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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如虹似海

楊貴蘭晨起就去給婆婆請安,徐氏喝了一口茶,詢問修整百花園的進展如何。楊貴蘭就邀婆婆一同去百花園散步。

徐氏在楊貴蘭的陪同下到了百花園。徐氏頓時眼前一亮,這百花園真是煥然一新,她倒是從來沒想過原來花園還可以這樣布置。

徐氏心里甚是喜悅,忍不住贊賞道:“此花園果然是煥然一新,與眾不同,這近瞧形如虹,遠望似海浪,實在是妙。”

楊貴蘭聽著心里也高興極了,“娘,以后這百花園月月有花開,就算是寒冬臘月也有耐寒的一品紅可觀賞,如此一來,寒冬也不會顯得那般凄涼之景了。”

“甚好,甚好!”徐氏高興地贊不絕口,“貴蘭布置花園如此有章法,若是料理家務也必然會井然有序,這沐府上下是早晚要交給你打理的。斌兒最起碼要三個月才回來,不如,趁此期間,你就專心跟著我熟悉熟悉打理沐府的家務,這樣這日子也過地快一些。如何?”

楊貴蘭心想,婆婆要把家事都交給她管理自然是好事,可總覺得這擔子太沉怕做不好。徐氏見楊貴蘭有些擔憂,笑著說:“我剛嫁進沐府的時候比你還緊張呢!這沐府如此之大,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還有皇上賜的田產及房產,那賬本厚得我看了就打瞌睡。可是不出一個月,我就打理地井井有條,你如此聰慧,還怕什么?”

楊貴蘭聽完便馬上行禮道:“謝謝娘的信任,貴蘭定當竭盡全力地向娘學習。”

徐氏欣慰地笑道:“好,好,好!”,她又看了看花園說:“貴蘭,獨樂不如眾樂,這百花園如此之美,可不能只有我們觀賞,不如,邀些夫人小姐來府上一聚可好?”

楊貴蘭馬上回答:“娘,讓貴蘭為您準備請柬!”

徐氏點了點頭。楊貴蘭讓小玉準備了筆墨,按照婆婆的吩咐,寫好請柬命人送去。

次日,收到請柬的夫人小姐們如期而至。

楊貴蘭為了款待這些夫人小姐們,忙了許久,備了好些茶點和瓜果。

徐氏見賓客都到齊了,便招楊貴蘭到自己身邊,對眾賓客道:“我來向大家,介紹介紹。這位啊就是我的兒媳楊氏,官名貴蘭。”

從一邊走來一位小姐,笑著說到:“貴蘭姐姐,我是認得的。”

楊貴蘭一瞧,原來是官至正六品的侍讀金純的女兒金如玉,因為金純常來楊府拜訪,就與金如玉從小便認得。

可旁邊有人輕咳了幾聲。徐氏馬上為楊貴蘭介紹說:“這位是右都督夫人。”

楊貴蘭聽后來知道,原來是官拜正一品的右都督金忠的夫人王氏,怪不得剛才如玉妹妹剛才貿然出口,讓人給制止了。“貴蘭見過夫人。”楊貴蘭馬上行禮道。

“有禮了,快別見外了!我們蒙古人可沒那么多規矩!”說著爽朗地笑起來,隨后向遠處正忙著追蝴蝶的女孩兒喚道:“姬娜,快別調皮了,來見見姐姐們。”

那遠處便是右都督金忠唯一的女兒金姬娜,聽說蒙古人對女兒很是寵愛比男子更甚,見那金姬娜果真是天真活潑,一點也沒有拘束感。

徐氏一一為楊貴蘭介紹,應邀的還有官拜從一品的禮部尚書呂震的夫人柳氏和女兒呂玉溪;官至正五品的文淵閣大學士楊傅的夫人錢氏及女兒楊臨秋;官至從五品的戶部右侍郎夏原吉的夫人張氏及女兒夏星辰。

楊貴蘭向幾位夫人一一行禮,也認識了幾位小姐,其實有三位是見過的。如金如玉、楊臨秋和夏星辰。未出嫁以前,閑來無事,有些什么曲評會,她們也都會見面,相互切磋琴藝,品茗賞花。

剛才金如玉也是因為和楊貴蘭熟絡的關系才脫口而出,沒想到坐在一旁的呂夫人竟然假意咳了幾下,她暗示婆婆該先介紹品階來介紹。以前曾偶爾聽聞父親提起過呂震,此人好邀功,又推責,常有官員為他背罪名,所以,朝中官員又怕他又恨他。就剛才呂夫人所為,可見,這呂夫人也是附炎趨勢之人,還是少與她有瓜葛才好。

姬娜小姐走到楊貴蘭身邊,笑著說道:“貴蘭姐姐好生厲害。這花園美得像是畫出來的。遠遠從這涼亭望去,這花園如海浪一般涌來。但我剛才走近了一瞧,又好似天上的彩虹,顏色一層接著一層。怪不得引來的蝴蝶如此之多!想必它們以為這是到了天上了吧?”

