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李俞明將一沓厚厚的資料放到桌上。
“這是什么？”
倪煥好奇的湊了過去。
“這是你們接下來的主要工作。”
“嗯？哀牢山夜半驚聞呼嚕？括蒼山峽谷傳來巨獸嘶吼？這都啥呀！”
倪煥一臉嫌棄的看向李俞明，
“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這種標(biāo)題？”
“看來你挺感興趣的啊，那就交給你了！”
“誒？！別！別！別啊！隊長！”
“就這么定了，正好大家最近都挺忙的，我看好你奧！”
“不是啊隊長，你看啊，周晰去科研室?guī)兔Γ标犻L參加進(jìn)修，肖陽要去聚集地巡邏，可是文耀沒事啊！我們是不是可以……”
“嗯！那就交給你們兩了！”
……
“所以，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出來行動啊？”
通用巡邏車上，倪煥一臉尷尬。
“不是說了嗎，都是隊長安排的，你以為我想跟你一起出來啊？”
“嗯。”
周文耀打量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看、看什么看，專心點開車！”
“就是這里嗎？”
“嗯。”
這是哀牢山唯一留下的村莊了。
都是幾十年前的房屋，空房，爛尾，墻壁上掛著幾條彩色的破布，荒涼和破敗隨處可見。
“你們是？”一位擔(dān)著空扁擔(dān)的大爺打量著兩人。
“您好，我們是TPC的調(diào)查隊，我們接到消息說……”
“哎呀，你們可算來啦！”
大爺一把拉過倪煥，直直往家走。
？？？
文耀你也不攔一下？
村里人都這么好客的嗎？
大爺?shù)募揖褪遣贿h(yuǎn)處的平房，房有梁，屋有檐，墻面略有不平，看得出經(jīng)過幾輪翻新。
中堂供奉著一尊牌位，刻“上將軍靈位”，掛著一副對聯(lián)，
上書：“可憐紅衣本為白”
下對：“誰道華夏白骨哀”
沒什么文筆，倪煥也品不出什么才氣，倒是周文耀對著靈位又細(xì)細(xì)看了兩回。
“這是我們村里祖?zhèn)鞯呐莆唬崩蠞h一邊倒水一邊向他們解釋，“據(jù)說是祖上跟隨的大將軍，因為功勛彪炳，遭人妒忌，被莫須有的罪名坑殺此地。”
“為何不見姓名？”
“女子上將，不敢留名。”
倪煥坐在一邊沒敢喝茶，他覺得他不配……
“額……老丈邀我們前來是所謂何事啊？”
大爺皺了皺眉，“是這樣的，從一個月前開始，哀牢山時不時的就會傳出怪異的聲響，起先也沒多少人在意，可那聲音卻是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呼嚕呼嚕嚕。
“誒！你們聽，就是這種聲響！吵得我們吶是根本睡不著覺。”
倪煥扯了扯嘴角，“那您為什么不聯(lián)系警察？”
“怎么沒聯(lián)系？這不是他們說處理不了才讓我報告給你們的嗎。”
“他們什么都沒說？”
“是說了什么鳴沙山之類的東西，可是我們不懂啊，來，我?guī)銈內(nèi)タ矗 ?
大爺說著說著又牽上了倪煥的胳臂。
“汪汪！汪汪！嗚……”
剛出門就有一只模樣可人的小狗堵住了去路。
“噓！別鬧！”
大爺擺了擺手，小狗立馬乖巧的蹭了蹭他，徑自走回屋里了。
“不好意思啊，子玉沒見過生人。”
“子玉？”
倪煥一臉問號。
“獅子犬嗎？我看靈位旁邊好像也有一個？”
“嗯，傳說上將軍的愛犬就叫‘玉’，所以我們村里的狗子都帶‘玉’字。”
“村里？你們每家都養(yǎng)的獅子犬？”
“差不多吧，這都多少年的傳統(tǒng)了，改不了了。”
沒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一片谷地。
“你們看，”老漢舉起手臂，指向峭壁偏上的位置，“聲音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周文耀抬頭仔細(xì)觀察著，“這是……”
“看到啥了？”
“你看到了？”老漢有些驚奇，后生仔眼力好哇!
“嗯，靠近山頂?shù)奈恢糜袃蓚€孔洞，藤蔓遮住了，不透光，看不清有多深。”
“可惜了，后生仔。”老丈先是看著周文耀嘆了口氣，又接著說，
“聲音大概就是從那個位置傳出的。鎮(zhèn)上的警察說是山風(fēng)太大，鼓吹洞穴造成的，跟我扯什么鳴沙山之類的，可是之前刮旋風(fēng)都沒響過啊！怎么會是風(fēng)造成的呢？”
“您等等啊，我去和上級聯(lián)系一下，反映下情況。”倪煥和老漢告罪一聲，就走到一旁聯(lián)絡(luò)基地了。
反倒是周文耀，盯著眼前這座山不停地打量。
這種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我見過？不可能啊？
周文耀往左走了一截，抬頭看看，又往右走了一截，抬頭再看。
“對啊，就是山風(fēng)鼓吹洞穴，氣流摩擦造成的聲響，根本就……”
“倪煥！申請調(diào)用貝塔號！”
“哎！我知道！哦，是文耀……貝塔號？”
倪煥看著周文耀，“你哪根經(jīng)搭錯了？”
“蠢。”
周文耀把倪煥拉倒他剛才站的位置上，指向面前的山峰。
“看！”
“看什么？”
“看像什么。”
“像什么？它……像一座山？”
周文耀撇了他一眼，就像在看傻子。
“還記得堂屋里掛的照片嗎？”
“記得啊，全是山，奧，你想說這個啊，我當(dāng)然看出來是這座山了啊！”
啪！
“誒！干嘛又打我？”
倪煥老委屈了，我也沒干啥錯事啊？
“仔細(xì)看，去掉樹木，去掉凸起的石堆，再想想靈位旁邊的獅子犬。”
倪煥歪著腦袋，“誒，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點像哈，不過這有什么問題嗎？”倪煥還是沒弄明白。
周文耀不想和他說話并給了他一個后腦勺。
“大爺。”
“怎么說？”
“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基地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們了。”
大爺目光閃動，好像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奇怪？倪煥皺著眉頭思考著。
……
“喂喂？倪煥！喂？”
“隊長？怎么了？”
肖陽一回來就看見隊長惱火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
“呼~”李俞明深呼了一口氣，微笑道，“沒事，就是倪煥說要承包下個月的巡邏任務(wù)，我有點吃驚罷了。”
“啊？”
……
“大爺?shù)鹊龋疫€有個小問題。”
周文耀攔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老漢。
“什么事？”
“‘上將軍’英武無雙，但軍陣兇險，如何將愛犬隨身攜帶？”
“你，你，你怎么知道？”
老漢眼里閃過驚慌。
“為何舉村皆是獅犬？”
“為何除你外未見一人？”
“為何全村獅犬不見蹤影？”
周文耀一步一問，步步前壓，直逼的老漢……
倪煥搖了搖頭，咦~編不下去了。
文耀看了看身后某處，“還不說實話嗎？”
“……”老漢眼中閃過一絲釋然，“大家，都出來吧。”
“汪汪！”“汪汪！”“汪！”
幾十條獅子犬突然出現(xiàn)，將他們?nèi)艘蝗θ。瑲g快的蹦跶。
“阿達(dá)！你們不要過來啊，我可是會武功的！嘔吼！咻！咻！咻！咻！”
不理會一邊智障一樣的倪煥，文耀更關(guān)心的，還是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