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總是不缺少才子,無論性別大小種族距離的各不相同,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天都有一個天才顯露,一群天才折損。莊白只是個能天生穿過陣法種種的廢柴,但在賞識些煙火句上卻偏偏有些個不能對比的天賦,我們的何農,仍在回憶里做文章,沒有幫他擴展那已知的未來,實在不是人手不夠,不能好好的幫他理理人生,而是這時候未到,月色還被黑云遮著,流離子的悲慘遭遇,或輕或重,人們總把經歷生死活下來的說他以后會勇敢,在生死中丟掉性命的,說是厲害強勢,流離子二者未選其一,只是現在要去西華皇宮生活,不習慣不喜歡,的確是真的,留七緩緩地過著一天,老人的身影在隱現,像燈火一樣的搖晃顫抖,隱刀和八點半還在八里,可能心在曹營身在漢,可能心有倦意不愿了解多點,不用明了。
慶書城邊上,一座也算繁華的城中,沒有城門的是魔域里的標志,城墻的搭建實在是隨性,這家有錢了,買磚買瓦,然后一頓飯過后,招呼了一大堆認識的把那城墻往外推推,手段簡單干凈,推掉然后再建上,這個時時常新的小城,一點點的擴大卻也會一戶戶縮小,因為有的人住夠了便走,比起北境的游牧人來說程度雖輕,但是那種不留戀實在不是他們能模仿的。
越過人海,看見場中的一方小桌子,正對人群的是一襲白衣著身的年輕人,小茶壺,驚堂木,一把青花扇,一只小凳子,后擺一甩,順勢坐下,這個秋季在下午的時候還好,雨沒見,風不刮,是個賞景聽書嗑瓜子的好天氣,但在魔域里,人族受歡迎的說書的實在是不多見,除去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不死,眼前這位少年也是個人物,魔族的確世世代代都以實力為評判標準,雖說在武力之下也會無完卵,但他們也不會只信奉什么一力降十會的粗俗說法,琴棋書畫說學逗唱這些個天地間都蠻有趣的東西,也會是比拼衡量的一個東西或是對象。
“現在的人妖魔三族,都不懂得面對現實有多難,現在老一輩的說書的還是以千奇古怪的讓人一聽就是假的的古老傳說為賺錢的東西,他們不想得罪現在的真實,于是就瘋狂的捏造那虛假的過去,而連一個小小的今生都不敢面對的人,怎么可能把流傳的說書的精神傳下去,說書二字,不過是翻山過海地去追逐些東西,把它揪出來,給世人看上一看。賠上命又能咋樣呢。”年輕人一番義憤填膺的說話,結尾是茶壺拿起咂一口小龍井,“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把南方一段的汪源碑刻給拆了,不讓我們去看那么多有趣的東西,留著有啥用啊。”下面的一個小魔民忍不住喊道,周邊的魔民都很認真嚴肅地瞪了他一眼,他低下頭來,同時,也有很多還是困惑不解的魔民在默默點頭,而身穿的稍微華貴一些的,卻都在暗自嘆息。
少年將茶壺放下,說了一句讓他們不能完全理解的話,“你要去踩過人海跨過人洲,去要你的人妖魔的天性綻放,去強調自己自身的愉悅享受,去奔向你想要的真實的重量,而這碑刻和三大族老,是你的路,不是你要抹去的,而是要你跪下來親吻的東西,而你,算個什么東西呢。”語氣激烈卻誠懇之意都深入大伙的心里,年輕人頓時失去了繼續的意思,看了看前面擺的青銅盤子,里面的小銀兩夠自己喝上幾壺了,他不喜歡定居在一處,每日固定時間看著一群看厭的人,他從南方一段看書背書說書走來,這方寸之地還真的是說大就大說小就小,自己窮著,慢著,自然是大的可以容忍。
莊白已經算是越過海的人了,即使是不情愿中被萬海曲卷去漂浮,自己也還是在大家伙的擔心下到了南方一段,在莊里琨的明示下,莊家的男女老少自然也知道少爺是被什么厲害的牛逼的人物帶去修煉了,說不定回來就是能獨擋八面,一個人擋住方寸之地的什么浩劫啊,難題啊,這花花公子在大家眼里不是紈绔子弟,而是一個有著近乎神一樣的審美與命運的主子。
單說越過人海的話,我們的莊白實在是得心應手,幾日在什么繡花樓,紫燕閣里逍遙聽曲,和一干達官貴人,貴族子弟飲酒作樂實在是常事,雖不愿意接觸銀兩的煩心事,可是面對生意的應酬是自小沒有落下來過,吃喝也是學問,人情練達自然也是,莊白樂意和人聊天,不是想讓自己的多少目的達成,實在是一個寂寞的人排遣寂寞的方法,說實話,你以為別人都有所圖,想讓你有所報答,不過是簡單的一廂情愿罷了。
越過人海人洲,是個艱難困苦的事,我們要從很小做起,像培養信仰一樣,我們必須去遠走后歸來,哪怕命喪途中,但狐首丘的最后一擊還是要重重的打在生活命運敵人的身上,濺的鮮血直奔歷河,緩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