姬娜小姐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姬娜小姐那嘴甜得好似抹了蜜!”徐氏高興地說到。

呂夫人也附和道:“是啊!不僅會說話,這幾年,姬娜小姐可是更是出落地亭亭玉立了!”

“各位夫人謬贊了,小女可是頑皮至極!你們看哪家的小姐如她一般好動?”王氏笑著說道。

楊貴蘭也笑著說:“像姬娜妹妹如此天真爛漫,活潑可愛,才招人喜歡呢!”

呂玉溪此時走過來,對楊貴蘭說:“玉溪還是第一次見到貴蘭姐姐,對于貴蘭姐姐,玉溪可是如雷貫耳,都說貴蘭姐姐是京城第一才女!此情此景,貴蘭姐姐何不作詩一首?”

楊貴蘭心里有些忐忑,作詩倒也不是難事,可她提出來,總讓人覺得有些不懷好意,正出神,其他夫人小姐也說到:“作詩,這提議好!”

楊貴蘭心想看來這作詩是免不了了,倒不如讓大家都加入也不錯,便提議道:“今日如此雅興,定要作首詩才好!不過,貴蘭有個提議,一人一句可好?”

楊貴蘭提議完,在場的夫人都說:“一人一句,提議甚好,你們來!我們這些為娘的就坐在這里賞花即可。”

楊貴蘭望著百花隨風搖曳,便起頭說了第一句:“風吟花語訴思戀。”

“貴蘭姐姐定是想念遠征的沐斌哥哥了吧?”金姬娜不假思索地說道,“這下一句,誰都別跟我搶!讓我想一想!”

其他小姐見狀便都抿嘴一笑,這金姬娜活脫脫一個活寶,誰也拿她沒轍。

“妹妹,可想好了?”坐在姬娜身邊的夏星辰笑著問道。

“別催我!”金姬娜皺著眉頭撅著嘴叫道,突然,兩眼放光說道:“有了!蝶舞粉施畫流年。”

這輪到第三句時,剩下的夏星辰、金如玉和呂玉溪面面相覷,這剩下兩句,總有人要放棄,便相互謙讓起來。

夏星辰對呂玉溪說:“星辰不才,作不了詩,你們來吧!”

金如玉心想,剛才已經差點闖禍,現在若接的句子不好,會不會讓爹娘失了顏面?還是不作地好,便說:“如玉才疏學淺,還是兩位姐姐來吧!”

呂玉溪心中對楊貴蘭那第一才女的名號不服氣,今日便想來試一試她,看她配不配得上這名號,若是作得不好,她可趁機壓一壓她!可她竟想出一人一句的法子來,剛才她是想讓她們來作詩,自己就點評幾句。沒曾想那兩個人竟相互謙讓起來,她身為太子太保之女,若是不作豈不是顏面掃地?

“我作那最后一句!”呂玉溪說道,心想自己可要作那最后一句,顯示自己的功力。

夏星辰和金如玉相視一笑,“還是姐姐來吧!”金如玉謙讓道。

“那我就接第三句。風吟花語訴思戀,蝶舞粉施畫流年。朝去暮來芯常在。”夏星辰轉身對呂玉溪說道:“請玉溪姐姐接這尾句。”

呂玉溪自信地接道:“與君共眠不羨仙。”

徐氏鼓起掌來,稱贊道:“風吟花語訴思戀,蝶舞粉施畫流年。朝去暮來芯常在,與君共勉不羨仙。沒想到賞花竟賞出如此美妙的詩來!特別是姬娜小姐,年齡最小,可一點也沒輸你們幾個姐姐啊!那一句蝶舞粉施畫流年倒真是像極了姬娜的風格,那飛舞的蝴蝶是不是就是你啊?”

賞花,品茶,作詩,這一日沐府倒是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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