來了,一進帳篷,便甩來了所有隨從,上來便抱住了元淺,她巧妙的脫身,端起酒杯,“陛下,不如陪螢兒喝一杯?螢兒方才未飲盡興便離了席,此刻倒很想喝一杯”
元淺的眸子暗了暗,無意間閃過一絲寒冷之氣,流光之中藏匿起來。
手指在酒杯上滑來滑去,離皇笑著接過去,將杯中的酒送入了喉嚨,元淺暗喜,這老家伙終于上鉤了。
離皇有些模模糊糊,認出眼前人是元淺,一把抱起,元淺大喊:“救命,太子殿下,救我!”
在帳外的蘇瑾宸聽到呼聲,立刻進了帳篷,他腦中一個聲音在呼喊:殺了他,殺了他你就可以贏回螢兒的心了,殺了他——
蘇瑾宸紅了眼,拔出匕首便往離皇心臟處扎,蘇則怒目圓睜,狠狠又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這個兒子,不相信他一向委以重任的太子會親手弒父。
眼睛失去了光華,空洞微涼,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涌出,整個人再無生機。
蘇瑾宸殺了人,也漸漸清醒過來了,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扔下沾滿血的匕首,并沒有呈現出慌張,“螢兒,不,淺兒,我知道,父皇欠你元氏一族很多,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我們終究立場不同”
他倒是把元淺驚了一驚,鼻子一酸,剛想開口說什么,卻被蘇瑾宸一把打斷,“君臨與我為故交,偶然得知他竟是當年被父皇設計屠府的唯一活口,他托我照顧好你,可我,卻真的對你生了情……”
“我很高興,此生能與你有過婚約,淺兒,再世輪回,你還會記得我嗎?”
“噗——”
他捂住胸口,還是吐出了血,血紅一片,元淺為他把脈,大驚失色,“你服毒了!”
蘇瑾宸只是笑了笑,垂下了頭,元淺探了探他的鼻息。
哆哆瑟瑟地收回手
無一絲氣息。
元淺只覺眼睛濕潤了,兩行清淚落了下來,她費力把二人撫到氈塌上,拭去眼角殘留的淚,走出帳篷。
她放了那顆煙花,彩色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城外大軍大肆進攻,不到三刻,城破人亡,到處硝煙彌漫。
元淺自嘲著,“元淺啊元淺,你終究還是負了他,緣生已空,你還在留戀什么?”
抬腳走回了帳篷,拿出那瓶給蘇則下的藥,倒在酒中,她將酒杯遞在嘴邊,完全不顧眼淚直流,將杯中的酒全送入口中。
拂袖將桌上的東西掃下去,伏在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
已是一年后,她恍惚聽到熟悉的聲音,艱難地睜開眼,一張放大的俊臉在她面前,她也說不上什么感受,感覺這個人似曾相識……
這個人便是楊青深。
事實上,當時的場面很混亂,楊松斬殺了蘇瑾宇一干人等,便焦急地尋找元淺下落,終于在那個小小的帳篷里,他找到了她。
當時他發現她時,已是奄奄一息,她淚痕斑駁,求著他不要救自己。
可楊青深怎么舍得!
拼盡全力才保住了她一命,卻用了斷魂草,失了部分記憶,楊青深也不知道她忘記的是哪部分,如此,他也只是守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